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她再次被召回这世间。
却不是被繁花与鸟鸣迎接,而是畏惧与不间断的讨伐。
五条茌曾在新宿拔除过一只特级咒灵。
此刻,他仿若宿命轮回,又还给了一只,又或者,这本来就是曾经应该死亡的咒灵。
椎名幸回忆起一月前在藏书室听到了,什么蠕动过血肉的音。
──五条茌可没有夏油杰的‘咒灵操术’。
因此,若他想彻底藏匿一只咒灵,只可以短暂的将其吞吃。
又以自己的咒力,血肉,来供养曾经的爱人。
“……他疯了。”
五条悟呢喃。
他比椎名幸知晓的更彻底。
毕竟,又有什么可以瞒得过六眼呢?
或许他早有猜想,只是不承认。
若不然,该怎么解释他的熟视无睹?
在宴会时让他成长的压抑神情。
精挑细选出来的夏威夷指导者,新生代top九十九由基。
腹中本不属于五条茌的咒力轨迹。
甚至于,掩藏在藏书室深处的,弥散不去的血腥,被多次重复拔除,却源源不断滋生的诅咒。
破绽并非没有。
只是五条悟不去将一切想的过分悲观。
他再老成依旧是少年人,多少自欺欺人的去期盼些美好未来。
──却一切化为了泡沫。
五条茌瞒过了所有人。
哪怕是咒术界的上层也以为他是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一起压制新人,一起坚持旧规。
却他就这般无害的,来到了这次会议。
全无先兆──
──砰!
巨型的帐爆裂开,打断了担任护卫的咒术师的反击,一瞬间将其驱逐出帐,只留下了上层的这些老家伙。
他们行将就木,却不甘心死亡。
就这般拖延着拖延着,自上一代一直到下一代。
“知道么?我初始并不在乎的,无论是你们所谓的维护咒术界平衡,实则争权夺利压制新生代,还是聚敛钱财贪得无厌,皆不在乎的。”
五条茌的脸颊蔓延上一种病态的红昏。
他落雪白的发,灰色的眸子比不上六眼的璀璨,却亦鲜明到让人无法忽视。
在这喧嚣的帐中,余下的老人格外死寂的坐在象征权势的座位上。
他们为了这个位子,舍弃了多少,又掠夺了多少?
五条茌不知晓,也不想知晓。
“诶?你们是在等外边的人进来救援么?伟大的特级咒术师?”
五条茌似乎真是在好奇的询问。
搭配上现状,格外嘲讽。
老人动颤着嘴唇,装出从容的模样:“……你,什么时候就开始计划了?”
“这是在拖延时间么?好罢,我也不是怎么在乎。”
五条茌就这般悠哉的坐下,他惯常是一派端正矜持模样,做起这些动作来,与五条悟不说十分相似,只可以说一模一样!
“自阿萤死后就开始了。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若是在她死之前,我享乐还来不及呢有闲心折腾这种事?”
五条茌抿了口桌上的茶水:“不过,你或许没有想过,这对于你们只是一件小事,怎么会导致如今这种情况。”
“你们是特级咒术师,我只是特别一级,既没有领域,也没继承六眼,只是小人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