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帕斯托斯.格林格拉斯召集了族人,在等待他的亲弟弟狄俄尼索斯到来期间,西扎服用的减龄剂渐渐失效,恢复了她原本的样貌。赛芙拉很确定斯莱特林世家中没有长相相似的人,难怪黑魔王要敲打他们,格林格拉斯家会娶她本身就不正常。
西扎被捆在花园中央的喷泉池里,周边下了防护咒语,还有食死徒喽啰守着。西扎的大儿子被赫帕斯托斯摁在外面,贝拉特里克斯摘了面具,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哼歌。
“都是自己人,还戴着面具干嘛呢?”贝拉特里克斯不无刻意的说,“怕被谁认出来呀?赛芙拉?”
赛芙拉没有这个想法,但还真有人认出她,西扎带着惊讶抬头:“赛芙拉?你不是米哈伊洛的朋友吗?”她看到赛芙拉摘下面具后面无表情的脸,声音小了许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贝拉特里克斯在笑,赛芙拉冷冰冰地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少来定义我。”
狄俄尼索斯一出现在花园里,立刻就被早有准备的食死徒们缴械扣住,他们把他捆在正对西扎的位置,贝拉特里克斯笑得更大声了。
她笑够了才开口向赛芙拉介绍:“西扎.帕拉塞尔苏斯.格林格拉斯,来自赫奇帕奇世家,她姐姐米哈伊洛是泥巴种泰德.唐克斯的朋友,唐克斯你一定没忘了吧?”
贝拉特里克斯踱到狄俄尼索斯身前,用魔杖在他脸上瞎划拉,愉悦的欣赏着狄俄尼索斯的表情:“我一直很好奇,她的丈夫作为一个格林格拉斯,怎么会站中立呢?——啊!这很好解释,毕竟她的弟弟迈克拉.帕拉塞尔苏斯还是个反抗者头目呢!”
“巧的是她还是个八分之一混血,差一点才能算作纯血,哪有比这更适合杀鸡儆猴的人啊,你说是不是?”
“哦对了,赛芙拉,你查过你儿子的人际网吗?”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又转向赛芙拉,赛芙拉依旧面无表情,“那边那个小格林格拉斯似乎还是哈维的朋友呢?说不定他会知道哈维的下落?”
赛芙拉跳过这个话题:“你不是要杀鸡儆猴吗?猴都来齐了,动手吧。”
贝拉特里克斯疑惑地瞪大眼:“梅林啊,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天真?‘那不叫残害无辜,那就是任务的一部分’,还记得吗?你看我对你多好,这次这个可是真真正正的算不上无辜。”
“动手吧。”贝拉特里克斯鼓励地望着赛芙拉,见她没有回应,片刻后突然开始咆哮:“动手!”
赛芙拉戴回自己的面具,将目光从贝拉特里克斯身上移开,小格林格拉斯被他伯父伯母架着,眼里是真真切切的绝望与乞求,赛芙拉转身,西扎定定地望着赛芙拉,甚至还无畏地挺了挺身。
赛芙拉举起魔杖——“Lacerosempra(持续撕裂)”
西扎身上绽开一道道翻卷的伤口,血水从那些伤口中流出,染得喷泉池水鲜红,随着池水的外溢,那颜色深深地渗入池边的泥土中。
作者有话要说:
*萨里希思:不知道格林格拉斯家族在哪,所以取了百度出来第一位真实存在的格林格拉斯先生所在郡的一个城市(大概是城市吧?)
*根据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家取名走希腊神话。她俩没毕业,现在在学校,没有目睹叔母的受害现场。
*帕拉塞尔苏斯,来自巧克力蛙画片(是雲绯大大整理的)
*干坏事就写这一次,这里写得我好心塞
*渐渐习惯造魔咒了
第33章 密谈
贝拉特里克斯复命时多尔芬也刚完成了任务,他正好听见贝拉特里克斯在下最后的结论——忠诚方面尚可,但心不够狠,不仅留了帕拉塞尔苏斯一命,且既没弄疯也没弄残。
多尔芬在脑海中飞快地翻出帕拉塞尔苏斯这个姓氏,并庆幸地发现她与格林格拉斯家族有关,多尔芬毫不犹豫地开口为赛芙拉找补:“换我我也会这样做,格林格拉斯毕竟是二十八圣族之一,既然西扎还冠着格林格拉斯的姓氏,就没必要做的太难看。”
贝拉特里克斯冷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打什么算盘多尔芬,赛芙拉是给你下了迷情剂吗,怎么你迷恋她这么多年。”
贝拉特里克斯还想说什么,但被黑魔王制止了,黑魔王厌烦地直接封了贝拉特里克斯的嘴:“行了,算她过了,罗齐尔家族的旁支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也就她还有点埃文当年的影子。”
贝拉特里克斯蔫头耷脑地被黑魔王赶出去了,多尔芬上前行礼,随后也汇报自己的进度。
“那个玷污厄洛尼尔家族的泥巴种我已经杀了,两个小杂种也没留下。厄洛尼尔小姐的婚契被她父亲强制解除,我检查了他们的族谱,她确实已经恢复了本姓。”多尔芬轻描淡写,谈及令人家破人亡的行径就像在说早餐多切了块火腿,“老厄洛尼尔有意赎罪,他问我咱们这边有没有想娶个纯血改良血统的,混血他也可以接受。”
黑魔王敲敲桌子:“你是怎么想的,多尔芬?”
