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轻焱的脸抽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师妹解释,火箭真不是一户一箭的便宜东西。
他抓了抓头,只听师妹又说:“不过师兄想退他一半就退吧,给多少不是给呢!”
“退什么退?不用退!”
季楚寒插言道:“袁青阳一定是仔细衡量过才会给这么多,你若是退回去一半,他必会胡思乱想,说不定以为你嫌少,再转个百八十万的!”
盛轻焱略一沉思,觉得小师妹的季爸爸说的有理。
季楚寒发现自打上回他憋着不吭声,便获得了听女儿和她小师兄聊天的乐趣。
真的,他能坐那儿听一天!
但今日不行,他有事想找盛轻焱。
季楚寒想学术法,就是那种弹弹手指就能开灯,再弹弹手指就能把力量转移走的,又实用又牛掰的术法。
说起来盛轻焱未来不可限量,这要是以后长大谈恋爱的时候,随便一弹手指,小姑娘还不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嗷嗷撞大墙。
当然他想学术法,可不是为了哄女人,单纯为了装叉,就为了吓死那些不法分子。
季楚寒有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各门的功法都是门派辛密,少有外传的。
不过他也不算外人吧!
他犹豫再三道:“那个小盛先生,你师父让不让你把术法教给你师妹的爸爸?说起来我们也算亲戚嘛!”
盛轻焱:……
师父人虽然不太靠谱,但不拘小节,没有嘱咐过他不将功法外传。
只是这里的灵力稀薄,也不晓得季楚寒学了有没有用。
盛轻焱正歪头思索,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教起。
孩子好为人师,急切地举起了小手:“我我我,看我,爸爸,你想学什么,宝宝都可以教你的!”
师兄会的她都会,师兄不会的她也会,嗯,除了弹棉花!
季楚寒还以为女儿是在说笑,但他还是准备舍命陪女儿。
关天喜的教学方式粗暴简单,说起来就是“这样这样再那样”。
别说,孩子的小肉手一弹,原本还没亮起来的路灯,齐刷刷的开亮。
关天喜想要叉腰显摆,但摸索了一下才找到小肉腰在哪儿,不拘小节的她得意极了,还问:“爸爸,你学废了吗?”
季楚寒除了震惊之外,就是一头的雾水,没想到呢,女儿是真会!
但……“宝贝儿,你给爸爸讲讲理论知识!”
你这样这样再那样,爸爸学不会呀!
关天喜实在是不明白,这么简单的小术法以季爸爸的脑袋瓜子,怎么就学不明白呢?
又不可以说爸爸笨!
她摊了摊小手,无奈承认自己的教学方法有问题:“可是我只会实际操作!”
她耷拉着小脑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失落。
嗐,头回当老师,没有经验!
季楚寒见她情绪不高,温声哄道:“这样,你跟小师兄分工合作,以后小师兄给我讲理论知识,你当助教,给爸爸做演示!”
唉,也只能这样了!
关天喜点了点小脑袋,十分纠结地问:“那是老师厉害,还是助教厉害?”
季楚寒眼也不眨说谎道:“那当然是我们的宝宝助教厉害啦!”
盛轻焱:……
小师妹的四个爸爸什么都好,就是哄孩子的时候一贯没有节操!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不尴尬的本领是真高啊!
他什么时候要能学会这个,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跟客户讨价还价了。
*
刘伟杰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双腿还打满了石膏,特管处便来人了。
特管处不关无名氏,乔红月和唐安按照规定,对刘伟杰进行问询。
说白了就是审问。
两人一上来就出示了特别管理处证件。
唐安负责审问,乔红月负责记录。
特管处执法,也是与时俱进,负责记录的乔红月手捧记录仪,叮一声开机。
唐安清了清嗓子,便开口了:“姓名,年纪,籍贯!”
刘伟杰面色灰败,他知道自己这番腿断,蹦达不起来了,于是一一对答,希望少受点罪。
听说特管处可不讲什么优待罪犯,都是发配黑煤窑干苦力,堪称人世间的十八层地狱。
唐安见他态度不错,声音稍微软和一些,又问:“你是从何处习得的灵言咒?一共害人几次?害过几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的吧?”
刘伟杰蔫蔫点头:“知道!”
唐安:“知道还犯罪?”
