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书瑶终于发现不对:“所以当初毒死的那个是谁?”
贺乾昭笑了:“就是小勺。”
“那现在这个人是谁?”钱书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不爽, 而且这些剧情都是书里没有的,从她让小勺到东宫当侍妾开始,这条支线就已经全部都变了。
事实上赐死小勺的时候他就留了后手,人并没有真的死,给她喂的药只要熬过去就能保住一条命,但是同样的人也得为他所用,毕竟这药可不是什么好药,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到药性发作的时候,小勺还不知道这一切。
皇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知道看上儿子的女人很丢人,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知道人被赐死了之后还专门派心腹去查了尸体,发现人还有一口气还特意给救了回来。
说实话,这个人见不着也就见不着了,死了也就死了,但是这人天天就在他身边转悠,勾的他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这个人。
原本皇上看上小勺的事情虽然大家心里知道。但是没有人晾到明面上来,现在人直接从养心殿跑出来了,再想盖也盖不住了,就算是太子妃这样的光明正大的儿媳妇也不会到公爹的寝殿听什么训诫,更别说个侍妾了。
这些后宫的事情一般都是由皇后处理,无论什么原因,以小勺的身份从皇上的寝宫出来都是丑闻一件。
皇后知道这件事情气的差点儿没晕过去,她自己倒是不在乎皇上看上几个女人,反正她的心也没在皇上身上,她也不想管,但是这个女人是她儿子的侍妾她就不能不管了。
这个丑闻太大了,不止皇后,连常年礼佛不问世事的太后都知道了,老太后一出来就先给了皇上一个巴掌。
皇上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吱,当年他的皇位来的可不容易,全靠他有一个好母亲,登基之后,太后又帮助他稳定了朝纲,那雷厉风行的手段,颇有一代女皇的架势,随后深居寿宁宫不再过问朝政,放权也放的到位。
在皇上心里,太后是有威严的,也是有恩的,更是他的后盾,所以虽然觉得挨打有些丢面子,依旧没敢说什么。
太厚实气不打一处来,她深知如若自己一直把持大权,他们母子之间一定会有嫌隙,可以共患难但是不能共富贵就是这么来的,所以朝堂稳定之后,太后就放权了,这些年深居简出,只要皇上不出什么大方向的错误,就默不出声。
这些年皇上做了不少不带脑子的事情,但是一直把持着的底线,没敢动过皇后和太子,太后也就懒得搭理他,现在大安江山稳固,只要不过于出格,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谁知道他能做下这样的丑事。
养心殿的人都被遣了出去,太后劈头盖脸给皇上一顿训,钱书瑶听不见,但是看贺乾昭和十七的脸色猜想里面骂的一定很精彩。
她开始有些羡慕,还是会武功好,耳力比常人好得多,连听热闹都比普通人听得清楚。
半个时辰之后,出来的只有太后一个人。
太后毕竟是经历过夺位之争又平定过朝堂之乱的,稳稳的女强人范儿,哪怕这些年一直吃斋念佛,心态平和了很多,但是盛怒的时候依旧气势凌厉,钱书瑶感觉她一个眼神儿中都能带着刀。
钱书瑶心里不住的感叹,不愧是宫斗和夺位的双料冠军啊,难怪皇上被训的一溜一溜的,这位不是普通的太后,是钮祜禄·太后啊。
太后看向贺乾昭的眼神带着几分柔软,能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在乎这个孙子的,今天的事情难免有几分借题发挥为孙子出气的意思。
贺乾昭笑了笑,拉这钱书瑶的手叫了一声皇祖母,祖孙两个很有默契,眼神一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钱书瑶原本以为贺乾昭会向太后说些什么,结果等了半天什么都没说,但是看太后的样子又像是一切都知道了。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原文,想起来后期贺乾昭倒霉的时候太后根本就没有出场过。
按理说这样一个顶级大boss的存在,一直存活在描写中却总不出场就够奇怪的了,结果到最后直接就把人给写没了,钱书瑶一度怀疑是因为作者忘记写了。
当时的评论区也有读者猜测,因为作者把太后写的太厉害了,太子倒霉的时候如果她出手,三皇子就不能赢了,所以故意给忽略了。
不管怎么解释,原文里的太后就是一个bug,钱书瑶琢磨着说不定自己可以抓住这个bug,为贺乾昭改变命运的路上添砖加瓦。
太后觉得这个小姑娘有意思,看样子是想要讨好自己,但是又不显得那么卑微,一切就那么恰到好处。
“我一个老太婆整日里礼佛也怪孤单的,太子妃无事的时候,多去寿宁宫说说话。”
丽贵妃笑道:“八公主常常念叨着想念皇祖母了呢。”
“太后瞟了她一眼:“想念也没见去过啊。”
丽贵妃脸色一僵,讪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如果皇上在这里她一定会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东拉西扯一番,但是皇上不在,在场的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吃她这一套的,演不演都无所谓了。
