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理工男在星际种田——云一泽
时间:2022-07-09 06:4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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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泽夫妇的事虽然很让人惋惜, 但万幸的是他们的女儿并没有受到毒药的影响,健康地长大了。”胡一山不自觉地捻了一下胡尖,无意之间流露出一副慈父思念爱女般地表情——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儿, 或许他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对她投注了近似于父亲的情感。
  “可是中庭既然出动了这么多兵力来将唐叫姐抢走, 就说明那个英格玛已经意识到什么了?”成盒梳理了一下情报,发表了见解, “这样的话,唐叫姐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不仅仅是唐叫,应该说这整一艘星舰都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
  “我们必须想办法在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之前把小叫抢回来。”胡一山再次露出了一副凶恶的表情。
  “再等一下,”陈侃举了一下手,“中庭和英格玛应该不是一伙的吧?我可不信那群老古板会允许这艘星舰变成虫子的家的。”
  “英格玛的行动都是背着中庭进行的,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也没法判断他在中庭培植的势力究竟扩大到了什么地步。”
  “枢机卿会和英格玛是一伙的吗?”成盒突然问道。
  胡一山看了他一眼, 摇了摇头:“几乎不可能。”
  “那么那个叫英格玛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成盒说,“叶天意确实是中庭派来的人, 但她听从的是枢机卿的指令, 而且她最初的目的是A级核心, 而不是唐叫姐。”
  “可事实就是, 小叫确实被带走了。”胡一山握了一下拳,“那些人形兵器很明显就是冲着小叫来的,核心只不过是顺带的战利品。”
  “我想那应该是沈司的主意。”成盒说。
  *
  “你究竟干了什么?你让那些机器人干了什么?如果我家被那些东西烧毁了的话, 我绝对饶不了你!”叶天意此时正处于一种极端不舒适的状态——她弓着身体, 头朝下被人扛在肩上, 这一姿势让她的大脑充血、呼吸不畅,但她还是忍不住吵闹了一路。
  “姑娘, 你的家不是在城里吗?”沈司对叶天意的挣扎不以为意, 速度均匀地向前走着, 完全不像是一个负重前行的老人。
  他的这句话让叶天意一时失语。是啊,她的家,她父母留给她的那个家,明明还在城里等着她回去,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把那座自己亲手搭建的小木屋当成家了呢?
  叶天意瞬间放弃了挣扎,转而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边境现在,怎样了?”
  沈司的声音古板而苍老,没有情绪的起伏,却莫名让人感到一丝慈祥:“那些人形兵器都是很有分寸的孩子,不会对目标以外的东西造成破坏,边境的那些蠢货们现在应该正聚在一起讨论你这个临阵脱逃的叛徒到底去了哪里吧。”
  老人将那些可怕的兵器称为孩子,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心智是否正常。
  而叶天意听到“叛徒”两个字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良心一阵刺痛,她颓然地垂下了脑袋,任由那头柔软的黑发在沈司的背上扫来扫去。
  “你……们,到底打算把唐叫怎么样?”她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将这个最在意的问题问出了口。
  “全凭枢机卿大人做主。”沈司说,“大人一定会为星舰做出最好的打算。”
  问了跟没问一样。叶天意沮丧地闭上了嘴,她在闹腾了一路之后终于觉得有些累了。在持续不断地颠簸中,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
  “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司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叶天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一架飞行器的后座上。
  这架飞行器停靠在一条景色熟悉的街道上,叶天意将身体从座椅上撑了起来,从窗口探出头,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这正是她家附近的一片停机坪。
  她离开总共不超过一个月,可是那座并不华丽,却处处透露着设计者精妙心思的独栋小别墅看上去已经如此让人怀念。
  “枢机卿大人那里就由我去复命,你先回家休息吧。”沈司说着,按下了飞行器操作面板上的一个开关,叶天意身侧的一扇门立刻被打了开来。
  妹妹头的少女稍稍整了整衣服,一只脚踏到了停机坪的草皮上,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骤然降落的暴雨和突然出现的人形兵器集群中茫然不知所措,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这个自称枢机卿派来的联络员的老头子扛在肩上走出了老远。
  他的瘸腿是装的,从他毫不费力地就能扛起一个体重正常的成年女性这一点来看,他的白发和皱巴巴的皮肤也极有可能是一种伪装。
  叶天意没有看见他使用任何通讯设备,但群涌而出的人形兵器又显然在听从他的调度。她用上下颠倒的视角目睹了兵器群的进攻、生体机甲的反击,毫无疑问,那台青绿色机甲里的驾驶员只能是唐叫。
  她也看到了带着诡异厌恶从天而降的巨型A级,看到错愕的青绿巨人一瞬间的迟疑,然后被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掏心挖肺的情形。
  她知道沈司没打算要唐叫的命,但那惊心动魄的场景还是让她难以释怀。
  这样真的好吗?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吗?
  一个总是以善意和宽容对待她的同龄人,一个勇敢又正直的猎手,一个没有受过教育,像野生动物一样机敏、同时也像野生动物一样天真的女孩,一个曾被她在日记中称呼为“朋友”的女孩……
  她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叫就这么落入中庭的手里,成为一件研究样本、一个方便的道具吗?
