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吗?”
没有任何防备就被泼了满脸水的十四:“……”
他道:“然后呢?”
朝灵:“没了。”
他咬牙切齿:“谁教你这么双修的?”
两个人穿着衣服,泡在浴桶里亲两下聊会天,再兴致勃勃地玩会水,这就是话本里的双修?她看的到底是什么话本?
朝灵却理直气壮:“话本都这么写啊,什么‘湿|衣凌|乱,气息交融,温言絮语,水|液飞溅,极乐无穷’,什么‘亲密无间日夜不歇’,而且好多话本写双修都是在浴桶,我就想和你试试。”
“……”十四擦干脸上的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似乎更差了,“那你泼我水干什么?”
朝灵挠挠头:“我感觉我们动静好像太小了,没有话本里那种感觉,想活跃一下气氛。”
第1章 尝试
倘若方才沉渊帝君是心猿意马的不解, 那么此刻就是见证旖|旎尽碎的无奈。
一个不懂装懂的傻子,嘴里说着最孟浪的话,手里却做着最不解风情的事。
“十四以前……和别人双修过吗?”她赖在他身上晃来晃去, 说话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 假装漫不经心地开口。
“如果有的话, ”伸手扶正她的脸颊,强迫对方和自己对视, “你要怎么办?”
朝灵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心里有点难过, 但又觉得不能蛮不讲理:“既然和我一起,你就不能再和别人做这种事了,不然我也去找别人。”
听到“别人”两个字眼,十四也不知道是被刺到了那块骨头,冷着声音扣住她的腰, 强迫她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你敢。”
朝灵不懂为什么这个人又忽然变得这么凶,挣扎了两下没逃开,只能继续和这个人对视:“为什么只准你和别人双修, 不准我?”
十四怕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气氛就变了, 只能在她唇边吻了一下:“没有别人, 我也不要别人。”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爱粘着凶兽吗?”
杀戮,冷血,手段毒辣, 不近人情, 这是外界给他的评价, 所有人都觉得无罪渊主是地狱业火里催生出来的恶魔, 是索命的恶鬼, 就算见面,旁人留给他的也只有恐惧和憎恶。
他活了这么多年,才找到一个喜欢粘着他的傻子,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投进别人的怀抱,把笑闹留给旁人?
“你若敢找别人,我就用链子把你锁起来,关在我的行宫里,见不到你师尊和师兄,也见不到苍云的朋友,一辈子只能见我,懂了么?”冷玉般地声音,掺杂着微不可查的情|欲,还有深不见底的占有欲。
朝灵被他吓得一愣,脑子里又开始联想那些死去活来的禁断之恋,不一会儿又笑嘻嘻地蹭人:“你是不是还要把我锁在床上,天天强迫我和你双修,折磨我,然后让我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十四淡淡暼她一眼,觉得自己的恐吓好像不太成功,因为对方听到自己的话后,反而更兴奋了:“以后不准看话本了。”
朝灵手脚不便,干脆挂在十四脖子上撒娇:“不要,我们继续双修好不好?”
她又想厚着脸皮往人身上贴,十四眼疾手快把人抓住,目光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稍纵即逝,等朝灵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按住了。
“你把我的手解开,我不方便。”她动了动手腕,对方却仿若未闻,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急什么”,然后就带着她往浴桶壁上一靠。
绑缚地发带被轻轻解开,纤细漂亮的手腕上带了点红色,十四在她手腕上亲了一下,才带着她往下:“伸手。”
(后面真的没有做什么,只是正常的贴贴而已,审核大大放过我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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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乍泄,透过窗户斜斜刺进房间,形成一个个漂亮的光点,早春归年的啼鸣声也一点都不懂得他人倦怠,只是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唤着。
朝灵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才坐起来。
身侧无人。
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过,干净柔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朝灵还在辨认衣服上到底是什么味道,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是个陌生的女子,看衣饰打扮像是无罪渊的人,朝灵沉浸在“无罪渊的人怎么会在这里”的震惊中,那女子就已经托着衣物来到了她面前。
“帝君让我伺候姑娘更衣。”
她表情淡定,丝毫看不出异样,朝灵却觉得对方的余光一直往自己身上扫,忍不住问道:“十四呢?”
那女子道:“帝君在外面。”
朝灵又看了一眼托盘:“这不是我的衣服。”
她身上穿的也不是昨晚的衣服。
“这个姑娘不用担心,衣服都是我们从无罪渊带过来的,很干净,我们一路上都小心保管。”
一路上?