钱书瑶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入门成就,别的不急,要一步一步的来,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回到东宫之后,钱书瑶才想起一件事:“把小勺给忘了,好歹也算是夫君的侍妾呢,应该带回来的。”
“带不回来的,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这个人皇祖母不会留,父皇大概也不敢留了。”贺乾昭有些头疼,原本埋好了的一步棋,就这么生生的被端了,还是因为个意外。
他本以为皇上当了那么多的上位者,多少心里应该有点儿数的,看来他到底是高估了。
钱书瑶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小勺了,刚死里逃生没多久,正被皇上宠着呢,没得意几天就被自己给作死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时候初九也回来了,皇上翻天覆地查了半天也没查出来的结果,初九查到了。
那个人是五皇子安排的,明面上是想要帮助三皇子,实际上有几分他自己的小心思就不好说的太细了。
大概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没想到,他们这一招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能给贺乾昭下成绊子,还帮了他一把。
钱书瑶记得原文里的内容贺乾昭是倒霉到喝口水都能呛死的人,太子当的憋屈不已,现在发觉他的运气还不错,踩个坑都能踩个帮手出来,这上哪儿说理去。
其实她对太后还是挺好奇的,毕竟是原文里写着写着就消失的人。
她觉得闲着也是闲着,自己找了张纸,画了一个主要人物关联图,把自己背过的内容相关人物都写了出来,然后就郁闷了。
这个时代用的是毛笔,写错了也不能擦掉,再加上要画各种箭头来联系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写的有些墨迹。
贺乾昭研究了半天问:“夫人画的这个是山水画?”
钱书瑶咬牙道:“这哪点儿像山水画了,啊?虽说我这字写的大了点,看起来有点儿像墨团,但是它只是像,并不是真正的墨团。”
贺乾昭忍笑道:“是为夫的不是,那敢问夫人写的这是何字?”
钱书瑶犹豫了一下,倒不是她想隐瞒,而是抹了半天糊的太厉害,所以她自己也看不太出来了,最终沮丧的说:“我也想不起来了。”
贺乾昭失笑:“算了,别想了,就当这是山水画吧。”
“不要!”钱书瑶断然否决,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吗?这必然不能是山水画:“再给我点儿时间,我再重新写一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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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误会了
钱书瑶为了面子而奋斗,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把名单关系网交给了贺乾昭。
贺乾昭一开始看不大懂,但是他通过自己所掌握的消息, 还有他记忆里的东西, 慢慢地看出了一点儿眉目。
如果看不出来还没什么,看出来才会觉得奇怪:“夫人如何得知这些?”
钱书瑶不想解释:“知道就行了, 一个参考而已,也不是很靠谱。”
贺乾昭指出了几个地方:“这几处似乎与为夫所知道的不一样,夫人可否解惑?”
“不一样就按照你知道的做。”钱书瑶不怎么当回事:“都说了不靠谱了,只能做个参考,不能完全靠这个。”
钱书瑶深知剧情已经因为她的到来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所以她背的那些内容只是做个大概的参考而已, 但是不能完全照做。
贺乾昭又把那张关系图看了一遍, 随后收好:“多谢夫人相助。”
钱书瑶倒也实在,直接实话实说:“没什么好谢的, 我这太子妃的名头都挂上了, 太子出了事, 我这儿也好不了, 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
贺乾昭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哄哄我?”
钱书瑶打了一个激灵:“咱能不能不这么说话?堂堂六尺男儿在这撒娇,就不觉得别扭吗?我鸡皮疙瘩都撒了一地了好吗?”
“并不,为夫觉得这样刚刚好。”贺乾昭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还玩上瘾了, 直接从极具安全感的霸气范儿转为了甜甜小奶狗。
钱书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真的不太适合吃甜的, 实在忍不下去了, 抬手一个元宝就砸出去了。
贺乾昭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抬手接住, 而是让元宝砸在了肩头,然后扁扁嘴:“好疼啊。”
钱书瑶捂住胸口:“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贺乾昭把她曾经说过的话一个字没少的还给了她:“良心是什么?能吃吗?”
