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满满忙不迭的点头,状元郎当她的老师,说给诗词老师听还不知要艳羡成啥样!
“呵,陶满满你很会过河拆桥啊,不要了就扔,谁教你的?”秦瑛语气凉凉的开口,目光也黑沉沉的,好似陶满满的回答不满意,他绝对会当即提溜着她的后衣领给扔出去。
陶满满赶紧顺毛捋,“哎呀,你可以再教我写策论嘛。”
可秦瑛气性儿大着呢,待她的课业写完,赶紧将人轰走,省得见她与宋清彦嘀嘀咕咕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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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盘撤下,侍女摆上棋盘。
秦瑛与宋清彦月下对弈,倒有几分逍遥洒脱。
“萧玉信下聘景阳侯府,下月则迎娶满满,你当如何?”宋清彦盯着棋盘,直截了当道。
秦瑛靠在窗边,衣襟微敞,神情闲适中透着些许漫不经心,淡声道:“你有甚想法?”
宋清彦捏着棋子,似有犹豫,“杀了。”
以他的的心性,一旦得人把柄,多是将人捏在手里肆意磋磨,可他念及安国公府的龌龊,内心便止不住的躁郁,杀气腾腾。
安国公是否娈童,尚无定论,可他觊觎母亲,甚至却是不争的事实!
跟在宋崤身边的老人对那段陈年往事几乎是了如指掌,宋清彦也从而得知了父母的旧时恩怨。
父亲入蜀不久,偶然与母亲相识。安国公也见之钟情,几次三番的骚扰不算,还意图违背母亲意愿,强行将其占为己有。
父亲勃然动怒,以军法惩治了安国公。后安国公怀恨在心,一度在对外战争中令父亲掣肘未果,两人自此交恶。
结合明氏所言,死在安国公手下的女子与陶满满相似,而陶满满有三成像母亲,不是变相证明哪怕母亲逝世十余载,安国公仍贼心不死?
加之有安国公夫人助纣为虐,陶满满若嫁进萧家,萧玉信又是个软弱可欺的废物,那么陶满满无异于羊入虎口,任由公婆折辱?
安国公府为庞然大物,欲令其坍塌摧毁,非一日之功,那么没了世子,看他们该如何总冠冕堂皇的理由骗人进府!
沉吟良久,他又道:“萧玉信若不死,那么安国公绝不能留。”
与宋清彦相比,秦瑛才像是那冒进之人,而今他却道:“你倒是比我心狠。”
“先留着萧玉信的一条命吧。”
安国公明里是拥护延庆帝的纯臣,实则他早已因为萧玉信的缘故选择了秦瑜,所以安国公府必然要除,萧玉信也得杀,可不是现在。
“你并非仁慈之人,且他对满满穷追不舍,终究是个祸害。”宋清彦道。
秦瑛道:“目前当务之急是让陶满满全须全尾的从婚约种脱身,若萧玉信因此身亡,安国公府会轻易罢休?一旦事态恶化,延庆帝插手,陶满满将会彻彻底底的暴露人前。”
“你宋家那些旧事,延庆帝不会不知。陶满满与宋崤生得相似,你以为他会作何打算?”
“若我没有猜错,在宋崤上表自请成为剑南三川节度使后,延庆帝对他已有所疑心,否则本该留守蜀中接任父亲的位置,而不是匆忙入京曲线救国。”
延庆帝如何得来的皇位,他自己心里门儿清,是以对属下臣子也多猜忌,他能放任宋崤二十年不出蜀,已然是奇迹。
如此,倘若宋崤露出一星半点不臣之心,结局已然可以想见。
宋清彦抬眸瞥了秦瑛一眼,“世人皆道清河郡王玩世不恭,在我看来实属妄言。”
秦瑛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只道:“只需查明安国公娈童一事是否属实,到那时,尚且师出有名。”
宋清彦让他说中了心思,同时也明白自己多少有些意气用事,沉了口气道:“随你。”
秦瑛把棋子扔进棋笥里,意兴阑珊得很,“你就没想过秦瑜在陶满满与萧玉信的婚约中扮演何种角色?”
他话里有话,让宋清彦不免诸多揣测,奈何获取的信息有限,只能从表面的观察得出结论,“三皇子心仪陶三娘子日久,自然会极力促成萧玉信的婚事。”
“当然,陶三娘子与萧玉信有私情,若是三皇子为爱盲目,他从而剑走偏锋要为心爱之人的幸福扫清障碍也不无可能。”
气氛骤然冷凝,宋清彦敛了眉,“他想杀满满?”
秦瑛不置可否,“说来你盯着本王的一举一动,难不成都未想过往那姓陶的身边安插人手吗?”
说到底还是他二人之间有信息差,宋清彦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陶满满自己搅和了一滩浑水,彻底将陶闻溪等人的思路带偏。
秦瑛语气不咸不淡的接着道:“秦瑜那蠢货经姓陶的撺掇,你的立场即便摇摆不定,他也将你打成了我的同党。”
“他们甚至以为陶满满是我的细作,一旦嫁入安国公府,萧玉信便会为她所利用,所以秦瑜的杀心更甚。”
“可真是笑话。”
宋清彦哼声道,“三皇子主动上钩,你一石二鸟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