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又拿出了那五张地图,顾久在离开东渚洞穴的时候,就把地图给了她。
按照顾久的看法,地图总该会有用的,但燕黎左右对比还是没能看出来什么。
“不对啊,这个地方不应该是在特殊高塔的范围吗?为什么还能发生空间扭曲?”左白带着飞白在顾久他们消失的地方走了一圈后说道。
“是吗?”燕黎疑惑,便走到了在顾久他们消失的地方,发现确实如此,“顾久之前和我说,安全的地方可能也并不安全,她说得会是这个意思吗?”
众人讨论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还是决定继续向前,总归是有可能再遇上的。
花倾城看顾久不在,便贴近燕黎问道:“你的那个小师妹,到底是什么来路啊?看你们对她言听计从的。”
花倾城这话倒是有些鄙薄燕黎他们的意思,他们都是前辈,竟要听从一个刚刚筑基新人的吩咐?
燕黎本就烦躁着,听到花倾城的试探之后,自然也不耐烦,便说道:“与你无关,你不如思考下怎么找到你要找的人。”
花倾城听到燕黎语气不善的回答后,也不甘示弱:“谢谢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
“我们当然会记得。”燕黎边带着队伍前行,边应付花倾城,为了应对毫无规律的空间扭曲,燕黎对花倾城的话已经左耳进右耳出了。
反倒是花倾城听到这话,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是是是,你们天衍宗哪个不是圣人,就是什么时候能把资源也给我们分分啊。”
天衍宗修行资源的积累,几乎是浮云界所有宗门都觊觎的。
燕黎不想再应付花倾城,她觉得花倾城越来越不像之前那个宣扬“男人嘛,下一个更乖”张扬且随性的花倾城了。
“我觉得,”燕黎语气很认真,“你最好还是想想自己到底要什么?”
花倾城听后,那双永远含春的眼睛半阖,说了一句:“你们不懂。”
天才之上还有天才,真的令人绝望。
正如原本剧情中很多天赋还不错的修者因为天赋的绝对碾压而道心崩溃。
在完全无法抗衡,彻底被碾压在天赋之下,花倾城也只能选择一条更好走的路。
她还记得当年她和燕黎交流过合欢宗心法,燕黎明明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心法,她还是很轻松地使用出了她练习了三年的合欢宗法诀。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已经是第二次修行的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厉害,比起大多数人,花倾城的天赋已经称得上卓越,但也正因为此,让花倾城对燕黎,对天衍宗产生了一丝恐惧。
之后燕黎修为的进步也是飞快,快到花倾城只能勉强跟上,但突破金丹之后呢,她和燕黎的差距会不会更大?
那种努力毫无用处、唯有天赋最强的困境花倾城被困住了很久。
天衍宗自己无所谓,可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那些传授修行方法,扩大修者入门范围的这种行为,本身其实也意味着在给其他修者增加竞争者?
在这个飞升日渐无望、灵宝得不到补充的浮云界,又有多少宗门真正赞成并支持天衍宗的行为。
天衍宗现在还很强,其他宗门有所顾忌,倘若它不在强大了呢。
更何况,天衍宗明明自己的弟子就有很多天赋强得令人仰望,他们本身就是“唯天赋”的既得利益者,却假惺惺地追求众生,不亏心吗?毕竟某种程度上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
这就是花倾城一直说天衍宗总是假装圣人的原因。
燕黎现在是一门心思地想找到顾久,自然也没有接花倾城的话,更不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但如果燕黎知道花倾城的想法。
她估计得气死。
有天赋,嘴上假装不在乎天赋,那确实是装。
但有天赋,在行动上的努力却超越了天赋,那就不是了。
天衍宗如果真的是“唯天赋”的既得利益者,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做那些传播修行之法的事情了,也不会让弟子自行选择道系。
而且天衍宗的飞升者,有半数天赋也就中上。
天衍宗所追求的,便是一种平衡,见识过修行一道的奇妙,也能平等对待一切,普通人也好,修者也罢,都是浮云界的一员,自然都是构成浮云界循环中的一员,而不是简单粗暴的把没什么天赋的普通人简单粗暴地排除在修行之外。
在者,天衍宗的弟子,无论那一届,他们所接受的任务、历练、学习,在其他宗门的同龄人里应该是难出其右的,绝不是简单一句天赋就能概括的。
不说燕黎她自己,天衍宗中积累排名靠前的弟子,也是非常多天赋一般的修者,他们是真的用尽了一切的,如果天赋真的决定一切,那么浮云界飞升的前辈中也没见全都是极品天灵根啊。
