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正是阮甜甜和程松亲昵的动作。
阮甜甜无语的看着江蓉,说:“我跟程松,是正儿八经的对象关系,过段时间就要订婚了,我为什么怕你这些照片传得到处都是啊?”
江蓉一愣:“订婚?!”
“你疯了吧?他可是被下放的资本阶级!”
阮甜甜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我喜欢,我就要跟他订婚,结婚。”
“什么文章啊,你自个写去吧,我是肯定不会帮你写的。”
稍顿,阮甜甜故意沉了声音,说:“你也别想着仿我的笔记写一篇,想一想上一次对我的栽赃陷害,你讨到好了吗?你要还敢干这事儿,我让你吃不了兜子走!毕竟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可是有谢家人做后台。”
江蓉趾高气扬的来,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离去。
离开时,233兴奋的说:“我终于把自己分成三份了!甜甜,我做到了!”
阮甜甜看着眼前三个缩小版的水晶球,眼皮子抽了抽,说:“那你可真厉害。”
把自己切成三份,可不厉害吗?
233昂首挺胸,特别骄傲的说:“我现在就去紧盯江蓉和文惠,不让他们有任何害你的机会!”
三个水晶球飞走了两个,还剩一个留在阮甜甜身边,等待着阮甜甜的彩虹屁。
阮甜甜夸了一个多小时,233还觉得不够,还想让阮甜甜夸。
幸好,文惠高中,得到了去农民工大学的推荐信,兴高采烈的回来报喜。
这才救了阮甜甜一命。
文惠高中,她特意拿钱出来,请阮甜甜一家吃了顿好饭。
饭桌上啊,文惠看阮甜甜恍若再生父母。
她难得掉起了眼泪,说起了家里的事儿。
她是海市人,原本是有正式工作的,但被继妹骗走了工作,顶替继妹下乡。
文惠说:“我阿娘死了好多年了,后妈和继妹的态度,让我一直以为自己没了家人。我能得到张婶,阮叔,还有甜甜你们的帮助,真是我三生有幸。”
大概是喝了酒,文惠说着说着崩溃大哭,哭够了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张兰把人架回房后,跟阮甜甜说:“前头是我看走眼了,这丫头啊,不容易!”
“我看她海市那个家是回不去了的,以后逢年过节的,就让她回咱们家吧!给咱们家做闺女!”
阮甜甜并不介意自己多个姊妹,她笑了笑,说:“赶明儿她起来了,阿娘你就给她说说呗。”
张兰真给说了,文惠受宠若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磕磕巴巴的问:“那,那我要怎么做?磕头吗?还是敬茶?”
阮甜甜笑出声来,说:“文姐姐,新媳妇儿见公婆才要敬茶,你到我们家做闺女,敬茶做什么啊?”
最终是又凑堆吃了顿饭。
这顿饭啊,县城的大姐二哥他们都回来了,还有爷爷奶奶,几个伯伯伯娘家,在一起吃饭。
张兰跟阮甜甜说:“只可惜你大哥没回来,不然那才叫团圆,叫添人认人。”
阮甜甜笑了笑,说:“过年的时候,咱们一起吃过饭啊!虽然那时候文姐姐还不是咱们家的闺女,但也算吃了个团圆饭嘛!”
“晚上我再给大哥写封信,信上告诉大哥,咱家多了个人的事儿。”
信上除了说文惠成了他们家的人以外,还说了阮甜甜要订婚的事儿。
阮甜甜也直接,说不需要大哥大嫂回来,礼物送到就行了!
信寄出去两个多月,阮甜甜折了的腿都好了,大哥大嫂别说礼物了,信都没回一个。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的阮甜甜,准备花钱买大哥的情报,想知道大哥咋回事。
却没想,大哥的情报比之前买洪涝的准确时间还贵,翻了两倍不止!
阮甜甜想买,她都没钱。
233迟疑道:“要不我向系统商城贷款?”
233现在欠债挺多的,阮甜甜自然不可能再给233添加债务。而且,花一千块买个情报不值当。
这一千块,都可以买打折后的恢复药剂了。
阮甜甜考虑了很久,说:“这样,233你不是没盯文姐姐了吗?把那个闲的水晶球搞到我大哥身边去,看看我大哥出啥事儿了。”
“如果发现他……跟之前命书说的一样,出事了的话,你就贷款,买最好的恢复药剂,让我大哥吃!救我大哥的命!”
第53章
233心虚道:“那怕是不行啊。”
阮甜甜:“?”
