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见事发突然,实在是没了辙,只能斗胆请殿下和娘娘过来了!”康宁宫中的老嬷嬷跪在地上,抹着眼泪。
萧明宇和宋南珠两人皆是忧心忡忡,看着床榻上高烧未退的康宁公主,眉头锁成了八字。
“好端端的,公主怎么会落水呢?!”宋南珠忍不住责问康宁公主身边的几个贴身婢女道。
“奴婢……奴婢实在是不知啊。”婢女们上气不接下气地啜泣:“公主说她要去捞点小鱼给猫儿吃,叫我们都不许跟着,怕会惊跑了小鱼,等春兰过去看时,公主不知怎么地已经落入了水里……”
这边议论着,那边太医已经诊了脉出来,扬言说公主的身子没有大碍,就是着了凉受了惊,要好生歇息上几日。
可这肇事之人还未找到,萧明宇又怎敢放心地离去。
他举目望了一周,沉声道:“宋家二姑娘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她的人?!”
“宋女官她……她请了事由休沐三日,算算今晚就该回来了……”一个宫女畏畏缩缩地抬眼答了一句。
宋南枝闻言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的外披套宫裙的奇怪打扮,赶紧把外披一脱,掸平宫裙上的褶皱,抬步欲要走出去,扭头却见身侧之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挤眉道:“你不回占星阁?”
祁星揽着她的腰,不慌不忙地立在她身后,声音悦耳撩人:“你方才刚答应我,可以随意出入你的居所。”
宋南枝:???
她刚刚随口应承了几句,想着祁星早予了她随时出入占星阁的权利,便也礼尚往来,应了他随意来去康宁宫后门的要求。
可那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有急事找不到她时可以直接从后门入,不是让他有事没事就留在康宁宫和她住一屋啊!
宋南枝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扒拉着祁星的肩膀就把他往后面推,坚决反对他堂而皇之地到前院去。
要是让太子和太子妃看到她在院里藏了个男人,那还了得!
宋南枝打了个哆嗦,连拉带哄地把这尊大佛哄进了屋子里,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她现在只希望太子妃不要一时兴起来查她的房,至于祁星这边,大佬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她的顾虑吧?
宋南枝跨了几个大步便佯装出一副刚刚回宫的样子,扬声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众人齐齐回头,见太子和太子妃适才还念着的宋二小姐突然出现,忙不迭地舒了口气。
这公主没开眼,康宁宫能主事的人就只有这位圣上亲封的女官了,她一回来宫人就仿佛有了主心骨,急匆匆地向她汇报:“宋二小姐,公主晚间戏水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落进了水里,当时春兰和春杏两人都在外头,听到有水声就赶紧过去了,春兰亲眼看见岸边闪过了一个人影,但天色太暗,根本看不清长相!”
宋南枝扶起地上哭作泪人的春兰春杏两婢,这两个婢女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身家干净,为人老实,人品是信得过的。
春兰说看见了人影,那就说明公主落水一事确实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谋害皇家公主,这个罪名可不小,对方有备而来,肯定有脱身离开不被发现的方法。
宋南枝眉头微蹙,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就被宋南珠冷声指责道:“殿下特命你到康宁宫办差,你倒是好,出来这么大的事还只顾着自己休沐,说出去真是有辱我们宋国公府的门楣!”
宋南枝思绪被打断,深刻怀疑她这个姐姐是来添乱的,毫不示弱得瞪了回去。
她就正常休沐,怎么就有辱家门了?你见过谁家出门在外还要揪着责任不放的……
“大姐姐这话我可不敢当,我不像大姐姐一样能成为东宫的女主人,自然是要常回家省亲的,母亲留我留得久了些,也是人之常情。”
她这话也不算编造,第一日休沐她确实回家见了母亲胡氏一面,而后才去的知南斋,若宋南珠真要骂她不务正业,那就只能把他们国公府都骂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