天衍宗的种种追求,也是顾久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庆幸自己在天衍宗,之后也选择天衍宗的原因。
修行本就是一场“逆行”,要够狠,对自己,也要够理智,对世界。
花倾城见燕黎还是不搭理自己,也觉得自讨没趣,她闭上眼睛后睁开,又是那位姿容出色的合欢宗大师姐。
金向阳在一旁观看了花倾城从略带愤恨、到沮丧、再到恢复平静的全过程,有点搞不清楚花倾城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也不是关注这些,观察是他的习惯,所有东西都会在他眼里。
其他人自然不会关注他们三个,毕竟顾久和封无纠无故失踪,他们或多或少有些怕他们出意外,现在就是在不断找寻特殊的高塔,配合燕黎研究出规律,找出路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久离开之后吧,他们还真顺利了不少。
一天过去之后,他们一点危险都没有遇上,哪怕是寻常可见的堕落妖种都没碰到过一只,甚至还在路上捡到了金钱宗的三名弟子以及惊云宗的几名弟子。
要知道顾久在的时候,除了第一天遇到花倾城,他们连走几天都没碰上过人,东渚还是她自己主动碰上的。
林宁可和左白的表情多少有些微妙,他们可太觉得顾久的运气有那么一点问题的,虽然顾久自己不承认。
但顾久毕竟还是他们中的一员,那股霉运还在。
还没等他们和刚遇上的修者交流交流信息,他们又遇上了现在本该在妖界的松子默。
燕黎立刻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也被限制住了灵力使用之后,放下心来,准备看松子默要干什么。
松子默的表现却很出人意外。
他看到了燕黎队伍中的孟松雨,神色立刻变得不虞,眉头皱起,看向孟松雨。
“还不过来。”松子默的语气永远是改不了的高高在上和傲慢,对到孟松雨的态度那叫一个轻慢,看样子也是不想和燕黎他们同行了。
别说是燕黎了,花倾城都想打他,花倾城虽然在修行上有了一些困境,但对待男人上,她态度还真就是:男人皆是我玩物。
现在看到这么一个男的,她差点就没忍住提剑就砍,在黑山这么些天,她的自身灵器无法使用,但拿剑砍东西现在一砍一个准。
很可惜,被孟松雨拦住了。
见到松子默的孟松雨,又恢复到了初见之时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双眼含泪,眼角微微下垂。
完全是和好久不见的心上人见面的样子。
搞得燕黎都觉得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怎么孟松雨突然之间又变成了这样?
在孟松雨走向松子默,经过燕黎身边的时候,她给燕黎递上了一个东西,并轻声说道:“我该走的,这个给顾大师,替我谢谢她。”
燕黎这才反应过来,孟松雨这是装的。
不得不叹一句,还是蛇族女妖会调.教人,瞧瞧这表演,浑然天成,怕是连松子默都发现不了异常。
他们知道松子默和孟松雨之间的纠葛,现在看孟松雨这架势,是准备自己独自解决。
燕黎看着孟松雨和松子默几个离开的背影,开始有点好奇松子默的结局了,希望惨一点吧,不然还要让他们再出手一次,反正她燕黎就是护短,伤了她小师妹,哪有不报复回去的理。
等孟松雨离开后,燕黎才注意到孟松雨交代要给顾久的东西。
是浮云界用来制作地图的材料。
上面居然写着:“给顾大师:松子默收藏灵宝所在地”
哇哦,这些燕黎不得不吃惊了,孟松雨这是直接把松子默的家当送给了顾久。
孟松雨也不得了啊,这都能知道。
以及,顾久是真的有点神奇的东西在身上的吧,怎么到哪里都要发横财?
作者有话说:
顾久:你们都说我倒霉,但我发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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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被小伙伴在背后腹诽运气不行的顾久,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要暴富了,此刻的她和封无纠正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有点像之前东渚他们的洞穴。
不过不同的是,这个洞穴看起来是完全封闭的状态。
周围妖气肆意,比起黑山,他们两人更像是回到了妖界。
两人掉落在一片粘稠的液体之中,像极了他们之前浸泡过的妖皇妖力。
或许不是像,周围肆意的妖力和他们当初感受过的妖皇的妖力全然相似,但是蕴含着妖力的液体并不相同。
到底是修行之人,即使周身没有一丝亮光,两人也能看到目前的情况。
入眼便是血色,那些散发着妖力的液体和之前东长老拿出来的不一样,这里是红色的,还带着一股腥甜的气味。
顾久觉得这里的液体或许是妖皇的血液,只是这血液里竟充斥着如此浓郁的妖力,那么妖皇还活着吗?