她有点急, 问:“怎么不行了?你有什么难处吗?”
233一直想在阮甜甜跟前表现得无所不能,所以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有难处,可现在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行。
它干巴巴的说:“我还不能让其他我, 离我非常远。太远了, 信号就不好了。”
阮甜甜有点失望, 但也不至于怪到233身上去,她强颜欢笑, 说:“没关系, 是我没考虑周全。”
她坐在办公位上发呆,隔了好一会儿, 她说:“233,你能不能亲自去找我哥?”
233愣了一下, 迟疑的说:“能是能的, 可是甜甜, 你身边还有这么多危险, 我去找大哥了,你没问题吗?”
阮甜甜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问题。
可233说:“清明节快到了,乡下洪涝也快来了, 你没有我, 真的没问题吗?”
阮甜甜抿了抿嘴, 说:“我既然都知道洪涝发生的准确时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话刚讲完, 外头就传来江蓉的声音:“阮甜甜!你二哥在外头找你!”
一直有跟着江蓉的233说:“是真的, 二哥真的来了!”
阮甜甜颇为奇怪, 二哥如今已经是机械厂的货车司机了, 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她呢?
正要起身出去, 却见孟夏也站了起来, 还说:“甜甜,我跟你一起出去。免得某些人啊,又给某些莫名其妙的人传话,把你拐走。”
说这话时,孟夏看的是江蓉。
江蓉顿时来了火,问:“孟夏!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的告知阮甜甜有人找她,我还有错了?!公安同志都没因上次的事儿怪罪我,你凭啥怪我?!”
孟夏哼了一声,说:“那是因为怪阮甜甜的那两个人还没找到,要是找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江蓉呸了一声,说:“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我只是个传话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们非要觉得我有问题,不信我的话,不出去好了!”
说完趴在她自个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孟夏看着就恶心,就烦,她翻了个白眼,跟着阮甜甜出去了。
边往外走,边说:“你不在的三个月里,江蓉总这么哭,工作出错了,就哭一哭矫揉造作的说着自己不是故意的;有时还会在别人干活出错,被秦姐教训时,她也哭,说秦姐过分,出了错改就好了,做什么要这么骂人。”
“就她这儿手段,还拉拢了办公室的几个人呢!瞧瞧。”
孟夏引阮甜甜往江蓉方向看。
发现有两女一男这会儿正在安慰江蓉。
孟夏对此非常看不上眼,她说:“全都是工作出错被秦洁骂时,被她维护过的人。我真觉得,秦姐倒了八辈子霉,遇上江蓉这么个救命恩人。”
阮甜甜这时候没心思跟孟夏吐槽江蓉。
她很忧心大哥的现状。
还怕二哥这会儿特意赶来,是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孟夏不晓得,她还在跟阮甜甜吐槽江蓉,直至看见江蓉二哥真的在门口,她才停止吐槽,说:“你二哥还真来了,甜甜,你先去跟你二哥说话,等会儿下班了,我再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
孟夏都不给阮甜甜说谢的机会,直接将阮甜甜推向了二哥阮北。
二哥阮北瞧见阮甜甜,立马迎上来,给了阮甜甜一封信,说:“大哥的信,你不是一直都挺担心大哥吗?我撞见邮递员给投信了,就立马给你送过来了。”
一听是大哥的信,阮甜甜立马拆开了。
信上果然是大哥的笔记。
大哥说,233的预测很准,他确实遇上那事儿了,不过因提前知晓,他没出事儿,反而解救了很多人。
还说这次一连数月没联系家里,让家里担心了。
最后还说了一句,错过了阮甜甜的订婚,他很抱歉,过两天会给寄订婚礼物回来,希望阮甜甜不要嫌太迟了。
233也跟着在看信,瞧见信上大哥报平安了,它也长舒一口气,说:“甜甜,你不用担心了,大哥啥事儿也没有。”
二哥阮北看了信,则奇怪的问了一句:“大哥遇上啥事儿了啊?”
阮甜甜不好跟二哥细说,只含糊说了一句:“危险的事儿。”
阮北:“……你两又有秘密。”
阮甜甜收起信,点头承认道:“对,有秘密,二哥,你还是不要问了,大哥不让我说。”
这若是其他堂兄弟不让阮甜甜说,阮北还会有点小嫉妒,觉得自家妹妹被那几个堂兄弟抢走了。
但若是大哥不让妹妹说,阮北就没什么争强好胜的想法了。
大哥不让说的,那肯定是不能说的。
阮北说:“信上既然说了没啥事儿,你以后也被天天愁眉苦脸了,开心点儿,说不准你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呢!”