“老东西不配为父。”多尔芬的声音带着寒意,“先是自己看不住女儿,后又想卖女求存。不配成为父亲的人渣实在太多,杀也杀不完。”
黑魔王呵呵笑了两声:“那你想怎么办?”
“厄洛尼尔跟小塞尔温年纪相仿,可以把他们凑一对,正好小塞尔温还没见过血,等婚后我带他去解决掉老厄洛尼尔,一次敲打俩。”
“可以,你去安排。”黑魔王处理这种小事一向随意,“你回去让赛芙拉把罗齐尔家族在国外的关系网梳理一下,能捡起来的都捡起来。”他头痛地捏了下眉心,“他们家太看重正统了,旁支竟几乎参与不进主支的社交,巴斯蒂安当年好歹也是个长袖善舞的外交人才,埃文一死白瞎了他留下的人脉。”
…
多尔芬回到罗尔庄园,赛芙拉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在盥洗室吐到脸色发白,小精灵帮她拍着背,见到男主人回来便自觉让开了位置。
“太恶心了,”赛芙拉知道身后换人了,开口讲话,“我对折磨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贝拉特里克斯一直不满意。”
多尔芬说:“你可以直接给她个痛快的。”
“然后让贝拉特里克斯再抓别人,甚至直接拿我顶上?”赛芙拉好笑地瞥了多尔芬一眼,“西扎的儿子可能真的知道一点哈维的下落,听到我跟哈维的关系时他眼神都变了,跟看到了希望似的。”
“哈维搞不好是真站到对面去了,他这些同学朋友都是隐患,多尔芬,帮他收收尾。”
多尔芬点头,见赛芙拉又干呕了几下,他略有些犹豫地问道:“要不我帮你改一下记忆吧?”
赛芙拉站起来,到洗手池旁掬了一捧水漱漱口:“不用,这就是新世界的规则,我早晚得习惯。”她撑着池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多尔芬,“你说我要是趁乱干掉贝拉特里克斯,主人会不会要我偿命?”
“你最好不要自己动手,”多尔芬很认真地说,“贝拉特里克斯毕竟不是一般人,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悄悄帮她的对手一把。”
“好吧。”赛芙拉说着,可能是联想到什么,又呕了一下,这回胆汁都吐出来了,“这要是对战还好,我讨厌单方面的施虐。贝拉特里克斯一直不许停,我把西扎......还是不说了,太恶心了。”
多尔芬从背后抱住她:“别想了,只此一次,以后有我护着你,我不会给你安排任何你不愿做的任务的。”
他们两个有一段时间都没说什么话,等赛芙拉彻底缓过来了,他们一起走出了盥洗室。赛芙拉拉着多尔芬到楼下内客厅的沙发坐下,茶几上摆着小精灵处理好的新鲜水果,她随手拿了个橘子,并分了一半递给多尔芬。
“格林格拉斯家可能在两边下注。”赛芙拉边吃边说,“我看着狄俄尼索斯跟西扎应该是自由恋爱,西扎认得我,那么她可能比我小三四个年级,他们结婚时正是主人第一次崛起的上升期。”赛芙拉又拿了个橘子放进嘴里,“弟弟要娶混血,按理来说赫帕斯托斯应该把他彻底赶出格林格拉斯家,但他只是把人逐出家门,不许回来而已,甚至他们两家的小孩子间还有来往。”
多尔芬布下一个隔音咒:“如果哈维真的加入了反抗军,那我们也算是两边下注了,而且比格林格拉斯家做的更彻底。哈维应该足够聪明,只要他本人不被抓住把柄,普通的逃兵行为凭咱们两个还是能护下的。”
“问题在于,如果最终是主人败了,那他定然护不住咱俩。赛芙拉,你得做好跟我一起浪迹天涯的准备。”
这是多尔芬第二次让赛芙拉感到惊讶了:“我看你对旁人下手都挺狠的,我还当你坚信主人不会输呢。”
多尔芬垂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坐到赛芙拉旁边,握住她一只手,让她侧过身来面对着自己。“接下来你听到的话不要透露给任何人。”他嘴唇的动作很小,“黑魔王不可能赢。”
“81年主人失踪后只有很少的人在找他,像马尔福他们都第一时间千方百计洗白自己,现在看来他们应该都是一样的想法。”多尔芬说,“我在阿兹卡班的时候想了很久,当初我没把那个预言当真,一方面巫师界平均数百年才会出现一个真正的大预言家,这距离上一个格林德沃才过去几十年。另一方面我们的黑魔王那么强大,食死徒的队伍二十倍于当时的凤凰社,预言中的幼儿又尚未出生,我们有十几年的时间可以用来扼杀他。因此哪怕邓布利多聘用了特里劳妮,追杀波特和隆巴顿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但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它就是发生了,三次抵抗住主人的波特夫妇都死了,一个婴儿却活下来,并给自己争取到了十几年的成长时间。”
“我当年也选修过预言术,当时的教授对预言嗤之以鼻,认为所有的预言都是模糊解释的巧合猜中,他获得那个职位只是因为他的理论知识足够丰富。那么邓布利多为什么一定要雇佣一个疯疯癫癫连话都讲不明白的人做教授呢?西比尔.特里劳妮毕竟是大先知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后代,设想一下,如果真正的预言出现时,预言家本人毫无印象,旁人却能看出她的异常状态,这一切岂不是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赛芙拉要被这番推理震在当场了:“所以,预言并不是直接成真的,而是先由邓布利多为保护特里劳妮雇佣她,引发主人对预言的顾忌,波特夫人被迫祭出血缘魔法保护儿子,最后才导致主人的死咒反弹,波特获得成长时间,使预言能够实现?”
