可这栋独栋别墅……却是拥有着一个面积多达几千平米的庭院。
“我们……回国了?”随着庭院的外面传来熟悉的语言, 赵昊宇便问出了这句话。
俞凌波看了一眼周围的植物,以及那在玻璃阳光房里的花卉,迟疑地点了头。
两人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被眼前的那栋别墅里传出来的声响给吸引了注意。俞凌波几乎是下意识地拉着赵昊宇,一起跑到一棵树的后面躲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 傲慢的女声也就开始责骂起她屋里的那个年轻男人。
“怎么着?我没给你的新戏投资吗?没有我,你还能去S级的项目里演男一号吗?现在就是让你和我搭几句洛云上神的台词,你就不耐烦了?”
“没有, 真的没有。沈千金,我哪儿敢啊。”
“注意你的表情!你要是没有‘洛云上神’的样子,我可就不喜欢了。”
这些话乍一听是有些没头没脑的,可旁白音很快就又响了起来。
{洛云上神是沈千金前几个月很喜欢的荧幕形象。她在一次宴会上和这部剧的投资方说了这件事,投资方于是很快就让洛云上神的扮演者来找她了。
{只可惜, 沈千金只是对这个剧里的角色感兴趣, 对演员本人却是兴趣缺缺。新晋流量原本已经咬牙放下了身段了, 却没曾想,沈千金根本就对他没兴趣。为了攀上沈千金这棵大树的,新晋流量不得不打扮成他在戏里的样子去找沈千金,甚至是日日背诵他在拍戏时都没有好好背过的台词。}
“等等,接下去的那句台词是这样说的吗?”
“是、是的。是这样子的,千金。”
“你刚刚叫我什么?”
“仙子……是沈仙子。”
“这才对,你可千万不能演着演着就不好好演了。我们再说那句台词。我记得剧里接的,根本就跟你刚才说的不一样。”
“那……那是编剧老师和后期老师在杀青之后改的。”
“那你就给我按照剧里的说!”
整整一宿的时间,沈千金都在对这位新晋流量做这样那样的事。
她构想出了99种“洛云上神爱上我”的剧情桥段,并强迫演员本人在她的大房子里,陪她演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两人再穿着戏服做那不可描述之事。
只不过,这沈千金显然不是个专一的女人。
新晋流量在陪了她两天之后前脚才走,她就又在看新剧的时候,看到了和她之前“玩”过的所有明星都不那么一样的,阿洁。
原本还是半躺在沙发上的沈千金看着电视里的,属于阿洁的那张脸,慢慢地坐直了身体……
俞凌波和赵昊宇感觉自己一直就待在原地。
可他们眼前的场景却是很快转到了阿洁的经纪人那里。
那仿佛直接是在他们脑袋里出现的旁白声也很快响起。
{阿洁的经纪人挂了电话,整个人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感觉到天都塌了。
{怎么办?沈千金居然……居然点名要阿洁过去陪她吃饭。他从业那么多年,就还没有见过像阿洁这样干净的男人。可沈千金呢?她到底是有多荤素不忌,又是让多少男男女女爬过她的床,业内还有谁是不知道的吗?
{可现在,阿洁这么个天字第一号干净的人,居然让沈千金那样污秽不堪的人看上了。虽然沈千金现在还没能来得及见到阿洁,可光是让阿洁这样干净的人被沈千金在梦里肖想,这样的事就已经能让他感觉可怕到作呕了!沈千金啊沈千金,你这样的一个女人,你怎么敢,你怎么配!}
接下去,“干净”一词又在该经纪人的心理活动中反复出现。
这个词,这个在平日里如此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词,它在这个世界里仿佛有了魔力。它也让俞凌波一个不留神,就捡了一截树枝,在地上写出了“干净”二字。
当俞凌波回过神来时,她连忙扔掉了树枝,却见一旁的赵昊宇在用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她。
{沈千金虽然年轻貌美,家中巨富,并且在Z市这种地方都有权有势,但她的身体和心都是一样的污浊了。像阿洁这样干净的男人,就该和贞贞这样单纯干净又美好的女孩子在一起。两个一样干净的人在一起,这样才对。}
俞凌波简直要发出无声的嘶吼。
她在艰难忍耐之下,问旁边的赵昊宇:“他到底还要说几个干净?”