阮甜甜收起信,说:“结什么婚啊?阿爹阿娘不是说了吗?啥时候政策好了,程大哥他们能回城了,再结婚。”
阮北朝阮甜甜招了招手,与阮甜甜其耳边轻声说:“跟你讲个事儿,我前头啊,看见有些穿得贼好的人找程松,像是首都来的人。”
阮甜甜挑眉,这事儿,她怎么没听程松讲过?
她看着阮北,说:“二哥,你咋知道别人是首都来的人?别人穿的好一点,就是首都来的啊?”
阮北瞪了一眼自家妹妹说:“谁说我是看别人穿得好才说他们是首都人啊?!我长着耳朵呢!听他们的口音就晓得是首都人!”
“都在劝程松回城呢,这要是能回城,你就要跟程松结婚,然后跟着去首都了。”
说到这儿,阮北低落了几分。
他看着妹妹长大,以后却要天各一方了。
阮甜甜看了一眼二哥,说:“二哥,放心,我就算结婚了也不会马上跟着去首都的,你不用现在就开始舍不得我。”
阮北:“???”
“为啥不去首都?那些回城的知青,那是千方百计的把娶的媳妇儿,或者嫁的男人甩在乡下,程松又不是这种人,他肯定想着带你回城呢,你咋还不跟他回城了?”
阮甜甜理所当然的说:“我才不要被程松带着去首都呢!我要凭自己的本事去首都,还要把阿爹,阿娘,大姐,还有你这个要守着阿爹阿娘的二哥一起带去首都!我以前不是说过了的吗?二哥,你忘了啊?”
阮北没忘。
当年妹妹跟着长征队去城市串联时,她回来不仅给全家带了礼物,还说以后绝对会带一家人去首都住。
阮北怔怔的看着妹妹,说:“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阮甜甜乐了,说:“二哥,我的记性什么时候差过?你就等着吧,我以后肯定带着一家人去首都!”
阮北也跟着笑了,他说:“你记性确实一直都很好。不过啊,咱阿爹阿娘用不着你带,你就放心跟程松去首都,我来把阿爹阿娘带去首都!我现在可是货车司机,跑一次车挣不少钱呢!比你工资高。”
“二哥,你确定你比我能挣钱?”阮甜甜笑眯眯的说,“我可是有手艺在身的人,我会做收音机,做缝纫机,很快我就还能坐自行车了!”
说到这个,阮北记起来一件事儿。
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子,说:“差点忘了,我这回出去,帮你把那些缝纫机和收音机都给卖了,这是钱。”
看着钱袋子,阮北感慨道:“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比我能挣钱。不过啊,你还是跟着程松一起回城吧,带阿爹阿娘去首都定居的事儿,哪里要你挣钱想法子啊?”
阮甜甜故意做出不太高兴的样子说:“二哥,你啥意思啊?觉得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不让我管家里的事儿啊?”
这可不就是误会了?阮北连忙要解释。
还没开口呢,就有一个邮递员看了看报社大门,问杵在门口的阮甜甜:“同志,你是县报社的人吗?你们这儿有没有个叫阮甜甜的人啊?”
阮甜甜指了指自己,说:“我就是。”
邮递员当即拿出信,说:“正好了,有你的信。我一直给报社送信,没听说过有阮甜甜这个名字,还奇怪着呢!”
阮甜甜边接信,边说:“我是三个多月前调来的,再加上这三个月因为腿断了,在家修养,没来上班。”
邮递员连说了几句难怪。
信送到后,邮递员便匆匆走了,他还有其他事儿呢。
他不知道,他送来的这封信,给阮甜甜和阮北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阮北看阮甜甜拆信,边凑过去问:“谁来的信啊?怎么还往县报社——”
话还没讲完,阮北看见信上有句话:“甜甜,你大哥重伤,速来!”
阮北:“??!”
“大哥怎么会重伤?甜甜,这是谁的信啊?刚才大哥不是在信上说一切都好吗?”
阮甜甜也有点傻眼,她说:“大、大嫂来的信。”
阮北问:“那怎么跟大哥说的不一样?”
阮甜甜想,大概是大哥报喜不报忧,不想她因大哥重伤而在233的系统商城里花大价钱买药。
阮甜甜收起信,说:“二哥,你骑车来的吧?你等我一下,我进去请个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