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忧心你挨饿,使了我送来。”
安国公夫人对陶知予向来真心实意,陶满满不便拒绝,“你就地放下,然后立即离开!”
直到现在萧玉信都自信她是在同自己任性,不过是赌气的时间长了些,他二人青梅竹马的情谊,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呢?
好似他忘了几个时辰前,自己才被陶满满指着脑门骂得狗血淋头,又或许是他觉得自己作为陶满满的兄长以及未来的丈夫,没必要与她计较那些不快,而是应当尽快矫正她的不足和解除对自己的误解。
若是为他有红颜知己就要发作脾气,那日后成了安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如此气量,怎能执掌中馈,撑起家庭的重担呢?
“满满,三娘是你的姐姐,”萧玉信尽量平心静气的与她沟通,避免出现马球场那般意外,“她回归景阳侯府前自食其力,坚韧不拔,并且成功的改变了她当时的境况。”
“我敬佩她的品性和眼界,与之来往便过密了些。时下世人皆是如此,这与我将你奉为正妻毫不冲突,也无须担心你与她换回了身份,我便会低看你。”
“你是安国公府承认的世子夫人,也是唯一与我相知相伴一生的人,满满妹妹,我不明白你为何与我较劲?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也都是你孩儿的,难道不够吗?”
“我的心也在你这里啊,不生气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渣男满嘴跑火车,好像踹他两脚哦。
“忽升河汉,低首而下指楼台”出自唐,王邕《勤政楼花竿赋》
第17章
天啊,这是什么清新脱俗的奇葩大渣男,从哪儿冒出来的奇行种啊!
陶满满现在很冷静,因为萧玉信在她眼里就是个傻逼,不与傻逼论长短是现代青少年在网上冲浪的行为守则,也同样适用眼下的情形。
“我跟你话不投机,放过我好吗?”
“不论你有多少红颜知己,还是侧室小妾我都关心也跟我不相干好吗?别妄图用虚情假意来迷惑我,我对你毫无价值,对陶闻溪也构不成任何威胁,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听她把自己的真情贬得一文不值,萧玉信急了,“满满,我对你是真心的!苍天可鉴!”
“我知晓你为身份转变一事尚不能适应,那又如何呢?你还是景阳侯府的女儿啊!从未有人慢待你!”
他情绪有些激动,不顾那拐杖的阻拦也要上前,陶满满的力气才多大?尤其还伤了一只脚,更是想跑都不能。
萧玉信冲上来,抓着她的肩就要往怀里揉,陶满满气炸了,也害怕极了!
她挣扎着不愿,可仍是敌不过对方的蛮力,“满满,你可以对我有不满,唯独不能怀疑我的心!我从未有一天放弃过你!”
“傻逼你放开!放开我!”
秦瑛看得分明,他无视心底涌起的那股狂乱的躁郁之气,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掷出,直刺萧玉信的咽喉。与此同时,他听到陶满满又细又弱的声儿道:“世子哥哥,你别激动好吗?我们好好说。”
此一瞬,他觉得自己所有被牵动的心绪,所有的举动都成了笑话。
他走了,不带一丝犹豫。
那破空而来的树枝也蓦然泄了杀气,被风一吹,不带一丝儿声响的掉落在地,如同秦瑛的来去,悄然无觉。
当陶满满意识到自己又踢又打的反抗,在男性的绝对力量前都成了徒劳时,她蓦地就镇定下来。
眨了眨眼,她将凝于双睫的泪珠逼落,换作凄楚可怜的模样,“世子哥哥,能先放开我吗?”
萧玉信乍然见她不再咄咄逼人,还略有些怔忪,待发现自己有违君子之道,举止唐突,他赶紧松开陶满满,“抱歉满满妹妹,赖我情急,冒犯了你。”
陶满满缩着身子,几不可察的远了他几寸,当然她不再言语刺激,而是采用怀柔之道,“世子哥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因着祖母乍然而去,我多是恍惚度日,是以便想得茬了。”
萧玉信怜香惜玉得很,此情此情,他以为当佳人在怀好生安慰才是,哪知他一伸手,陶满满就颤栗惊惶,瑟瑟发抖。
想来方才着实把他吓坏了。
他也不强求,“满满你能懂我便好,这世间,再无一人如你。”
陶满满闻言直想反胃,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嫌恶,她演的愈发投入,“我知晓的。”
“世子哥哥,这样可好?祖母因我而去,我始终难以释怀,你能给我些时间吗?让我沉下心来自省一番,待日后,定然不负你的期望。”
这才是自小相识的那个温柔恬静的满满妹妹呀!
萧玉信很满意陶满满的转变,加之陶闻溪在夜宴上光芒微露,已经引得不少世家子弟的青睐,他不便在此耽搁,果断道:“也好。”
“有甚难处,只与我开口便是。”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