刘伟杰哭丧着脸说:“我也是一时好奇,再加上心有不甘,才会稀里糊涂地害了人……”
唐安已不是昔日的菜鸟儿唐安,类似的说辞,他听过不少。
反正世人犯错都得找许多客观理由,而这客观理由多半与旁人有关,他们绝不会承认是自己心如毒蝎。
刘伟杰的故事也不过如此,他哭哭啼啼的剖析自己的心理路程,问什么都是逼不得已,外加悔不当初。
好在,特管处只捡自己想要的信息归档处理。
比如灵言咒练习法门。
以及刘伟杰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习得的法门。
说起来有点搞笑,这刘伟杰竟然是在古书摊淘得的古籍上学会的灵言咒。
彼时,袁青阳的物流公司刚刚分配完股份。
刘伟杰愤恨地道:“我知道我的初始资金不多,但那么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以为他会分我个20%,谁道就只有10%!我那时心灰意冷,只想着在公司养老,也不大管公司的事情,得到了那古籍后,便没日没夜的研究!还真让我研究出了一些门道。”
“头一回就是用在袁青阳老婆的身上,那日她到公司,我正好忙完才将坐下喝茶,她便阴阳怪气的嘲讽我不干活光吃饭,我也没想要她的命,就是想吓吓她,只咒了她车毁,但没咒她人。”
“第二回 就是用在袁青阳儿子的身上,那小子小的时候,拿石头砸了我女儿的额头,到现在还有一道疤。那日我喝了点酒,一看我女儿额头上的疤就来气,稀里糊涂给他下了灵言咒,酒醒之后我也后悔来着,我这么大一人,欺负小孩算什么本领。我后来一想,冤有头,债有主,我应该找袁青阳算账啊,便也给他下了灵言咒。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我见他找了大师来,唯恐东窗事发,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
“古籍上说灵言咒是邪法,用的越多,反噬越大。唉,我想着我就用了三几次,反噬能大到哪儿去呢!这就把自己送进去了!”
刘伟杰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的犯案过程一一讲述。
作为受害人,袁青阳有权知晓。
与病房一墙之隔的走廊上,袁青阳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季楚寒以为他要破口大骂的,哪知他犹豫了再三问:“他会判几年?”
季楚寒只管抓不管判,含糊道:“也就是故意伤害罪的年限吧!”
他没说的是,刘伟杰去了特别管理处之后还得接受鉴定,然后才是废去术法,听从发落。
被废掉术法的人,体质多半不大好了。
毕竟伤了根骨,这要放在修真小说里,那就是废人一个了。
袁青阳临走前道:“麻烦季组长转达,公司还会按照10%给他分红,这个分红会转交到他老婆孩子手里,让他好好在里面改造,不用担心妻儿的生活!”
季楚寒“啧”了一声,倒是对袁青阳另眼相看。
季楚寒今年的kpi又完成一件,跟处长通电话时,又提了直升飞机的事情。
处长就是个滑不溜秋的老泥鳅,打了个官腔,挂了线。
可很快季楚寒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是捌府的张天民打来的电话。
张天民道:“楚寒老弟啊,听说你又破获奇案一桩……”
他眼气的不得了,捌府已经小半年没有“开张”了。
按理说,这也算是治安稳定的现象,可怕就怕其实是暗流涌动,他却发现不了。
张天民愁得夜不能寐,吃饭不香,他巴不得小案子不断,只要不出大问题就行了。而唯恐一片祥和,哪天爆出来个惊天大案,他的小心脏会受不了。
张天民好声好气地讨教道:“楚寒老弟,你不要藏私,你跟老哥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些案子的?”
季楚寒略一沉思,半是正经半开玩笑道:“首先……你得有个女儿!”
他没说的是:其次,你女儿还得是个大佬!
张天民自然记得他女儿,圆圆润润的很是可爱,但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嘛!
他气笑道:“不要开玩笑!”
季楚寒心说还真没跟他开玩笑,接下来又寒暄几句,不管张天民问什么,他都是处长那副滑不溜秋老泥鳅的作派,张天民气呼呼挂线了。
还真是不细想不知道,季楚寒最近完成的kpi,多多少少都跟女儿有点关系!
这要是普通人遇见这么多邪异事,那多半是体质有问题,这里直接建议那人可以多办几张寺庙的年票。
关键是他女儿并不普通呢,所以到底是他女儿遇上了邪异事,还是邪异事倒霉催的撞上了他女儿,还真说不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好!
唯一知道的是,今日交接女儿,季楚寒得送女儿去江家。
季楚寒驱车将女儿和盛轻焱送到江家门外,父女俩日常上演依依不舍。
关天喜板出了助教的威严,奶声奶气道:“爸爸,你每天都要练习我教你的小术法哟!我会给你发视频检查作业的!”
季楚寒近日遭遇重挫,手指都快弹断了,可成果仅是一次只能操控一个路灯,且距离不能超过五米远。
虽然女儿的小师兄安慰他,也许是因为灵力稀薄的关系,才使得修炼术法格外缓慢,但季楚寒不想接受。
他女儿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楚寒哭笑不得地说:“知道啦!”
关天喜临下车前,香了香季爸爸的脸,悄悄地在他耳边道:“放心吧爸爸,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江爸爸和其他爸爸的!”
说着,还翘起了小手指,跟他拉勾勾!
季楚寒感动的不得了,心说,女儿这个皮棉袄,该挡风的时候还是很挡风嘛!
*
该说不说,申美云觉得婆家人莫名多了个大孙女之后,变得奇奇怪怪。
申美云是江家的大儿媳,日常不跟江家人住在一起。
申家在九府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但比之江家,申美云还是算高嫁了。
不过她是大学老师,从来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与江淮东的感情一直很好,与婆婆白梅相处的也算不错。
但婆婆热衷于给她找各种方药,多半是补养身体的。
这不就是变相的催生嘛!
几年前,申美云觉得还没有过够二人世界,比较反感婆婆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