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颗糖
用灵泉水简单洗漱了一番, 桑音音问了句,“聂根哥,我要不要换一套衣服?”
她穿的是一条比较休闲的连衣裙, 在平常的场合倒是够了,可聂根带她来的是心愿谷,似乎有些不太重视,只是现在他们在外面,如果要换衣服的话不太方便。
“你转过去, 我换一套。”
没等聂根回答,桑音音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套正式一些的浅白色礼服。
聂根没忍住笑了, “你紧张?”
桑音音:“……”
她看了他一眼, 发现聂根昨晚回去的时候换了衣服, 简单的褂子和牛仔裤,连耳钉都没戴。
他洗漱完, 碎发滴着水,指间夹着一根棒棒糖,正在剥棒棒糖外面的塑料壳,看起来十分悠然自在, 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桑音音见他这样,一时无言,干脆也没换衣服, 直到聂根领着她,穿过了几片长长的花田,来到一个富丽堂皇的金色巨墙面前。
——长几十米的墙壁高三四米, 通体几乎完全用玉石所做, 岁月和时光让上面多了些斑驳的金痕, 深绿的苔类植物攀爬在上面, 像是装点。
不远处云层中露出的金光洒上来,有一种神圣的美感。
“这里是心愿谷吗?”
桑音音瞳仁里倒映着灿色的朝晖,纤长的睫毛忽闪。
聂根咬碎了糖,奇怪道,“这是一面墙,你没看出来?”
桑音音:“……”
她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看见大反派拄着一根钢管,上前把手放在了墙上拍了两下,又推了推,很快墙上就被他弄开了一道小门,像变魔法一样。
门一开,一股淡淡的灵气就溢散了出来,在门口待了几十秒,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些。
“走。”
聂根自然地拉过她的手。
桑音音跟在他后面,穿过半米多厚的墙,来到了两座山谷之间的裂谷之间。
高耸的山峰像是被一下劈成了两半,用两座墙和一条长长的悬空吊廊连接在一起,吊廊是木头和藤蔓做的,看起来很不稳固,往下是云雾缭绕见不到底的深渊。
桑音音心底浮现了一个不太妙的念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大门就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她错愕回头,听到聂根懒洋洋地说,“所有来心愿谷许愿的人,必须要到吊廊中间许了愿才能离开,不然就会被困在这儿。”
桑音音:“???”
什么流氓玄学许愿谷!
看着那没人站上去就已经开始晃晃悠悠的吊廊,桑音音腿有点发软。
聂根却从兜里摸出了一个红色的布条递给她,“你要是害怕,蒙着眼睛,哥背你过去。”
桑音音:“……”
她不信邪,转身去拍自己刚刚走过来的大门,用力去推,纹丝不动。
又左右看了看,四处都是绝壁,只除了他们脚下站立的这两三米。
再看一眼很期待的聂大根,桑音音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他手里的布条,蒙住了眼睛,但没让他背,只是拉着他的手,一点点往前走。
她有点恐高,如果自己走,肯定腿软的只能瘫在吊廊上,与其这样,还不如看不见,兴许还能走的更远一点。
告诉021时刻注意他们的安全,一发现不对劲就立刻动用积分把他们送到岸边,桑音音的手就被一只粗糙温热的大掌紧紧握住了。
聂根声音里带着些罕见的紧张,“音音,等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许愿永远在一起。”
桑音音:“……”
她沉默了三秒,大反派立刻凶神恶煞了起来,委屈道,“你要反悔?”
桑音音连忙道:“好。”
聂根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牵着她,慢慢往吊廊中间走。
他的手很稳,但距离吊廊中央越近,掌心的汗就越多,显然很紧张。
桑音音专心地感知他的状态,没去想他们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会怎么样,一路走的倒也平稳。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聂根开始数数了。
桑音音被他的声音感染,心静了下来,听见耳畔软风滑过。
“3、2、1……”
桑音音闭上了眼,在心底默念希望能和聂根一直在一起。
她阖上的双眸里浸上了血管的颜色,仿佛有强光照过,一直持续了很久。
桑音音发现不对劲,想扯下布条去看,聂根却握住了她的手,喑哑又兴奋,“回去了。”
大反派这个反应,许愿谷难道真的降下了礼物?
桑音音猜测着,一直到回到了崖边,聂根亲手解开了她脸上的布条,让她看他掌心的一颗金色圆珠。
玻璃糖大小,内里如琉璃一样流动着金色的暖光,灵气浓郁,很漂亮。
“这是许愿谷的礼物?”
