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司荼把手给他看，她掌心的白茶花恢复了不少，可是——
司荼的表情透着痛苦，凌渊急忙问：“怎么了？痛？”
司荼脸色惨白，额头冒汗，是痛，可能是神魔相克！她现在全身像被万蚁噬咬，寸寸灼心之痛！
凌渊抬手给她擦汗，将她搂在怀中，心疼道：“不然，就算了。”
他知道神魔相克的痛苦，他舍不得她这般痛苦，他初衷是为了让她开心。
司荼摇头，她忍的住，她说道：“你都已经把不死心了，再痛我也要忍到成亲后。”
不然这挖心之痛，他不是白受了，她想到他挖心时的淋淋的鲜血便心痛，她还想到了，当初他救她爹，汲取她爹身上的魔气，也是这样痛吧？
司荼伸手搂住凌渊。
“我忍的住。”
两日后，司荼掌心的白茶便恢复如初，她便与凌渊回到了雪族，白雪凝与司云泽方成亲几日，见她回来便生气了，又抱她红着眼道：“我成亲你都不回来！”
“嫂子。”
司荼叫。
司君在一旁蹙眉：“小五，你脸色不好。”
司荼忍着痛说道：“没事，累的，爹，我有事与你们说。”
她实在是太痛了，一刻都不想耽误，当即直白与司君说了自己要与凌渊成亲的事。
司君听到，脸色一变，一甩袖子竟气得走了。
司荼急忙追去：“爹，你赶紧答应吧。”
她快要痛死了！
司君在房中，怒而回头：“你胡闹！凌渊是什么人？雪凝的话你都忘了？凌渊对你别有所图！你帮天族我不反对，你和凌渊成亲，我绝不同意！”
“爹，凌渊已经跟我说了，不就是冰魂雪魄的事吗，他跟我说清楚了，冰魂雪魄中藏有一位混沌大神的元神，他是想请出混沌大神帮助天族，若是成功了天下太平，对我们雪族也有好处，眼下这种情况，羲族早晚要把魔爪伸向我们。”
“你是为了这个要和凌渊成亲？你要牺牲自己救天下？”
“……爹，我还没你说的那么伟大，我是真的喜欢他，爹，你赶紧同意的吧。”
“不行。”
司君还是断然否决，当初凌渊把白雪凝害成那样，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司荼和这种人成亲！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要是他骗你的，要是他还在另有所图呢？”
司一夫妇从外走进来，方才司君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司一也劝道：“小五，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草率。”
司荼白着脸笑：“成个亲而已，怎么就一辈子的大事？喜欢就在一起，将来不合适离了便是，人怎么会被一纸婚书捆一辈子。”
“不行！”
司荼暗暗吐气，握紧拳头，她实在是痛的站不住了，于是扶着椅子坐下。
“爹，我实在跟你说吧，我身体里魔气太重，非得跟凌渊做夫妻才能解，凌渊将不死心给了我，我才能回来见你了，除非你以后再不想见到我了，那我就不跟凌渊成亲了，我在外头孤独终老吧。”
司荼实在是痛极了，说出的话便有些赌气急躁。
雪玉吃了一惊，立刻上前给她把脉，片刻后白着脸说道：“她说的是真的。”
司君：“……”
晚上，司荼吃了药，倒头就睡，司家一家人聚在一处商议，人人都要愁死了，白雪凝是坚决反对司荼与凌渊成亲的，当初她显些被羲巫□□，心中恐惧至今未消。
“我看，凌渊的话，倒是不假。”
司一在一旁沉吟着说道：“关于冰魂雪魄，凌渊说的与雪族流传的一样，冰魂雪魄确实是我雪族始祖，一位混沌大神的神器，这位混沌大神，又名寒雪寂。”
司云泽蹙眉说道：“这位天君，确实可怜，也可敬，站在外人立场，他为族人不顾一切，令人敬佩，但是若是站在小五这，这天君是不择手段，绝非良人，小五与他成亲，危险太大。”
白雪凝看着夫君，与他同心，不由的心中柔情。
司一闭眼一时也分说不出结果：“你娘检查了小五的身体，她身体里确实魔气封控不住了，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能救她。”
