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又被豹君叼走了——砚端
时间:2022-07-08 06:24:40

:“不算。”
  药修有些恼怒,似乎惊讶于朝灵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又感于沉渊帝君居然能这么不要脸地说出“不算”二字:“怎么不能算?!”
  都已经那什么了……还不算双修吗?
  还是说这小姑娘因为生了病神智有损, 沉渊帝君趁虚而入, 强取豪夺?
  不然为什么不敢承认, 还要搪塞欺骗于人?
  他脸上青了白白了青, 最后居然也顾不上自己脖子上还架着沉渊的大刀,义正辞严道:“沉渊帝君,想爱一个人,就应该先想着怎么得到她的心,身心交付才是幸福的前提,而不是趁着别人无法反击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
  他说得充满正义感,毫不犹疑,朝灵都被他说愣了,好像摸个尾巴就犯了天大的错一样,十四把尾巴借给她摸也要挨骂。
  她刚把目光转回道十四身上,对方就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冷,似乎有点不高兴,又有点无语:“你们仙门修士是不是都喜欢看话本?少看点,看多了对脑子不好。”
  朝灵这样,苏钰这样,就连个药修也这样,动不动就脑补些狗血泼天的情节。
  就连阿竹和猪大壮也被话本荼毒,上次带着差点闯了大祸。
  药修一愣,有点不明白沉渊在说什么,但这个嘲讽的语气太刺耳了,他不得不在意。
  等反应过来,他才难以置信地看向朝灵,颤颤巍巍地问:“那你刚才说什么东西是硬的……”
  朝灵“尾巴”两个字刚出口,沉渊帝君就黑着脸说了个“滚”。
  药修:“……”
  朝灵的针刚好扎完,他也不敢停留,涨红着脸收拾东西走人,生怕再留一刻就会被沉渊帝君切成几块。
  扎针的人落荒而逃,朝灵不仅不好奇,反而更高兴了,在外人面前她不好意思太粘十四,因为宋闻星曾经说过,只有不懂事的小孩才会天天贴着别人不松开。
  她下意识去拉十四的手,对方却早就觉察到她的意图,躲开了没让她拉。
  朝灵对亲近的人会有种怪异的乖巧,不会吵闹着撒野,也不喜欢动不动就撒娇,沉渊很早之前就发现对方这个特点,尤其是在想要什么东西被拒绝之后。
  她只会呆呆地看人,漂亮浅淡的眼睛里覆上一层水光,从上往下看的时候只看得见睫毛一晃一晃的,在眼下投出阴影。
  就像只小狗——沉渊帝君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这个评价,半晌又把目光落在对方尤带伤痕的脖颈上。
  “待会还有药浴,乖乖等我一下。”他把人抱起来塞进被子,放下里三层外三层的鲛纱床帐,按捺住对那道目光的不忍,慢慢出了寝殿。
  负责传信的手下已经在外等候多时,看见帝君出来,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又有些紧张地把气提了起来。
  “帝君……已经快十天了,各大仙门都蠢蠢欲动,萧护法和云将军那边让属下回来请命。”
  苍云有各大门派弟子被软禁,但帝君不在,易生祸端。
  沉渊却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他这几日身心都挂在朝灵身上,她情况难得好转,也正有点空收拾那堆人的。
  “让萧明达查金乌之羽,拿到之后再撤人回来。”
  “如果拿不到,就告诉他们,本座会把无罪渊地底的裂口开到苍云。”
  无罪渊之所以被奉为禁忌之地,不是因为此地妖魔横行,也不是因为此地是沉渊的地盘,而是因为地底埋藏之物。
  长街上的妖魔虽然形貌骇人,但大多都是安分之徒,最多打两架断个腿掉个头什么的,但地底的东西不一样。
  那是世间极恶之地,千百年滋养出的瘴气能顷刻摧毁世间百年的秩序,就算是得道仙人,飞升大能都会谈之色变的东西。
  传信的下属一顿,难以置信地抬起了眼,半晌才试探着开口:“裂口处还有封印,他们会信么?”
  那封印已近万年,没有人有打破的能力。
  平日里除萧云二人之外,他的下属难得和他说话,基本都是领了命令就埋头去做,不敢置喙一词。
  沉渊看了眼出声的下属,对方戴了半张面具,面具下是烧伤的脸,他心下微微一动,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问了别的:“你叫什么名字?”
  下属也没料到帝君会突然问这个,不明所以,有些惶恐地低下头:“属下是将军麾下,名字叫阿乙。”
  沉渊也不过是随口一问,问完就不再说别的,只是点点头,让阿乙按自己的命令回去给萧明达传话。
  药浴准备好,他便不再管殿外之事,转身回了殿内。
  朝灵并没有按他说的乖乖躺好,他还没进寝殿,远远就看到屏风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看见自己回来以后又冒冒失失地往回跑,还差点踢倒了屏风。
  沉渊帝君人高腿长,还没走几步就到了床边,床上的人还来不及躺好伪装成在睡觉的模样,就被他拽着脚踝拖了过来。
  朝灵吓了一跳,以为十四生气了,也凶巴巴地回头看人:“我只是渴了想喝水!”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不打自招,沉渊暼了她一眼,手掌往下一些,碰到她冰凉光裸的脚掌:“喝水喝这么久?”