桑音音问了句,听见聂根说,“乖,把它吃了。”
桑音音:“?”
她双眸微微睁大,显然有些错愕。
这个珠子,看起来是能吃的么?
聂根却理所当然道,“可以吃,是甜的,我刚刚舔了一口。”
桑音音:“……”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不太想吃,让021扫描一下这是什么,它却只能给出一个‘好东西’的答复。
聂根见她犹豫,将那枚珠子含在唇间,掐着她的腰吻了上来。
大约是要喂食,他第一次尝试将猩红的舌尖探入桑音音的口中,一寸寸轻舔她的舌尖和上颚,试图让她把珠子咽下去。
桑音音本来就敏感,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的亲吻方式,被他吻得手脚发麻,呼吸急促,不知不觉间就咽下了那枚圆珠,感觉小腹处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感觉,让她浑身都变得暖洋洋的。
很愉悦舒服的暖流过后数秒,她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抓着聂根胳膊的手掌下更清晰地感知到了他跳动的青筋和脉搏,本就难捱的唇舌更是酥软到可怕。
额上渗出了一层细汗,在聂根大掌又一次滑过她腰间的时候,桑音音没忍住啊了一声,双手用力去推他的胸膛。
聂根也没比她好多少,初次深吻带来的刺激让他浑身都是汗,薄唇艳红,眼眸幽暗。
他勉强克制着放开了怀里的人,见她止不住地轻颤,双眸微微亮起,勾了勾唇。
见到他得意的表情,桑音音忍不住道,“聂根哥,你刚刚喂我吃的是什么?”
聂根挑了挑眉,“许愿谷的礼物。”
桑音音还沉浸在那个吻带来的敏感酥麻中,干脆半蹲下身体缓解那些触感,“……真的?”
她脸颊绯红,长睫上染着泪,抬眼向上看他,有一种被□□后求饶的脆弱和柔软。
聂根一下就绷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咬着牙,使出浑身解数才忍住了欲念。
他半弯下膝盖,没个正经地坐在她身边,故意懒懒地说,“真的,只不过哥许了两个愿。”
桑音音好奇道,“第二个是什么?”
聂根忽然凑近她耳朵,薄唇贴上去,把那块皮肤贴红了,“标记你。”
桑音音:“?”
……
……
从许愿谷出来后,桑音音又跟聂根在山上住了五六天。
大反派一晚上竟然带着她从第二座山来到了第四座山,桑音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爬的,简直快要超出人类范畴了。
回去的路程因为他们走的很慢,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但聂根在前四座山上都有山洞。
第二座山上还是精装修的野外三居室,等第三座第四座山的时候,变成了豪华装修的小花园别墅和一间搭建在三颗巨木交叉平台上、晚上能看见星星的树屋。
交通工具也变成了原始的骏马和木筏。
聂根对山里的情况很熟悉,暴露了残疾之后也很听话,主动擦药吃药,除了每天都要和她试验一下新的亲吻方法外,几乎什么都不需要她动手。
只是几天的功夫,桑音音就被他养的皮肤白皙,眉眼灵动,长发如瀑,对他的触碰也……越来越敏感。
说来难为情,自从那天吞下了那枚金色圆珠后,她的五感又进一步的进化,眼窝变得很浅,聂根掌心又粗糙,她被他随便一摸都会抖个半天,眼圈发红。
简直就像他的愿望成了真,她真的被他标记了一样。
桑音音觉得这样不好,甚至还花了点积分购买了一些让五感迟钝的丹药,效果不能说不尽人意,只能说毫无作用。
万幸她只是对聂根这样,和其他人待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有点敏感,但不至于一点疼痛都无法忍受。
正想着,身边传来了桑淮酸溜溜的声音,“音音,你才刚回家呆了十几分钟,这就开始想聂根了?”
桑音音:“……”
她视线回拢,对上自家二哥阴阳怪气的脸,还没说话,一边的李烨就嘿嘿笑了起来,“这不是正常的吗?聂大哥才刚出任务回来,小别胜新婚呀。”
桑淮烦得很,“聂大哥也真是的,你们才刚订亲,他就出什么任务,让你一个人在家里等了十几天,一回来就把你弄到山上去了,他这几天有没有欺负你?”
桑音音想了想,“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大部分时候都很好,但偶尔坏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坏。
眼见桑淮皱起了眉,桑音音连忙岔开话题,“不说他了,二哥,你们这几天过的怎么样?陆岚和赵小茜他们呢?”