争执了几日，司荼便疼了几日，疼得她脾气火爆，一下爆发了。
“我跟凌渊回来便是想要你们看着我成亲！不然我跟他在吉坡山扯块红绫就地就拜天地了，还回来干什么！你以为你们拦的住吗！？”
司君终究还是同意了。
亲事办的很快，众人合力准备，不过五天，雪玉等人便交亲事办妥了。
司荼与凌渊去月神山婚姻树下刻名字，两人握着姻缘树的那一刻，姻缘树万千花朵怒放，树身散发出万丈光芒。
雪族人从未见过姻缘有这般大的反应，纷纷说这定是真正的天定的良缘，连司君的脸色都好看多了。
亲事虽然办得仓促，却依然热闹，毕竟这可是司家的小祖宗成亲，司荼可是雪族的下一任族长。
成亲那天，司荼穿得红衣，婚服是家人早早为她准备好的，她并未同族中女子一般盛妆打扮，只是乌发结辫，发间戴着红玉王冠，并没有盖盖头，她与凌渊双方不论嫁娶，不用盖头。
成亲的时候，司家的男儿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凌渊，眼神中带着不满仇恨，对于他们来说，司荼是全家的至宝，任何男人都是配不上她的，都是高攀她！便宜了凌渊他们当然不满。
“云泽。”
白雪凝身为嫂子，与夫君司云泽一起在旁边坐着，悄悄喊司云泽。
司云泽一看她，眼神立刻变得温柔，白雪凝小声说道：“百里清离没有回来，放心吧。”
百里清离去找司荼一直没回来，百里钟传信故意没让他回来，否则他定要搅了这亲事的。
吹吹打打的送入洞房。
司荼不太舒服，白雪凝护着她，不准别人闹洞房，所以，司荼一直在房中歇息，宾客司家自有人招待，凌渊也很快便回了房中。
“还好吧？”
凌渊坐在床边问，司荼脸色苍白，弯着腰瞪他：“你看我这样，像好吗？”
她在拜堂时强忍痛面带微笑，已经是极至了，天知道她快要痛死了。
凌渊心疼地抬手给她擦汗。
“行了，亲成了，我心愿了了，我们明天就走，你赶紧把心拿走！”
凌渊轻轻点头，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哄她。
司荼浑身痛楚，成亲之夜洞房自然是暂免，第二日一早，白雪凝来找司荼，司荼吃了药还在睡，白雪凝不知道她的痛苦，闹她起来。
白雪凝帮她整理床铺的时候人，便看到被子上干干净净，她当时便想到深处了，却也没多心。
晌午，白雪凝坐在房中手托着腮深思，连司云泽进屋她都没有发觉。
“在想什么？”
司云泽从后抱住她，偏头在她红唇上轻轻一吻。
白雪凝脸一红，握住他的手甜甜道：“你回来啦。”
“发什么呆？在想什么？”
司云泽问，白雪凝赶紧说：“凌渊果然不是好东西，他早就欺负了我们小五。”
“嗯？”
白雪凝赶紧将早上去找司荼的事说给她听，新婚之夜，小五没有落红，肯定是早就被凌渊给诱骗了，这个凌渊，无耻无良！
白雪凝生气地骂。
司云泽听了却笑：“小五这性子，不定谁先欺负谁呢。”
白雪凝嗔他一眼：“你向着谁啊？小五才不是呢，她虽然有点一好色，但是还是有分寸的好不好？”
司云泽握着她的手柔声道：“这件事，倒未必像你说的那样，娘私下和我说了，小五体内有神魔两股力量，她应该一直不舒服，所以昨日成亲他们应该没有真的洞房。”
“不舒服？”
白雪凝吃了惊：“怎么回事？”
司云泽安慰她：“没事，别担心。”
没跟她提，便是怕她忧心，她一向和小五要好。
白雪凝嘴一撇，眼圈儿便红了，她怎么能不担心？
司云泽上前拥她入怀，亲亲她的额角，温柔一笑：“没事的，等小五的魔气被克制，凌渊便会拿回不死心，她便会好了。”
成亲后，又在家中呆了三日，司荼便别了家人，与凌渊回到吉坡山。
回到吉坡山，凌渊便取回了不死心，司荼醒了一觉醒来，便感觉神清气爽，身上不痛了。
一连几日，司荼都关着门，捧着数本书手不释卷，用心苦读，凌渊一进门，她便嗖地将书藏回乾坤袋中，一本正经，问她在干什么，她便一脸正色地说自己在读书提升自己。
凌渊方拿回不死心失血过多，一直在养着，睡的时候多，一晃便是大半个月过去，他方才养好。
这天，月色正好，司荼做了油炒焖野，酒足饭饱，又洗得香喷喷的。
晚上，她把头发绑成辫子，一脸利落，是要干大事的样子。
