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何晴一边刷手机一边说。
“哦,”李向珊眼珠一转,咽下口中的解释,说道:“那是我前段时间刚签的新人,叫谭舒文。刚从上戏毕业,心气大的不行!”
说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羔子李向珊就一肚子火。
“来试戏?”何晴不关心剧组消息,但挡不住消息往她耳朵里钻,剧组演员坐一起吃饭,左一句右一句的她也就知道了七七八八。
“嗯,看不上角色吧,还没面试上。”李向珊白眼上翻,冷哼一声,骂道:“真不知道他在学校干了点啥,除了泡妞,其他的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年轻嘛,可以理解!”何晴不觉着年轻人心高气傲有什么错,什么年纪干什么年纪该干的事,不然一个个都像老油条,那经纪人只能去干助理的活了!
回酒店的路上,李向珊临时让司机将他们一行人送去她的工作室。2分钟前导演突然扔了一个馅饼给她,说是想请何晴些插曲,李向珊觉着是个绝对不能放过的好机会,于是立马让司机掉头。
给何晴解释过缘由后,谭舒文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探向后座,问李向珊,“李姐,何晴姐的歌能被选上吗?”
“应该没问题,你何晴姐是独立音乐制作人。”李向珊埋头通知工作室员工加班的同时也不忘回答新人的问题。
“我觉着吧......?”谭舒文话说一半,尾音拉长,绕了几个圈才落到地上。
演员部的新人她几乎没接触过,何晴新鲜的很,好奇他想说什么也就有了几分耐心与他接话,“你有什么高见?”
谭舒文见李向珊不接他的话,兴致缺缺地回身坐在副驾,语速快了一倍又阴阳怪气地说:“啊,没什么,我就想说谦虚使人进步,李姐刚就是这么教我的。”
李向珊惊愕抬头,通过车内后视镜对上谭舒文的视线,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扭向何晴,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正准备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就见何晴莞尔一笑。
车内后视镜映上笑容,一直用余光的谭舒文也看了那抹笑容,对号入座地以为对方在笑话自己,于是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有句话我挺喜欢的,不知道你听过没?”何晴话音一顿,又说道:“毕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应该知道吧!”
“什么?”
“罗曼罗兰曾经说过:唯有对自己卓越的才能和独特的价值有坚定不可动摇的信念的人才被称为骄傲!”
话在谭舒文脑子里一转,他立刻反应,气急败坏地说:“你......”
“行啦,怎么和前辈说话呢!”李向珊打断谭舒文,中断了两人的对话。
隔天上午何晴没有通告,起床后拨通了李向珊的电话,“李姐,我出去逛一逛。”
“要我跟着吗?”
“不用,我去静居寺逛一逛就回来,12点前就能回来。”
如果自家艺人说要去商场、酒吧之类的地方,李向珊作为一名合格的经纪人,就算不陪着去,也要拦上一拦,但静居寺......是一座寺庙?
“你去寺庙里做什么?”李向珊不解地问。
“寺庙里清清净净的不好吗?”何晴反问。
“是挺好的,”作为五星红旗下长大的无神论的坚定支持者,李向珊无法理解她的行为,“你真去寺庙玩?”
“去静静心,不是去玩!”
“噢噢,早去早回。”
何晴并没有选择人尽皆知的名寺,而是跟着导航开着车继续朝酒店的东部深入。车子绕过九曲十八弯的盘山路,将一个个村落掠在身后。车跑了很久,爬过最后一个大坡后缓缓停下。
坐在车里朝外张望,左前方有一片疑是停车场的黄土地,但又没有标识,何晴也不能肯定。好在寺庙被群山环绕,车子丢在路边,不用担心被贴罚单或是发生交通事故。
何晴走近,细细打量四周,黄土地的边缘有一座小塔,还架着施工材料,看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这座小塔建不成,在小塔不远处,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左右距离大约只容得下一辆小推车。顺着小道拾阶而上,带着歉意绕过寺庙的后院,停在一处影壁前,上刻一副禅宗十牛图,前言、寻牛、见迹......人牛俱忘、返本还源、入廛垂手。
何晴习惯性地驻足观看,认认真真地阅读石壁上一幅幅生动形象的画卷,只觉玄之又玄。一位身着墨绿色夹克衫的大哥与何晴相向而来,也停在影壁前,大哥看的比何晴快,丢下一句“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后大步离开。
何晴停在原地,嘴里重复大哥说的话语却始终不解其意,叹一声修行不够后只得用手机拍下这幅禅宗名画。
山间悬崖上的寺庙很小,用脚丈量前后也不过200多步。建筑高低起伏,长长的台阶左侧是寺庙僧人们的住所,门上挂着生人免进的牌子;右侧的房子还在翻新中,火红的油漆刷满了右侧整个建筑,没有挂任何牌子。
寺庙的正中线上坐落着一座大佛,何晴识不得是哪位佛,却也虔心跪拜,“信女不求一生平安顺遂,但求一生问心无愧,阿弥陀佛!”
下山途中,何晴并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一条同样九曲十八弯的山路,逐渐驶入山脚下的村庄。村口有一位老奶奶在自家门口支了个小摊,上面摆了些手工制品,有钥匙扣、手串等。
老奶奶一刀一刀地雕刻木珠,见何晴停车,问道:“小姑娘,不看看檀香木手串?檀香木的东西最适合你们这种小姑娘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