赵昊宇面露难色。
俞凌波又问:“他还有完没完了?”
这句话刚一说完,俞凌波就有了一个可怕到让人崩溃的联想。
——这个世界里的配角会在想到“贞贞”和“阿洁”的时候,有这样“干净”的心理活动。那……他们那里呢?
俞凌波感到痛苦起来。她痛苦得连眼睛都闭上了。
可她在痛苦了好一会儿之后,再一睁眼,却又看到了她自己在地上写出的“干净”这个词。
干
净
而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一花,就感觉到她写在地上的,其实是:
干干
净净
俞凌波:“……”
俞凌波生气!
她捡起刚刚被她扔掉的树枝就走向被她写在了地上的那个“干净”。
但是树枝刚刚被高举起来,还没重重地落下呢,四周的景象就再次改变了。
他们也就此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装乖女海王VS被坏了名声的不受宠豪门少爷】
这是一个在富丽堂皇的地方举办的宴会。
过来参见宴会的,似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可这些人现在却都是在对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外形极为出彩的豪门少爷窃窃私语。
“原来他就是那位少爷啊。长得倒真的是好看,就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是啊,谁能想到呢。小小年纪就和那么多女人有过关系。”
“听说他去年还和一个富家女搞出‘人命’了,还是他的继母出面搞定的。”
“咦?我只听说,他在好多地方都有和他有那种关系的漂亮姐姐呢。”
“据说,他的脚有点跛,就是因为和有夫之妇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被人在抓奸的时候给打的。”
流言蜚语在灯光明亮的地方肆无忌惮地传递着。
而人群中最显眼的,有着出色外表的男孩,他则眉眼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这是俞凌波和赵昊宇他们所在位置的一侧。当不受宠的豪门少爷抬起头来,让人看到他的锐利目光时,原本混沌的另一边就变成了灯红酒绿的夜店。
那就仿佛……是同一时间内的两处地点。
身处这两个地方的人看不到彼此,可身为局外人的俞凌波和赵昊宇却是能同时看到这两个场景。
在灯光明亮处,豪门少爷将手中的酒杯晃了一圈一圈又一圈,而后仰头喝了一口,却是被酒给呛到了。
而在光线昏暗处,一个长着乖乖脸的海王女孩则被一众“少爷”包围着。
“你说我手腕上的玉坠?这是一个小傻子送我的。”
装乖海王扬了扬手腕,而后说起了关于那个“小傻子”的事。
“他真的特别傻,和他说什么都信。喊他往下跳,他就真能往下跳,信我会接住他。”
说罢,装乖海王拿起红酒杯,指了一个“少爷”,对他说:“你,给我倒酒。”
这里的“少爷”都很有眼色。被指了的那个“少爷”很快就给她倒了酒。并且,他还想要再表现一番,就作势要去亲这位貌美金主的手。
怎料,刚才还笑嘻嘻的装乖海王立马变了脸色,将酒向“少爷”的脸上泼去。
“男孩子呢,还是要自爱一点,才会招人喜欢。”
装乖海王结了账走了。
俞凌波和赵昊宇一直就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可他们的目光却一直都能看到打了一辆豪车离开了的装乖海王,仿佛世界都在跟着那个女孩走着。
她在车上接起了电话。
“什么?现在就去?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装乖海王回家擦去深色的唇膏,洗了一把脸,然后换上一条明黄色的连衣裙。当她再次站在镜子前时,那就是一个看起来单纯又懵懂的乖乖女了。她看起来……就好像是那种情场老手一骗就会上当的类型。
随着装乖海王坐上被派来接她的车,光与暗的交界处就出现了数字。
7km
6.5km
5km
……
这两个视角正在越来越靠近。
原来,装乖海王要去的地方,就是豪门少爷所在的那个宴会。
当两个场景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小,俞凌波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他们……就要遇上了。
那应该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男女主”了。