  朝灵不知道怎么反驳,脚踝也被抓在对方的手里,连逃都逃不掉:“可你也说只要我‘等一下’的,我等了好久你都不回来,所以我想看看……”
  若是平日里的朝灵,此刻大概会再嘴硬地说什么“我就是想偷听下情报”,“你是我的小弟,大哥我那里是跟着你我分明是为了保护你”,“喝水喝多了要走走消化”,这种一连串看似有理实则扯淡的理由,但她现在神智有损,说话也比平时坦诚不少。
  “看看我有没有走?”
  朝灵点点头。
  沉渊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看着朝灵的模样,忽然又问:“如果我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你要怎么办?”
  朝灵忽然又顿住了,她的神情变得惊慌起来,下意识伸手来抓他的手:“你说过不会走的。”
  沉渊知道自己的话又吓到了她,松开对方的脚踝,揽住她的腰,任由对方搂上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在她后颈处轻轻揉弄着:“是,我说过我不会走。”
  他不过是带了点私心,想要看这个人现在脆弱成了什么程度,可是猛不防,对方所有的脆弱到了他这里,都成了扎在心上的刀。
  现在的朝灵,神智脆弱,身体脆弱,就连情绪都很脆弱,她排斥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把他视为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片浮萍,她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信任自己,更不可能离开自己。
  可他见过她意气风发的模样,知道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透出来的光,宛如荡于云巅月下的蝴蝶,漂亮而自由。
  可她现在病得那么厉害。
  怀里的人呼吸轻得像是害怕惊扰他,搂着他脖颈的双手很凉,还带着微微的颤抖,是他再多说一句都没法承受的模样。
  “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他偏过头去吻她的耳垂和脖颈,声音温柔,却有些沙哑,“我不走,所以你也快好起来吧,朝灵。”
  安抚很有效,朝灵很快稳定了下来,她体内经脉紊乱,受了不轻的内伤,烈灼之炎容易突发,在治疗的时候需要佐以药浴,一方面是安抚她体内烈火,一方面也可以修复经脉。
  药浴入体时会有疼痛感,对受浴者是一种折磨,害怕朝灵不配合,他干脆直接带着人一起进去泡,对方疼的时候也能有个安慰。
  有十四陪着,朝灵自然也就安分很多,只不过药浴入体是又疼又痒,像被成千上百的蚂蚁在啃她的骨头一样,朝灵不一会儿就疼得满头大汗,只能紧紧搂着他,疼得受不住了,就在对方唇上亲一下。
  “难受么?”他抬手拨开朝灵额前湿润的发丝,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朝灵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又急切地来寻他的嘴唇,神情姿态说不出得勾人:“亲亲……亲亲就不难受了。”
1章 吃醋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 何况朝灵还在生病,就算有再多旖旎心思,也做不了什么, 十四只能任朝灵抱着, 对方疼的时候喜欢亲她, 他也不会拒绝。
  又过七八日,朝灵身上的伤终于有了起色, 烈灼之炎也没有躁动,配上漠月镇压, 也不如刚开始那么危险了。
  无罪渊底是无光之地,经常分不清白天黑夜,除开沉渊的行宫会有光之外,其余人都生活在暗处。
  清晨之时,朝灵在被褥里慢慢睁眼。
  她神智被损, 浑浑噩噩近半月,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胸口倒是不痛了, 就是脑袋有点晕, 她下意识想坐起来, 却忽然感觉到腰间力道收得甚紧。
  她慢慢抬眼过去,入目的是十四的俊美睡颜,黑发披散,胸前衣襟还被她攥在手里, 领口微微散开, 露出结实漂亮的皮肤。
  她脑袋埋在十四怀里, 腰也被搂着, 整个人窝在对方怀里, 忽然间受到美颜暴击,人都愣了一下。
  十四的睡眠很浅,朝灵一动他就醒了,朝灵生了病之后嗜睡,通常不会这么早醒,她还在怔愣中,就感觉到搂着自己的人微微偏过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安抚她:“做噩梦了?”
  朝灵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那就好,”十四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低沉,像是蛊惑一样,“是不是饿了?”
  朝灵整个人都还处在“发生了什么我居然和十四躺在一张床上”,“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的震惊中,闻言又摇了摇头,却听头顶的人疑惑地“嗯?”了一声,微微倾身,和她额头相抵。
  半晌才确认:“不烫……那是不是别的地方不舒服?”
  简直就像是把她当块易碎水晶,生怕磕了碰了。
  朝灵被他盯地有点发毛,眨了眨眼睛,半晌才迟疑着问道:“你想起来了吗?”
  十四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后知后觉,目光落在朝灵清亮的眼眸上,轻轻笑了一下。
  她神智不清的时候,眼睛里就像蒙了层雾,看人也会呆呆的,就像小孩子一样,他这几日被他粘惯了,现在注意到对方神情有异,也忍不住追问:“想起什么?”
  朝灵不确定十四有没有想起来,她的记忆从在暗河遇见朱心之后就戛然而止,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发了疯一样挥剑砍人,狂怒和杀意交织,后来就算有人来找她,她也不记得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就连这几日的记忆也很模糊,明明是刚发生过不久的事,却只有隐隐约约的印象,就像喝了烈酒,大醉一场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
  她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连十四问她的话都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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