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芸豆切成小段,重起油锅,稍微炒热,就可以加入梅干菜,梅干菜的量比芸豆少一些,铺平一层底,添上几勺糖,没过几秒梅干菜的香味就飘出来了。
梅干菜本身有较重的咸味,所以不用再额外加盐丝。
炒得微微润色,宋南枝快速翻了几下,锅铲一抬将干煸四季豆装盘盛出,热腾腾的烟气自菜盘上升起,较之原先的清汤寡水可口了不知多少。
做完这道菜,宋南枝忙不迭地罩上炉盖保温,另一手挑出几个个头饱满的红薯,简单用清水泡一下,让表面的泥巴变软,又搓洗了一道冲干净。
因为古代的条件不具备烤箱这种高科技产品,她便果断改用铁锅烤红薯,许多人都只知道用烤炉烤箱烤,却不知道最传统的做法还可以用锅烤,锅烤只需要注意控火和时长,就可以烤出和摊头一样流糖汁的蜜汁红薯。
锅里淋油打底,浸湿绢布将油抹开在锅壁四周,待整个锅布满薄油后以小火热锅。
这个时间必须控制得极好,宋南枝直接用手在上方平放试温,觉着热得差不多了就移开锅冷却。
她找了个寻常吃饭用的的瓷碗倒扣在锅中央当作支架,把红薯挨个沿着碗边摆开,摆成均匀的四面,倒上刚刚没过红薯一小半的清水,耐心闷到清水煮沸,转至小灶继续烘干。
烘干的过程中地瓜香不断变得浓郁,宋南枝就在这种扑鼻甜香中另架起一盅红枣小米粥,小米的分量不够,她又伴了些大米一起炖,红枣用的是山头新鲜采摘来的红枣,看起来色泽鲜艳枣皮盈润,下到粥里很容易煮到微微烂。
她思索片刻,最后烹饪的是花蝶捎来的半只鸡,鸡肉因长时间暴露在寒凉天气中已经肉质发硬。
她想来想去不适合用寺庙里的锅来烧制鸡肉,遂取来一个缸,将本来已经煮熟的烧鸡泡在热水里温一刻钟,取出完整的鸡肉内外抹盐,晾得稍凉些切块浸入前几日专给公主提味用的花雕酒中,泡到鸡皮发黄,封盖腌在一旁。
地瓜最先烤得烂熟,盖掉火不急不缓地再闷上三分钟回回软,掀开锅盖就是一股蜜糖牛奶的浓香。
宋南枝拿木勺翻看地瓜瓜皮,粘着锅底的一面无一例外地淌着糖汁,表皮裂开露出里头外焦里嫩的地瓜心,令人看着就很有食欲。
她把烤熟的地瓜和梅干菜芸豆先端出去给大家尝尝,还没到桌上就有人闻到了香味。
“少夫人好手艺啊。”花蝶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靠在门边,眼睛发绿地盯着宋南枝手上香喷喷的热食。
安云乔见过宋南枝的厨艺,有种迷之自信:“那是!少夫人怎么说也是京城大酒馆的老板,能比我煮的差?”
一干近卫都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弄得宋南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了笑道:“大家累了一天了,都坐下吃点吧。”
近卫们悄咪咪地去看坐在桌边的祁星,见祁星没表态,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敢坐下。
“都坐吧,他不介意。”宋南枝一看就知道这位大佬只是单纯懒得理这些小事,自己做了个表率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又真挚地朝近卫们笑道:“你们先吃点地瓜,寺里逢年过节都要施粥,米粒得省着点,这地瓜偶尔吃一次一定让你们回味无穷!”
她把地瓜摆到桌上,每人分了一个,又去厨房端来红枣小米粥,给那个昨日受了伤的近卫盛了一碗,补补血气。
那近卫受宠若惊,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谢……谢少夫人!”
宋南枝状若无事地摸了摸脖子,瞥了眼某位气定神闲的肇事者,清了清嗓子把盅里另外半碗小米粥搁在了他面前:“赶紧趁热吃,一会凉了。”
祁星把她拉下来坐在椅上,桌下的手交叠到一起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喝粥。
宋南枝脸色一郝,轻咳着警告了他一声,反过来捏了捏那只修长的手,直起身勤勤恳恳地去取醉鸡。
醉鸡的酒香还未完全渗透,但也可以吃了,她舀了一大碗撒上枸杞,端上桌让大家尝尝。
花蝶好奇地夹了一块吃,惊讶道:“这是……酒烧鸡?”
宋南枝笑着摇摇头:“这叫醉鸡,只是用腌好的鸡肉浸醉汁,使其味道变得爽口鲜嫩,佐酒下饭都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