  叶天意浑浑噩噩地推开那扇样式古朴的合金门,走进了阔别已久的家门。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暗示一样,她没有去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走进了母亲的书房。
  父母在因病去世的时候,她才只有四五岁,从那个神情严肃的监护人口中得知再也无法见到父母的时候,她跑到父母的房间哭了很久,但等到最为悲伤的那段时间过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走进过这里了。
  她像是在等待着神明启示的信徒一样,期望自己已经不在人世的双亲可以给予自己一些指引。
  这样想着,她打开了母亲书桌的抽屉。里面的物品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她立刻想到了这是监护人的所为,因而立刻警觉了起来——这一细节似乎在暗示着她的父母一定藏起了一些引起了中庭注意的秘密。
  这一预感让叶天意那颗混乱的脑子倏地冷静了下来,就像是在飘满细菌的浑浊水面滴入了一滴青霉素一样。一些与父母相处的记忆像潮水一样在她脑中涨涨落落,她依照其中某些片段的引导钻进了书桌的下面。
  在一片昏暗之中,她抬起头,看见贴在抽屉底面的一把黄铜色钥匙。她将钥匙取了下来,掀开座椅下的地毯,露出了一个细小的锁孔,形状正好与她手中的钥匙吻合。
  她用发颤的手将钥匙插进了锁孔,地面下方传来咔哒一声,钥匙与锁孔紧密咬合,她把手往上一提,一块木板便被她提了起来。木板的下面藏着一些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物品,最为显眼的是压在底下的那本红色皮革本。
  她抽出本子,随便翻开一页:
  “博士说的没错,绝对不能让英格玛的诡计得逞,那家伙已经完全疯了,恐怕他在精神上已经完全被虫族同化了。不知道他暗中集结了多少兵力,幸好博士的计划成功了,我们争取到了更多时间。”
  她又翻了一页:
  “我偶尔会觉得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没救了,无论做再多努力都是徒劳,但是看到天意,我就想再继续努力一会儿,如果能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好了那么一点,那么再多辛苦都是值得的~”
  ……
  又一页:
  “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毅明开玩笑说是英格玛在招待我们的点心里下了毒,我想应该是他多心了。英格玛确实视我们为眼中钉很久了,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用这种没品味的方法杀人吧?医院的检查也说没有问题,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复原花卉的研究可能要先放一放了。”
  ……
  又一页:
  “看来我和毅明已经没有多久好活了。不知道唐择博士有没有逃过一劫。不然的话,今后的道路对于唐纳德博士来说会越来越艰难。我只能尽可能地在最后的时间里多做些什么了。”
  看到唐纳德这个名字时,叶天意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按住不受控制地起伏不停的胸口,想要寻找更多的证据,终于笔记被翻到了最后,那一页的字迹比之前要显得虚浮,流露出一种不祥的征兆。
  “今天和毅明开玩笑,说起了遗愿的事。他说只希望天意能够平安长大。我说他不愧是理科生,说话一点也不浪漫,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这样。要我说的话,我希望有一天,RBS-31上能够开满鲜花,那样的话,那些花朵就能够代替我,看到天意幸福快乐的样子了。”
  ……
  啪嗒——
  一滴液体溅落到了泛黄的纸页上,早已干涸的墨迹现出了晕染的迹象。叶天意赶忙用袖子擦去眼泪,将皮革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
  天啊!看她都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少女啊,是时候继承父母的遗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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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知了有些无法理解地看着成盒, “为什么说带走小叫姐是沈老爷子的主意?他,他明明只是个连路都没法好好走的老人家而已啊。”
  “这还真不好说,毕竟知了你可是有前科的人, ”陈侃摸了摸下巴说道, 接着又转过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记不记得, 叶天意也是知了带来的?”
  讨论会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微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金发红帽的青年身上。
  知了被邻居们的注视搞得如坐针毡:“什么意思啊?叶天意她怎么了?我当时只是偶然在路上看见她,觉得一个女孩子在边境晃悠不太安全,就把她给带上了。”
  “叶天意其实是中庭的人。”陈侃道,“也就是说, 你当初把她带到希望小区, 等于是往我们这儿装了一个监视器, 尽管有点不够智能。”
  “什——”知了一时间像是没听懂对方的话似的。
  “沈司也是你带来的人不是?所以说搞不好又是一个中庭派来的卧底。”陈侃摊了摊手,“有第一个就可以有第二个嘛。”
  “我……”知了傻了眼, 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艾德修皱着眉拉了拉陈侃的袖子:“前辈……”他看得出来陈侃纯粹只是在戏弄知了, 她这个人向来如此, 可眼下着实不是适合开玩笑的情形。
  作为和艾德修共事好几年的前辈, 陈侃明白艾德修的意思,耸了一下肩,将话题抛给成盒:“成盒少年你倒是说说看, 为什么说是沈司带走了小叫?他打算带她到哪儿去?那只巨型A级又是怎么回事?”
  成盒将藏在身后的手放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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