朝灵忽然有了个想法:“也就是说,我和十四查案的时候,你们一路都跟着?”
那女子点头。
朝灵又道:“‘你们’是多少人?”
“帝君怕打搅到姑娘,我们这次没带太多人出来,只带了十人不到。”
“……”朝灵回忆起昨天两个人一路卿卿我我半点正事不干,然后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一群幽灵一样的下属看着他们卿卿我我,就觉得头大。
“我的衣服……是什么时候换的?”她又胆战心惊地问。
“在昨夜姑娘睡着之后,帝君命我给替您更衣。”
朝灵:“……”
她这辈子可以不用见人了。
她越想越羞,赶紧接过对方手里的衣服自己穿,对方却一直没走。
朝灵:“?”
“这是属下找来的药,对姑娘身上的伤有所帮助,既然不需属下帮忙,药就留在这里,记得外敷。”
朝灵第一反应是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等垂眼看见自己手腕和衣领一块红一块紫的地方,一瞬间脸就烧红了。
都怪十四要咬!
她恨恨地穿好衣服,“哒哒哒”跑下楼,正好看到一脸淡然地让小二准备吃食的罪魁祸首。
那陌生女子似乎惊讶于朝灵居然还生龙活虎,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家帝君,表情疑惑又微妙。
“醒了?过来吃早饭。”十四看到她从楼上下来,招了招手。
“现在已经中午了,你都不叫我起床,我们还在查案!”这么紧急的关头,她居然还在睡懒觉,十四居然还有心情吃东西。
“过来,”十四没理她,只是把人往身边一拽,递了个勺子给她:“握着。”
朝灵手一抖。
勺子滚到桌上,她脑子里不断地回放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后知后觉,这回连耳朵都红了。
十四却装作不明所以,垂着目光看她:“怎么了?”
朝灵瞪他一眼,重新拿起桌上的勺子,专心致志吃饭。
昨晚过后,十四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的他,就算再想做什么事情,都会稍微克制,而现在下属就围在暗处,他却百无聊赖坐在朝灵身边,什么都不干,只是专心致志看着专心致志吃饭的朝灵。
下属们也一头雾水。
朝灵被他盯地难受,又凶巴巴地回头:“你为什么不吃饭?”看着别人吃就会饱吗?
十四:“我吃过了。”
朝灵:“哦。”
回头挖碗里的汤喝,却又感觉到身边的人凑近了些,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清道:“昨夜已经吃饱了。”
“啪嗒”,朝灵手一个不稳,勺子又摔进了汤碗里。
见她把勺子弄掉了两次,十四这回没再给她拿新的,只是纡尊降贵地拿起汤碗和勺子,直接把汤送到她的嘴边:“若是手上没有力气,我可以喂你。”
就像每一句话,都在提醒着她昨晚好像发生过点什么。
她向来是个不爱害羞的人,用宋闻星的话来说就是“小师妹的脸皮堪比演武场的地皮”,和喜欢的人亲近也不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她觉得这是人之常情,理所当然。
但问题就在于,昨天晚上,她刚献出完自己宝贵的双手。
只要一看见十四,就能回想起昨晚发生过什么。那些晃动的水声,微乱的喘|息,还有十四教导她时,布满侵略欲的双眸。
她一想起来就心慌地不得了,偏偏十四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作祟,今天早上还一遍又一遍地勾起那些杂乱的记忆。
“下次我们再学别的。”这是昨晚教导完后,她昏昏沉沉,最后听到的话。
就算再迟钝的人,现在也该反应过来自己闹笑话了。
双修根本就不是两个人一起泡澡。
可偏偏十四还一直紧抓不放,肆无忌惮地嘲笑她。
朝灵的耳根红得彻底,漂亮的眼瞳里覆上一层剪水,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身边的人,一副无法承受的模样。
再逗就真的要哭了。
虽然沉渊帝君很乐于见到她哭的样子,却也害怕哭了哄不乖,她未经人事,昨晚自己也只不过是想随便吓吓她,就吓成这副模样。
路漫漫其修远兮。
他收起那些旖|旎的心思,又把已经不烫的汤往她面前一放:“乖乖吃,吃完了带你去看早上发现的东西。”
找到台阶下,朝灵赶紧抓住十四抛出来的话题,咕嘟咕嘟喝完一大口汤,豪情万丈地擦干净嘴巴:“你发现了什么?和我说说。”
“我们发现了宋亦然的衣冠冢。”
朝灵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