多尔芬沉痛地点头:“哪怕过程再不可思议,真正的预言最终都一定会成真,只是时间问题。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早已经不能回头了,况且在那之前哪怕是为了哈维,我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倒是你,如果你不亲自动手报仇,或许还有脱罪的机会。”
赛芙拉摇头:“但我回来就是为了亲自下手,不然我只要躲起来,坐等食死徒的胜利不就行了。”
多尔芬牵起赛芙拉的手,笑着在她手背落下一吻:“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主人失势前我们就一起肆意妄为,等到哈利.波特胜利的那天,我要杀了特里维诺给哈维铺路,然后我们就一起做对亡命鸳鸯。”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哪是在写食死徒啊,我这分明是在努力给老伏洗沙雕恢复黑魔王该有的名誉呢。
讲真我重新品了下死圣开头的食死徒集会,老伏其实也没那么神经病的。
第34章 食死徒溯源
那天的密谈结束后多尔芬传达了黑魔王的任务,赛芙拉不得不暂时回到罗齐尔庄园。小精灵热泪盈眶地喊着赛芙拉小姐,不住地扯着身上的枕套抹眼泪,庄园在她兢兢业业的打理下依旧整洁漂亮,但空荡了许久的房子处处透着冷清,没有一丝人气。
不同家族的传承规则各有不同,罗尔家族看姓氏,莱斯特兰奇看性别,布莱克看理念,罗齐尔则只注重血缘。英国的罗齐尔家族本就是法国罗齐尔的分支,迁移的那一代就已经不是同胞兄弟,只是赛芙拉所在这一支的先人最先混出了名堂,才成为了英国罗齐尔的掌舵者而已。现存的英国罗齐尔与赛芙拉家都只是远亲,罗齐尔庄园的血缘魔法不承认他们,他们也就没有搬进来。
赛芙拉这一脉长长的花枝只剩下代表她自己的玫瑰还没有褪色,挂毯显示她的父母分别在84和95年去世,也就是说差一点赛芙拉就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埃文没有留下后代,除非让哈维归属罗齐尔,否则赛芙拉离世后这里也将变成永远的失落之地。
女巫站在挂毯前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走向父亲的书房,书房里挂满了历代家主的相框,小时候的赛芙拉很少涉足这里,她不喜欢被这群领导者说教,他们也不喜欢赛芙拉那时偶尔出格的奇思妙想。
书房里静悄悄的,赛芙拉走进去,很轻松地在墙上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的旁边是埃文扎眼的空相框。巴斯蒂安原本在闭目养神,他可能以为是小精灵的例行打扫,直到赛芙拉开口唤了一声父亲,他才睁开眼睛。
“萨芙?你不是应该还有两年零…七个月,对吧,才能回来吗?”
赛芙拉原本想说的话一下子全都哽在了嗓子里,她感受到一瞬间的窒息,咽了好几下才能再次开口:“您和妈妈在等我回来吗?”
“不然呢?难道把你烧出去吗?我们又不是布莱克。”
巴斯蒂安讲了个冷笑话,他扯动嘴角想对女儿笑笑,但可能是因为最后的几年实在是心事太过沉重,肖像魔法没感受过多少来自主人的正向情绪,因而画像也做不出积极的表达。他叹了口气,放弃了无谓的尝试:“你不是跟反对沃尔德莫忒的人跑了吗?为什么会进阿兹卡班,为什么现在又越狱了呢?”
赛芙拉倒是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说:“我知道错了,爸爸,我又回来了。”
巴斯蒂安很想伸出手去抱抱不再年轻的女巫,因为他要说的话会很残忍,但他只是个画像,他只能摇摇头,就这么干巴巴地跟她说:“你才是对的,你不该回来。”
赛芙拉思索了两秒,反而真的笑了:“您还是这么直接。——别担心,爸爸,我可是您最最聪慧的女儿,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