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勋心想,真tm邪门儿!这孩子像是在他身上安了监控器。
他怀疑她是黄郦请回来吓唬他的,但又没有直接证据。
说起来,他跟黄郦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了眼前这一步!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明明昨天还是恩爱的夫妻,今日就成了两看生厌的怨侣。
白勋皱了眉道:“小朋友说谎话是会被警察抓走的!”
关天喜乐了,咧开了小嘴儿道:“警察要是抓说谎话的人,那叔叔肯定会被判终身□□!”
嘿,这孩子,哄不住!
白勋抬头,原本是想找这孩子的父母,赶紧把孩子拉走。
他却一眼看见了江淮西。
江家三少也算是新闻人物,原来总上娱乐报道或者法制报道,但最近安生了不少。
白勋只觉江淮西有点面熟,他主动寒暄道:“先生,哪里高就?”
江淮西虽然看不到他背后的东西,但也许是跟女儿待的久了,他觉得白勋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他没有理会白勋,而是低下头理了理女儿的发丝。
关天喜仰起了小脑袋,勾勾手让爸爸附耳来听。
等到江爸爸弯了腰,她才叽叽咕咕说:“我说的话他不相信,爸爸,那个东西一口咬在了他的命脉上,我要是贸然动手的话,我姐妹的爸爸可能就没了!”
要不然她才不会跟他说那么多的废话!
江淮西:“看爸爸的!”
他直起腰时,二话不说,拿了张名片递给白勋!
白勋定睛一看,略显激动道:“原来是江公子,久仰久仰!”
白勋有一家不大的商贸公司,前一段时间陷入了低谷,但他跟江氏做成了一笔生意后,便起死回生了。
如今江氏就是他的甲方爸爸,作为乙方孙子,可以想见白勋的心情到底有多激动,激动中还带了些忐忑,生怕甲方爸爸不高兴。
江淮西道:“噢,接下来有个事情要麻烦你!”
“您说您说!”白勋道。
江淮西一本正经:“接下来请配合我女儿的工作!我女儿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别问为什么!”
白勋一头的雾水,但十分识时务地点头同意。
关天喜:“我说什么你都得相信是真的!”
白勋不知道她要干嘛,略显紧张:“好的!”
关天喜认真地说:“首先你要相信我,你的背上真的趴了个东西!”
白勋不自然地笑了笑,还瞥眼看了看“甲方爸爸”。
这样的“过家家”游戏,实在是诡异。
江淮西:“请白先生认真配合!”
白勋有些犯难,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孩子说的话呢?要非得让他相信的话,那就只有幻想了!
好在白勋看了无数的美丽国大片,什么样的恐怖镜头都见识过。
他努力幻想自己的背后趴了一个不明物体,那东西长得奇丑无比,可能还有一双竖瞳,和尖利的牙齿。
幻想的闸门一旦打开,连白勋都不知晓,自己还有当小说作者的脑洞,好家伙,简直是能自己吓死自己的程度,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关天喜又说:“现在集中注意力,那个东西想要占据你的身体,但你一定要记得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白勋并不以为这是真的,但心底有一道声音,极其嚣张的嘎嘎笑,“想要拔除我,宝宝,还是让你家大人来吧!”
白勋的心里咯噔一跳,他有点不想玩这个“游戏”了。
但这时一个凉凉的东西贴在了他的眉心。
白勋费了半天劲,才看出来居然是一个蓝色的仙女棒。
他记得女儿也有同款,还是年初他带她去公园玩时,他给买的,是什么颜色来着?他居然想不起来了。
要放以往白勋并不会对这件事情上心,小孩子的玩具有很多,别说是他了,可能连女儿都不知将那个仙女棒扔在了什么地方。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率过速,心里总有一个不安的认知,他好像不是他自己。
他想起了关天喜的嘱咐,赶紧在心里默念:我叫白勋,勋章的勋,今年三十一岁。我的妻子叫黄郦,我的女儿叫白颐莲……我和妻子是大学同学,有着相同的爱好和相近的家庭环境,毕业之后,我和妻子顺理成章地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不久后妻子怀孕有了女儿。
我们的女儿乖巧可爱,很是聪明,我们的家庭和满,幸福恩爱。
可是有一天,我,我,我,好像变了……嘎嘎,这个宝宝是不是就是先生说的外来之人……嘎嘎,怪不得先生如此忌惮她,果真有几分真本领……嘎嘎,想要拔除我,做梦!
好好的白勋忽然变得疯疯癫癫,满嘴“嘎嘎”!
他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关天喜有心想要给他宣讲一下正义,但穷凶极恶的坏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改邪归正。
她干脆抿紧小嘴儿一言不发,只屏气凝神,降下灵压!
“白勋”的嘴里嘎嘎的声音渐弱,“……饶命啊!求小神仙饶命……我一定改邪归正……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先生在、在……”
盛轻焱想要提醒小师妹,可千万别信妖邪的蛊惑。
这时候若是动摇一分,别说探得先生在哪儿的消息,恐怕这妖邪会趁机开溜。
但他还是“高估”了小师妹。
孩子可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觉得到嘴的器灵food,要是不炫到嘴里去,也太那啥了吧!