营造出这样的血池,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还没等顾久想清楚,封无纠那里就出了问题。
他好像置身在了沸水之中,整个人显得非常痛苦,头上的角控制不住的冒出,脸上的妖纹也逐渐显现,连带着顾久手腕上的妖纹也显露了出来。
那股灼人的热意和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正在通过妖纹传达给顾久。
在此之前,顾久还没发现妖纹有这种传达感知的作用。
还是说这是封无纠第一次没有控制好自己,让妖纹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和感知?或许封无纠此前的几次失控也是有意为之的试探。
而封无纠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在处于极度痛苦中的他好像只注意到了前方是他的伴侣,而他想要在痛苦中得到伴侣的抚慰。
他看向顾久,那双幽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渴望。
顾久总有些于心不忍,即使她在东长老对于封无纠特殊的关注之中,猜到了封无纠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她还是上前准备靠近封无纠。
血池里还是一片平静,热意和痛苦都是封无纠自己的感知,所以顾久很轻松就靠近了封无纠。
封无纠看着自己等待的人一步步接近自己,不由露出来一抹无意识的笑。
而对于美色丝毫不在意的顾久,也不得不承认脆弱中的殊色最为动人。
在顾久抓住封无纠准备检查一下对方的时候,她突然又感受到了时空扭曲。
这一次的扭曲应该比之前经历过的更加可怕。
顾久立刻抓紧了封无纠,在扭曲之际,顾久发现封无纠的脸上,除了妖纹,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又一次经历扭曲的顾久,此时真的开始反思起来,这地方是不是克自己?怎么到这个地方就没有好事。
但等扭曲结束以后,顾久发现居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明明是直接扣住了封无纠,两人应该不会失散才是。
而且这个地方,好像既不是妖界也不是黑山,这里的灵气可以说的上是充沛,应该是人界才是。
还没等顾久主动探索,她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几句嚣张的发言。
“抓住他,抓住他。”
“往死里揍他,揍死他。”
顾久谨慎地看向那处,发现是一群少年正围着一个小孩拳打脚踢。
按照他们的穿着和腰间的玉牌,他们应该是封刀宗弟子。
至于那个正在被围攻的小孩,等那群张扬暴力的少年离开后,顾久才发现那个被围攻的小孩好像是封无纠。
意识到那是封无纠的瞬间,顾久手腕上的妖纹又一次显现,她感受到了此时幼年时期封无纠的情绪。
他好像是在想着如何杀死那群少年。
饶是顾久,也有些搞不清楚现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她这是和封无纠一起回到了封无纠的幼年时期?
但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封无纠?此时顾久看向那个遍体鳞伤的小孩,这是变小了?
即便魔界时间和空间都是失序的,也不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吧?所以说是那池妖血的原因吗?
顾久看着拿着比他自己还高的长刀,艰难起身的封无纠,走上前去,准备帮他一把。
但哪怕顾久已经走到了封无纠眼前,他好像也没有发现顾久。
顾久甚至在封无纠的眼前,挥了挥手,封无纠同样毫无反应。
【哈,我这是成了局外人?】顾久看着眼前完全看不到她的封无纠心道。
“谁?”幼年时期的封无纠还没有像未来一样将所有情绪收敛于心中,表面平静,在他突然听到身边有一个人在讲话的时候,他像是被惊到了一样。
此时此刻,顾久那喜欢忽悠别人的怪癖又发作了,也没在意她的心声在她本人都无法被人察觉的情况,居然还能被人听见,顺着封无纠的话回道:“我是神。”
但顾久正常说话,封无纠并不能听到。
意识到这一点后,顾久立刻心道:“我是无所不能的灵。”
封无纠听到顾久的回话后,立刻握紧了手中的长刀,问道:“无所不能?那你能让我看见吗?”
顾久:“……”
顾久听后,发现小孩子还挺难骗的,又心道:【你可以让我帮助你实现愿望。】
封无纠听到这里轻微地蔑笑了一下,直接就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顾久见识到了封无纠在封刀宗过的是如何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