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时候显之死亡,由此,赵赫之直接进入了优化实验,他被移植了对方的基因序列,两者并行,终于变得完美。”
宁湫张了张嘴,她这才意识到之前被赵赫之轻描淡写带过的与皇后之间的‘过往’蕴含了多少故事。
她看向克劳斯,一时间竟有些局促:
“那,那你为什么……”
克劳斯善解人意地接过话头:
“我为什么站在元帅大人这边?”
宁湫点头,克劳斯便神色如常地回答:
“大人在殿下膝下长大,我从小,便是大人的玩伴,我本就是他们俩兄弟的私人医师,所以,即使殿下如此,大人也会信任我。”
克劳斯的眼睛是极浅的金色,现下宁湫被他注视着,甚至觉得有些害怕:
“你不如来问,这些年来,殿下处处为难大人,大人却处处忍让,直到现在,才警告了殿下,这是为什么呢?”
宁湫忍不住看向那方说话的克劳斯,他不再看着宁湫,转头看向了那方的赵赫之,声音也变得很轻:
“自然是殿下曾经爱过他,大人是个太好的人,他不愿意辜负任何一份爱。”
宁湫舔了舔嘴唇,她听到自己终于开口:
“现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吗?”
那方的克劳斯眨了眨眼,像是对什么满意一般,他微微笑了一下:
“解铃还须系铃人,现下紊乱的根本,事实上不在于大人的本身,而更多的是在于他的心理状况,他不能接受显之的离开,所以排异属于后者的基因序列,由此才会造成身体中的互相对撞。”
他看着宁湫笑起来:
“我们迟迟没有实施这个方法的原因,是我们需要一个安全栓。”
……
宁湫忐忑不安地站在赵赫之的病床旁边。
克劳斯说到底就是个谜语人,他每天回答的次数都像是有什么限制,之前一股脑地回答了这么多问题,却没有告诉她最关键的东西——
‘安全栓’。
克劳斯刚准备说那茬的时候,就被其他科研人员叫走了。
徒留宁湫在原地思考:
我难道就是那个安全栓?我怎么做?我该做什么——我怎么就是个安全栓?
她一时间有些头疼地看着因为药物陷入沉睡的赵赫之。
事实上,即使到现在为止,宁湫的潜意识中,还是对眼前的一切感觉不到真是感。
虽然她在与对方初见之后,便知道对方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因为赵赫之O中战斗机这样的印象实在太根深蒂固,以至于她现下实在无法接受对方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但实际上……
宁湫慢慢地抬头,男人的手无意识地垂在身边,苍白又修长,青色的血管看上去脆弱又无助,他微侧着头,鸦羽般的长睫安静得合拢。
宁湫忍不住地伸手,她去触碰青年的手,缓慢又小心地用双手把对方的手拢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难过。
明明在如此特殊的场景之下,这一股难过却偏生没有由来,没有因果,就这样席卷向她的内心,让她鼻尖酸涩,眼圈也发热。
宁湫紧紧抿唇,想尽办法地克制下这股太过突然的情绪,就感觉到对方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动了一下。
她赶紧抬头,却发现赵赫之没有醒。
只是下意识地,他躺在雪白冰凉的病床上,因为不安,而皱起了眉。
临时标记的作用还在延续,即使宁湫带着抑制手环,可是却依旧有少量的信息素泄露出去,本能地,赵赫之靠近了一点坐在他床边的姑娘。
宁湫愣愣地看着微微向自己靠近的赵赫之,只觉得记忆中的某个节点开始清晰起来。
赵赫之的金发在她的眼前微晃,她握紧了对方的手,突然有些迷茫。
而另一边,玻璃窗被敲响,宁湫猛地回头。
克劳斯站在那里。
他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显然是在等待宁湫从病房中出来。
宁湫深吸一口气,便放开了赵赫之的手,她把对方的手放到柔软的被子下面,这才站起了身。
克劳斯随和地向宁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