妖邪是没想到,就一个三岁半,心性会如此坚定,居然丝毫没有动摇,灵压越来越强。
就在他开始后悔自己拖大了的时候,黄郦带着不哭的女儿出现在了客厅。
邪异以为自己最后的机会来了,下意识就扑向了白颐莲。
白颐莲傻愣愣地呆在原地,眼前的爸爸还是爸爸吗?
好像电视上看过的那个随便砍人的神经病!
尽管爸爸和妈妈总是吵架,但爸爸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这么凶过。
白颐莲“哇”的一声,再一次大哭起来。
黄郦死死地将女儿护在了身后。
扑向白颐莲的“白勋”,恢复了短暂的自我意识,“我,我叫白勋,我,我的女儿叫小莲蓬……”
“爸爸”!
伴随着白颐莲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器灵终于饱餐了一顿。
盛轻焱询问小师妹,“吃完了?”
关天喜点点头。
盛轻焱又道:“没给你季爸爸留下什么线索?”
关天喜:“我一会儿问问器灵是什么味儿吧!”
器灵能食尽妖邪,但有一个并吞的过程,先得食其灵识,再消化其意识。
若是碰见强大的妖邪,器灵得闭关好久。
那边的白勋恢复了正常,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黄郦胆战心惊地问:“他,他这是怎么了?”
江淮西看了眼自家女儿,又看了一眼她那不善言辞的小师兄,认命地开始善后工作。
解释起来也很简单,就是白勋中了邪,所以才导致性情大变,现在邪异已除,除了身体虚点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噢,按照惯例,明天还有特别管理处的人会来记录案件!特别管理处的人会有特别的善后方案,应该也有针对白勋这种身体虚的补救法子。
要不是亲眼所见,黄郦肯定不会相信江淮西的话,但现在她不得而不信。
她的心情格外复杂,明明对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死了心,等到冷静期结束就去离婚。
可现在又有人忽然告诉她,这个男人所有的异常都是因为邪异。
只是破镜哪有那么好圆!伤透的心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复原。
与他结婚的这几年,她安安心心的当全职太太,一遭感情破裂,她才发现,有些东西,比如钱和事业,爹有妈有老公有孩子有,都不如自己有。
女人想要不被动的生活,就得有独立自主的经济条件。
黄郦低垂美眼,掩饰了心中所想,求助道:“麻烦江先生帮忙将他扶到沙发上,谢谢了!”
江淮西一看,这个活还真得他来干!
安置好了白勋,关天喜跟小姐妹叽叽咕咕,安慰了她几句,约好了明天学校见,就跟江爸爸和小师兄一起离开了白家。
关天喜紧张了一大天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
困倦袭来,她打了个哈欠,跟江爸爸撒娇道:“爸爸,我困!”
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爱睡觉的孩子居然喊困!
江淮西下意识道:“累了是吗?”
确实累了!
今天这个邪异十分棘手,灵力输出的太多,她急需补个觉。
江家都还没到,孩子坐在安全座椅里都睡着了。
等到江淮西抱着女儿走进了江家,这样一家人全都惊呆了,没人想着孩子是睡着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数江奶奶叫的声音最大,“我宝贝大孙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说着亲妈还上了手,一巴掌拍在亲儿子的身上,“你是怎么当爸爸的?”
江淮西觉得自己有点冤,他女儿要去救姐妹,他总不能不让她救吧!
他一边躲避亲妈的巴掌,一边悻悻解释:“睡着啦!别把孩子吵醒啦!”
江奶奶的手一顿,诧异地问:“真睡着了?”
“真的!”
亲妈尾随亲儿子上楼,眼见亲儿子小心翼翼地将大孙放在了公主床上,她这才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还在门口冲她儿子比划,示意他出来说话。
“你到底带我大孙干嘛去了?怎么会累成这样?”
江淮西打岔道:“妈,你让厨房温点儿牛奶粥,万一你大孙半夜醒了,还能吃一口!”
“对,我这就去!”
支走了亲妈,江淮西这才敢问盛轻焱:“真没事?”
盛轻焱想了想,用他能懂的话解释:“师父教我与小师妹的修炼法门,与这里的修炼者不同!我们的灵力一次耗尽,反倒更利于修炼。打个比方说,我今日使出的灵力只有80便到了顶点,一次耗尽之后下次再用,便可到100!”
这也是他任由小师妹耗尽灵力都没有出手的原因,此次的邪异如此强,也是时候让他小师妹升个级了。
江淮西半信半疑,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守在床边。
关天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梦里师父那个不靠谱的天不亮就叫她起床练功,别说这一晚上的功练的神清气爽。
等到她睁开眼睛,便看见趴在她床边睡的江爸爸。
她推了推他的手臂,轻声叫:“爸爸!”
江淮西从梦里惊醒,见女儿醒来,连忙问:“宝宝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