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他和封玄凌都是天帝之子，却是最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天后出身尊贵，却没有子嗣，也不允许天帝纳其他人为天妃。
他们那位好父君，不得不到下界找人生下子嗣，封玄凌的生母是凡女，他的生母是修为低微的修者，说不准还有其他身份低微的女子，与他有一段情缘。
徐玄策沉默了，霏霏，她是不是真的介意？
画面一转，徐玄策眼前的仙宫不见了，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起初，他还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直到季玉棠朝着他飞奔而来，告诉他乔絮霏也来了。一袭典雅的紫衣，漫步走来，宛如仙女。
而他自己全身是血，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
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况，平生只有一次……
那就是乔絮霏亡故的那一天。
这是乔絮霏身亡前的场景？
顿时，徐玄策吓得脊背发凉，双目泛红，喉咙动了动，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不……”
霏霏，别过来！
然而，一切没有变化。他误信了他那位好父君，被困在冰天雪地的阵法中，受到酷刑。乔絮霏还是过来救他，连季玉棠也跟来了，他们三个人依旧困在阵法之中，出不去。
最后乔絮霏不得不以自己的身躯补全阵法，送他和季玉棠离开。
“你们和我抢什么抢？”
“你们俩加起来，都送不走我一个人！”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并非此界中人，说不准这一遭结束，我就回去了。你们补全了阵法，还有性命吗？”
“离凌霄殿的御座只剩一步之遥，可惜了！”
“徐玄策，记住你我的约定，你一定要登上九重天宫！”
乔絮霏一句接一句地说着，缠绕在徐玄策的心间，让他午夜梦回，反复沉吟思索。
梦境再一次变了，又回到了那个仙气缥缈的天宫，这一次端坐在凌霄殿的人变成了他。
徐玄策望着清冷孤寂的宫殿，只觉得骨头里都冒着寒气，这是万年后的天宫，沧海桑田，下界各国的文明都经过了一个轮回，第二个轮回都快结束了。
而他依旧是俯瞰众生的天帝，依旧没有乔絮霏陪伴在侧。
昔日的净璃派和清玄宗两大宗门，早就落魄成了小门小派，偏偏出来了一对出色男女弟子。这两个孩子立誓要振兴师门，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寻到了他这个打压他们师门的罪魁祸首。
恰逢下界出现了数百年以来最大的天灾，那些愚昧之人不想着自救，跑去他为霏霏建立的道观祈福，还没等他一一救过来。这些人着急改变现状不得，将怒火发到了道观身上，毁掉了他为霏霏塑造的玉像。
徐玄策有些意兴阑珊，等不回来乔絮霏，似乎守护这些愚昧之人，也没有意义了。不如趁着第二个轮回结束之时，结束这个世界？
可偏偏那两个孩子寻到了他以前的手札，那手札落在清玄宗地界上，记载着霏霏与他说过的话，让他忆起了一段又段美好的往事，决定以身殉道，完成他与霏霏这一生的约定。
“陛下，您这一生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那女娃娃追着问他。
徐玄策想了想，喉咙微颤，低声道：“若是可以，我想再见她一面！”
“系统，我要用所有的积分兑换他的愿望……”
还是那个女娃娃的声音，徐玄策意识渐渐消散，心中有个疑惑，系统？那是什么？女娃娃的法宝吗？
山洞石室中，徐玄策沉溺在梦境之中，两世记忆混杂，面色难看，低声急促地呼喊着：“霏霏……”
若有若无的低声呢喃，惊动了守在一旁的乔絮霏。
乔絮霏：“？”
她没怎么听清楚，低垂着脑袋，凑了过去，耳畔传来他呼出的热气，痒痒的。她忍着摸耳朵的冲动，静悄悄地等待着。
就在乔絮霏以为徐玄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紧抓着她的手臂，清晰地叫了一声，“娘！”
乔絮霏：“？？？”
不，我没有这样的好大儿！
第009章
嘴巴里一阵湿润冰凉，甜甜的，惊醒了徐玄策。
他紧闭的双眸动了动，缓缓睁开，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还未适应昏暗陌生的环境，就发觉有人捏着他的下颌，正在给他喂东西。
徐玄策一醒来，乔絮霏就发现了他的轻微动作，松开了捏着他下颌的右手，笑道：“你醒了？醒了就起来自己吃红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