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上天不会辜负努力的人,去吧!”
秉文来到了会考的地点——上京书院,从各个地方赶来的秀才足足有百余名人,可是只有十人能参加最后由皇帝监考的考试——殿试。
考试开始了,得到卷子的秉文看见题目,胸有成竹地书写了起来,连监考的考官看了都暗暗称赞他的文采。
两天之后,会考结束了,秉文进入殿试名额,可以参加由皇上监考的殿试。
这天晚上,楚容来到了秉文的房间里,将一根精致的小毛笔给了秉文,说:“这根毛笔叫紫玉檀笔,笔身用珍惜的树木——紫檀制成,笔毛用上等的狐狸毛制成的,送给你,就当你进入殿试的贺礼,不出意外,你应该很快就能成为我的同事了。”
秉文跪谢了楚容,楚容走后,他便开始仔细端详了这根紫色的毛笔。
“紫气东来,檀香四溢,对得起这个名字。”秉文说着,便将毛笔放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就去读书了。
每年进入殿试的学子,皇帝都会面见他们,与他们谈一谈理想,或者与他们说一说怎么治理国家,将他们家乡的民情反映给他,今年也不例外,秉文与其他通过会试的九名学子一起去皇宫里面见皇上。
当然皇帝也不会真的与这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子们谈国事的,只不过想听听他们拍自己的马屁而已。
“你们给我说说,你们的理想是什么?”皇帝心不在焉地问。
“小生自是想通过殿试,成为一个对朝堂有用的人。”一个学子踊跃回答道,皇帝笑了笑,表示赞同。
其他的学子见皇帝喜欢这样的回答,也照本宣科起来,只有秉文真诚地说:“我想通过殿试,改变命运,改变我家乡的困境,改变我家乡人民对读书人的偏见。”
皇帝一听,表情凝重起来了,其他的学子都知道秉文说错了话,因为想改变家乡的困境,就是明着说,他这个皇帝当得不好,还有他未看见的百姓疾苦。
“想必你们能通过会试,定都是人中龙凤,满腹经纶的。朕从三岁就开始喜欢诗词,天下的爱国诗词,不说都记得吧!也应该说得出你们所背诵的,你们每人说一句,看朕是否能接住。”
“好,皇上,那小生就献丑了。”一个学子站了出来,他踱了踱步,灵光一现道,“七国三边未到忧,皇上请。”
“七国三边未到忧的下一句,便是那十三身袭富平侯,这两句诗出自李商隐的《富平少侯》。”
“皇上的知识储备量果然是小生可望而不可及的。”
“罢了罢了……下一个……”
接下来的学子都是在说历史上有名的大诗人的诗,皇帝从小就要学习这些,又怎么可能会背不出呢?
直到秉文说:“井桐一叶做秋声,皇上请。”
此诗一出,宫殿里的人都摸起了头脑,皇上更是表情凝重地思考了起来,明显有点不悦了。
可秉文不会察言观色,见无一人答上来,便说:“这首诗出自邓剡《浪淘沙·疏雨洗天清》,他的诗的确没有李白杜甫的诗出名,但是也值得一读。”
秉文这一解释,让现场的气氛更为凝重,一学子害怕皇上龙颜大怒,便站起来指责道:“好你个祁秉文,从哪里找了个无名诗人的破烂诗,我们读了十几年的书,从未读过如此奇怪的诗句……”
“够了,先到这里吧!过几天就是殿试了,你们还是回去再看看圣贤书吧!”皇上吼道,便要出了养心殿,经过秉文身边时,看了秉文一眼,其他人心里都发怵,只有秉文无所谓。
夜晚,养心殿。
皇帝看着参加殿试的名字,斟酌再三,还是用毛笔在祁秉文的名字上,画了一个“?”,表明这个人无论这么优秀,这辈子都不会入朝为官。
果然通过殿试的名单上没有祁秉文的名字,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太弱了,还安慰自己道:“天下人才那么多呢!比自己厉害的人更多。”
“你听说了吗?祁秉文明明是探花的,可他的名字被皇上划去了,估计是得罪皇上了……”学士府里的人窃窃私语道。
听到这话的秉文羞愧难当,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是惹得皇上不开心了,漫漫几十年的读书路,只求一考飞上人上人,却在这时折了翅膀。
秉文未回楚府与楚容辞行,便独自一人离开了上京城,一路上他都感叹道:“自己有爱国之心,有才能又能怎么样呢?皇上不喜欢你,你就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此后几十年的时光,秉文都是浑浑噩噩渡过的,他也未娶妻生子,是不想把这悲剧延续。
秋意来临,一阵微风吹落了枯萎的树叶,这洋洋洒洒的场面让秉文想起了父亲在小时候教他读书识字的画面。
夜晚,秉文感觉自己已经快大限将至了,便拿起那年楚容送他的紫玉檀笔,在白纸写上:穷乡僻壤出贤才,兴高采烈使京城,愿以才情动上京,奈何难过爱国关。
诗毕,笔落,秉文颤颤巍巍地拿起了纸,轻笑一下。下一秒,忽然倒到了地上,纸张飘到了地上,秉文看着纸上的诗句,喃喃道:“愿后生不做执着者,不入读书狱。”随后,含恨闭上了眼,怨气寄生到毛笔上,一百年后,被浮生妖附身复生,性格大变,且广收天下学子,直到今天。
看到这阮莳不禁说:“天赐,我们还是快点出去,用梵天与青罡砍。”
“好!”天赐答应着。
阮莳天赐开始闭眼蓄力,不一会儿,他们的身上便散发金光,睁眼向黑暗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