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值得……
不值得乔絮霏花心思拉拢……
此时此刻,他又气又急,没有什么比乔絮霏说的话更气人。
只见李济胸口起伏波动之大,伤口处又涌出一波鲜血,乔絮霏眼眸微扫,心道:连真话都不想听,真是太浮躁了!
以李济的处事风格,恨则欲其死,爱则欲其生,再加上偏听偏信,真的不是什么良善睿智之人,乔絮霏真的没想拉拢他。
不过就是分散一下李济的注意力,让他缓一缓手,不要出手对付她,奈何他非是不听呢?
“宗主来了……”
不知道哪位弟子喊了一声,门口围观的众人纷纷让开,犹如分水岭,让出一条可供数人行走的小道来。
陆天恒原本在主峰议事,最后留下闻行至,询问了两句闻似玉的情况,没想到就见一弟子慌慌张张御剑停在门口。多问了一句,得知擎苍峰前后两任主人的徒弟打了起来,乔絮霏伤了李济、方明二人。
当场,闻行至就变了脸色,三两步就往易宝堂走来,陆天恒跟着下了主峰,落在易宝堂门口。
原本以为是小打小闹,没当一回事,但是见到李济二人凄惨的情况,陆天恒不禁多了几分严肃,又多了几分疑惑。
这乔絮霏可是筑基期弟子,如何同时伤得了李济、方明二人?
闻行至乃是擎苍峰现任之主,自从他接手了擎苍峰,便以为自己压了凤清尘一头,心中何等快意。奈何今日,乔絮霏伤了李济、方明二人,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让他如何能忍?
“济儿,何人伤了你?”
一见到李济狼狈凄惨的模样,闻行至露出愤怒之色,严厉阴鸷的目光扫视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大堂中央唯一的娇俏柔媚少女身上。
乔絮霏顶着高阶修士的压迫气势,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后退半步。轻声咳嗽了两声,道:“闻长老,恕我多嘴,令徒受伤严重,又不肯让其他人治疗,你还是先给他们止血吧。”
否则,以他们这个流血速度,就算是修者之身,也扛不住。
闻行至质问的话噎在喉咙里,脸一黑,瞪视着乔絮霏,又不得不咽下去,刚刚他的确太着急找回面子,忘记了李济二人的伤势,在其他人看来便有几分不妥。
简单地给李济二人疗伤后,他不用开口,刚刚恢复气力的李济和方明二人,将过往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怕乔絮霏抢了先。
听着他们句句为师门考虑,真诚得发自肺腑,乔絮霏心道:若不是她是这局中之人,恐怕也要感动得落泪。
闻行至当先发难,道:“陆师弟,这乔絮霏重伤同门,其心可诛,理应废除修为,驱逐出净璃派!”
堂堂一峰之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
一个被驱除出师门的弟子,是生是死,谁人又会关心?
陆天恒长着一张方正的脸,看起来很威严,却又有几分长者的宽和,道:“乔絮霏,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没想到陆天恒没有贸然出手惩罚,而是温和询问乔絮霏,众人心中多了几分思量,就连闻行至黑冷的脸也僵了僵。
他追着道:“陆师弟……”
陆天恒伸手阻拦闻行至,道:“凤师兄膝下只有两个徒儿,这乔絮霏便是其中之一,且不论凤师兄对于整个净璃派的贡献。就算是普通弟子犯事,我也得询问清楚来龙去脉,不得冤枉任何一个人。”
又是凤清尘!
闻行至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不能说出来,毕竟陆天恒当场承认了凤清尘对于整个净璃派的贡献。若是他口出恶言,不出一个时辰,在场的人传出去,他就要受到质疑了。
所幸……那人修为尽失,是个废人了!
闻行至将目光再一次落在了乔絮霏身上,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
乔絮霏宛若不觉,从从容容的一礼,道:“多谢宗主!”
她娓娓道来其中经过,也无需添油加醋,“擎苍峰的两位师兄污蔑于我,我无法证明清白,不得不被他们搜身检查。奈何……一时不察,忘记提醒两位师兄,乾坤袋中有一阵法盘,一碰即触发机关。”
“一时不察?忘记提醒?我看你是故意的!”
任她舌灿莲花,闻行至是不信的,只要是与凤清尘有关的人,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乔絮霏没有被他的斥责吓住,而是朝着闻行至道:“闻长老胸怀宽广,我等普通弟子自然不能与闻长老相提并论,当时我被污蔑,又被人搜身,心里正难受……”
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其他人稍微一代入乔絮霏的处境,心道:如此羞辱,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
倒也说得通。
陆天恒看着众弟子静默憋屈的表情,多瞧了乔絮霏几眼,面容平静,唯独圆眼中那可怜委屈的小眼神,心道:这孩子是真的受委屈了。
今日擎苍峰的弟子受了伤,落了下风,闻行至明知道两个徒弟找茬不成,反而落了乔絮霏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