所以,在他们遇见彼此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1km
500m
200m
……
在俞凌波所站着的那一边,装乖海王下了车,她提着裙子走向灯火通明的那栋房子。
而在赵昊宇所在的那一边,豪门少爷在厕所里打了几个对他冷嘲热讽的人。他洗了洗自己手上的血,并站在洗手台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以及衣领。
当两个视角交界处的数字变成了10m的时候,装乖海王就推开了通往宴会的大门。她也因而就看到了刚好又回到了晚宴现场的,走起路来有一点微微的跛的豪门少爷。
两人的视线相遇时,两个视角就合为了一个。
比房子里的灯火还要明亮的光环就在他们各自的头顶亮起,仿佛是在昭告整个世界:这两个人就是世界的女主角,与男主角了。
那两道光环亮得晃人眼睛,也让人看不清装乖海王与豪门少爷的模样。
等到那两道光环渐渐暗了下来,并且俞凌波和赵昊宇也能看清眼前景象的时候,他们就发现……
装乖海王的脸上出现了“风流不贞渣”四个字。
而豪门少爷的脸上,则出现了“贞”这个单字。
字是黑色的,而在字的周围,则亮着金光。
这样一来,他们就再也看不清那两个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了。
——只知女的是风流不贞渣女。而男的是贞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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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风流不贞渣女, 贞男。
当这两个用来总结、并且也给故事的男女主分类型的词组再次光芒大甚,周围的一切就都模糊了起来。
俞凌波和赵昊宇突然就看到了半透明的,这篇小说的文案。
而整篇文案中最为亮眼的一行就是:
【高亮排雷:非双贞。风流不贞渣女主VS贞男, 不喜勿入】
风再次刮了起来。
在风声响起时, 俞凌波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翻书的“沙沙”声。
五彩斑斓的小世界们在他们的眼前仿佛飞鸟一般掠过。
有时俞凌波想要向前几步, 去看清那些就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的世界。可当她看清那脸上写着“贞”与“不贞”的,根本就没有具体五官的男男女女时, 她就被吓了一跳, 往后退去。
周围的景色也就是在此时变了。
有一本书在他们的面前摊开, 并将他们带入其中。
他们仿佛……来到了云雾缭绕的山间。
这是一个仙侠玄幻故事的小世界。
合欢宗的少宗主与剑尊虽还未举行合籍大典,却已有了道侣之实。
此时正是风清月朗,少宗主同自家道侣在山间切磋。又或者说, 是少宗主在向剑尊“讨教”。
少宗主既是合欢宗的少宗主,自然无论是比剑还是斗法都赢不了自家道侣。只不过,她的目的却并非是要伤到自家道侣,而只是想要破开对方的法衣。
但就算如此,少宗主也还是没能得手。在“失手”了几十次的时候, 少宗主还能按捺住性子。可上百次之后,少宗主到底就发了脾气。
“哼,真无趣。都已经是道侣了, 还不让人看你身子呢?我堂堂合欢宗少宗主都已经让你看光光了,你一个破剑修,手上的剑连个剑鞘都不穿,你自己倒是爱遮着掩着。
“做那事时不让我看,要把我的眼睛给蒙上, 现在你还是护着你的法衣。你啊你, 你就抱着你的破衣服过去吧!”
说着, 美貌绝伦的少宗主就“哼”的一声走了,留剑尊独在月下,望剑不语。
这一幕是小说的正文所没有描写到的故事。
剑尊在故事刚开始时还不是这样的。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再也不在人前脱去衣裳了。
甚至,在他同所爱的人结为道侣后,他也依旧不愿在任何时候脱下自己的法衣。
故事的作者对此也感觉到百思不得其解。
但脱衣之后的事,恰好全都是绿江不允许描写的。于是创造出了这个世界的“祂”也就干脆对此略过不写了。
它可以不重要。
也似乎……的确就不那么重要。
而与剑尊不愿在自家道侣的面前脱衣裳的所有相关的事,则也就成为了这个世界里的,“不描述场景”。
它并非不可描述,而是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正文里,也不会让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