凌渊靠在床上，瞧着她笑，司荼清了下嗓子，挪过去一点抓他的手：“你伤都养好了吧？”
“嗯。”
凌渊眼底藏着笑。
司荼又挪近一点，眼神灼灼，燃着两团小火苗：“那咱们是不是把洞房这事给办了？”
凌渊忍笑，他顷身上前，温柔地看她，偏头便要吻她，却见司荼抓着他的肩，与他一般的姿势，两人的脸对了脸。
咦？错了？
司荼急忙把头转到另一面，嗯，这就对了，她捧着凌渊的脸，打算要狠狠吻他，并提前与他言明：“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要是疼，你就跟我说。”
凌渊：“……”
他怎么觉着这话，有点别扭。
……
夜明珠摆在床头，屋里明亮。
司荼满头大汗，压着凌渊咬牙恼怒：“这怎么不对啊，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啊，我手不释卷研究好几天了！”
凌渊雪白的脸微红，被她压着，同样额头冒汗，他忍着问：“你的书呢？”
司荼力证清白，赶紧从枕下把自己在族中淘来的珍藏版男女秘史拿给他看。
“你看。”
“……”
凌渊扔了书，一挺腰起身将她按到怀中，咬着她的嘴唇骂：“你个笨蛋，这书上写的是男人的动作，你用的是我的姿势，当然不对！”
司荼：“……”
这，男女还有别啊？
第 41 章
一早, 艳阳高照，鸟儿在窗台啄了好几回了，司荼迷糊地睁开眼睛，凌渊也还没醒, 从背后抱着她, 紧贴着她。
司荼反手将他推开, 一脚踢下床去。
凌渊惊醒，起身坐上床：“怎么了？”
司荼坐起来，一脸严肃，与他讲道：“我觉着我们以后都不用再洞房了。”
毫无乐趣可言, 除了痛还是痛！还要痛那么长时间！而且，司荼讲道：“我觉着我们不太合适, 还是分开吧。”
凌渊：“……”
“胡说什么？”
凌渊捏她的下巴, 无奈又有点恼：“你跟我都是初次没有经验，痛是难免的, 多多练习就好了。”
多多练习？
司荼心中惊怵, 自虐啊她？
凌渊上床将她搂到怀中，轻轻亲她的额头：“是我不好，我太洁身自好，没能让别的姑娘拿去玩弄练□□结出丰富的床上经验, 让你痛了, 是我的错。”
司荼眨巴眨巴眼睛, 好吧，他还是洁身自好吧，她不喜欢他被别人碰过。
“那我再给你几次机会, 你要好好把握, 我现在觉着独身挺好的。”
“神魔相克的痛都能忍, 这点痛竟要跟我分开。”凌渊笑骂，蔑她一眼。
“对了。”
司荼抬头：“我们亲都成了，洞房也入了，混沌大神怎么还不出现？”
“那可是混沌大神，哪会这么容易，所以我们要多洞房，这样才机会多。”
司荼头一歪倒在床上：“我还要牺牲多少次？”
凌渊压下身咬她下巴：“牺牲？你跟我成亲只为了混沌大神？”
一大清早，他真是美得，丧心病狂！司荼咽口水，心底倏地窜起一串火，昨晚痛得她想打人，她不明白她此刻为什么还想扑倒他，莫非她骨子里真的喜欢自虐？
管他呢！司荼搂着凌渊吻她，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上。
“我绝对是为了你的美色，我们洞房吧，美人。”
——
司荼站在门口，盯着手看，她掌中的茶花开得从未有过的盛，太好了！
“怎么了？”
凌渊在院中问，司荼想吃兔肉，他方打了一只，正在溪边拾弄，司荼走过去给他看手：“我从来没看它开得这么好，洞房这么有用？”
凌渊笑，利落地拾弄着手中的兔子，笑道：“那就多洞房。”
司荼握手：“我想回家一趟，跟我爹他们告个别，然后我们就离开吉坡山吧。”
凌渊动作一顿。
司荼讲：“天族还等着我们救，我们不能一直耗在这里。”
凌渊望向她，目光温柔：“无妨，天族其他族落的族长有传信给我，羲和受了伤，羲炤羽被——”
凌渊抿了抿嘴唇，提及祝妍，他心痛，他讲道：“羲炤羽被祝妍用炽魂剑所伤，伤得不轻，羲族现在无心他顾，天族还算安全。”
“可是你取回了不死心，羲族的长生之力不比从前，羲族一定会残杀天族，羲炤羽手下的人心思歹毒，羲炤羽无瑕他顾，这些人反而会更疯，怕会杀更多天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