桑淮闻言先是叹了口气,正欲说些什么,院子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传来了一道绝望的哭喊,声音十分熟悉。
桑音音仔细一听,竟然是女主妹妹叶雨萱的声音——
“救命,着火了!我家煤气罐炸了,谁家有水能不能救一下火 ,求求你们!”
叶雨萱哭的很惨,桑音音几人出门一看,远远瞧见村子后头的天空上飘着一层层黑烟。
现在酷暑当空,下午三四点正是最热的时候,太阳只恨不得把人身上的水都榨出来,空气中连一丝风也无,那黑烟就这样直直在天上飘,伴随着从远处飘来的一阵阵哭喊,听的人心底焦躁不安。
桑淮望着那黑烟,拧起了眉,“这个时候谁家有水也不可能去救火的,她家边上又没什么人家,烧也就烧她一家,再怎么哭也没用。”
现在水是稀罕物,谁能拿出那么多水去救火啊,人没事就算了。
桑音音一听,忍不住问,“叶雨萱不是和陆承亦住在一起吗?”
村子后头靠着一片乱葬岗,地震之前就没什么人住,地震过后大家觉得晦气,住在后头的那几户也搬走了,晚上路过都渗人的很。
她上山之前,叶雨萱都还好好的住在陆承亦家里,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住到乱葬岗边上去了?
李烨在一边插嘴道,“她是跟她姐姐一起搬出来的。”
桑淮也说,“对,我记得好像是三天前搬过去的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桑音音听了半天,又问了问021,才勉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明白了——
六天前,她上山的那一晚,叶时茵意外在医疗所觉醒了魅惑系异能,被军方的人关进了监狱。
之后过了两天,叶时茵被放了出来,还得了个工作,陆承亦去接她,结果两人大吵一架,叶时茵连夜带着叶雨萱搬了出来。
叶雨萱平时自己在家,因为没过过什么苦日子,吃了几天馒头就受不了了,要自己开火做饭,出门找陆承亦借鸡蛋米面,还没等回到家把米面下锅,家里的煤气就炸了。
“陆承亦对她还行吧,带着人先把那边的屋子翻新装修了一下,还留了太阳能发电机什么的,比平常人住的好多了。”
李烨说着啧啧两声,羡慕的很,“可惜这么好的房子,才三天不到,就让自己妹妹给炸了。”
他说完,不远处出来看热闹的人群中立刻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那房子都着火了,政府怎么也不管管,我看就是不想管我们老百姓死活了。”
桑音音寻声望去,看见了一个化着妆、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身边跟着一个小胖墩,十分眼熟。
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她是谁,021提醒道,“音音,她是陆大贵的儿媳妇,s市的,叫张静文,地震那晚有药但是故意不拿出来的那个。”
桑音音瞬间想起来了她是谁,还没来得及动作,张静文就看见了她,顿时飘来了一句带着火星子的嘲讽。
“这不是桑家小姑娘么?这段时间不见,竟然还没被聂根克死?”
桑淮顿时就炸毛了,“你说什么?”
“怎么?我有说错吗?”
张静文并不害怕,“聂根克死了那么多人,谁知道你妹妹是不是下一个,还是说其实你们是故意把她卖给聂根的?”
这段时间村子里都在传聂根和桑音音的事,说聂根其实是个变.态杀人犯,手下的人也都是杀人犯,先前和他接触过的那些人不是被克死的,其实是被他杀的,还说他在镇子上就敢当街开枪杀人,军方还不抓他,说不定背后有什么大背景。
桑音音是个漂亮又脑子不好使的,前几天她一失踪,聂根的那些兄弟就开始给桑家送东西,怕不是桑家故意把女儿卖给了聂根,让他带到山上去囚.禁玩弄了。
又不止是她一个人这么说。
桑家这帮乡下人,要是在地震之前,只是一帮子外地穷鬼,连她家房子的一个厕所都买不起,可现在,靠着卖女儿,倒是住的舒坦。
家里装上了太阳能发电机和空调不说,每天都有聂根的兄弟来送吃的送喝的,过的那么爽,还不许别人说了?
不只她一个人这么认为,四周围观的其他村民也有几个忍不住开了腔——
“是啊,要不是卖女儿,聂根凭什么对他们那么好,怎么不见聂根对别人家好?”
“聂根就是个冷血冷肺的,地震的时候就克死了老王家一家人,他手下那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儿子路过山脚,被追着打出二里地,现在都还在家里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