钱书瑶翻了白眼,她发觉贺乾昭又进化了,自己不小心秃噜出来的那些现代流行语都让他学会了,关键是人家还都用对了,这就让人很郁闷了。
贺乾昭一脸真诚,一点儿不自在的样子都没有,他这手好演技也是跟着钱书瑶学的,略微夸张但是又不过头,就让人感觉非常的真实。
钱书瑶一阵头疼又拿了个元宝给他:“乖巧听话是吧,拿去买瓶浆糊把嘴封起来,本太子妃需要安静。”
贺乾昭终于破功了:“夫人是想睡了吧。”
“这不废话吗?熬了一夜弄出这么个破玩意儿,困都困死了。”钱书瑶伸了个懒腰回去睡了。
等她离开了之后,贺乾昭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又认认真真的仔细研读了一遍钱书瑶画的那些关系网。
越看越心惊,结合他所知道的那些东西,这份关系图弥补了他一直查不出来的那一段空白,最重要的是,在他的记忆里,有些人的关系是在以后才能露出一点点端倪的,钱书瑶是怎么现在就知道的呢?
钱书瑶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她画到后面的时候已经困得要睁不开眼睛了,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画出来就行了。
贺乾昭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不去追问,他想着钱书瑶能把这些都告诉自己,应该经过了极大的思想斗争,自己不应该再给她压力了。
事实上钱书瑶的确想过他有可能会有些疑惑,但是根本就不准备回答,因为剧情有点儿崩,根本就回答不出来。
回到寝殿时候,钱书瑶倒头就睡,原本她以为自己一定会秒睡的,但是没想到根本就睡不着了。
她睁着眼睛看着床幔,突然就想起了在陶城做的那个梦,梦境最后就停留在了卢珍珍说她该死,可是为什么该死呢?
自从那一日之后,就再也没做过梦,一开始战事吃紧,她来不及想,后来四处游荡她又忙着纠结是财神姐姐还是财神奶奶的事情,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起来了。
钱书瑶越想越清醒,眼前就一直卢珍珍说她该死时的样子,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该死了呢?
她自认为自己对卢珍珍已经很好了,自己的生活条件也没有好上太多,但总是尽力帮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钱书瑶知道贫富差距大的友情变质的几率比较高,但是她们两个的差距也不大啊。
一向自卑的卢珍珍居然露出那样恶毒的眼神,仿佛两个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贺乾昭进来的时候,正看到钱书瑶在发呆,眼角还红红的,眼神有些迷茫。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睡?”
钱书瑶下意识摸了一下胸口:“有点儿疼。”
贺乾昭担忧的问:“胸口疼?传太医来看看可好?”
“不是,就是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解剖了。”钱书瑶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就这样,从这边到那边,一顺剖开。”
贺乾昭皱眉:“素梅甜果。”
外面守着的两个人连忙进来,贺乾昭吩咐素梅帮钱书瑶诊脉,甜果去请国师。
钱书瑶哭笑不得:“不用这么夸张,我没事的。”
贺乾昭才不会觉得她没事呢,坚持让素梅给她把了脉。
事实上每天伺候钱书瑶起床后素梅都会顺手给她把个脉,能够确定她的身体没有问题,这一次也是一样的,她的身体健康的不得了,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国师来了之后,钱书瑶先掏出两个金元宝放在桌上,意思很明白了,不该说的不许说。
国师默默的把元宝收了起来,表示他明白了,该懂得懂都懂。
两个人就默契沟通了一番,钱书瑶放心了,不过贺乾昭也看出来了。
国师意味深长的对钱书瑶说:“不知道太子妃可还记得那个去给陶城报信的小兵,他的命保住了,伤也治好了,但是其实一开始临城一共派出了十个人,但是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个。”
贺乾昭皱眉:“国师此话何意?”
国师突然换了个说法:“传言妲己原本是狐仙下凡,原本是为了灭绝尘世,只是因为时间不够,导致最后让西周捡了便宜,自己还落了个骂名。”
钱书瑶觉得有些奇怪,她可以理解这个世界的传说和自己认知里的不一样,但是国师为什么这么说?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钱书瑶心里一震,难道国师的意思是她的时间不多了?那是怎么个不多法?时间到了她是会死还是回到现代?可是现代的自己貌似已经被解剖了呀,说不定现在都已经被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