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脸色有些不自然,“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过了之后就差不多了,最快也就四五个小时吧,别担心,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林知夏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病床,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萧时寒紧随其后,剩下医生在原地摇了摇头,想到刚才手术室的里的场景,无奈的叹气。
要说把没病的病人说成有病,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但要是能让人家小两口重归于好,他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病房内,萧时寒背靠着墙,盯着病床边的身影,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个,知夏,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这边我来看着就行,应该没什么大碍。”
林知夏没作声,心里弥漫的是说不清楚的感受,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就在萧时寒以为不会收到回应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却是问着另一个问题:
“他之前有过胃出血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萧时寒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竟然分不清楚到底该不该回答,毕竟这个话题和她有关,但是不说出来,他憋着也很难受,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插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
可陆听白是他最好的兄弟,发小,如果真的有选择,他是希望他能够找回自己的幸福。
“有过,大概是在五年前左右吧,好像是从六月份开始,那是我见过他喝酒抽烟最厉害的时候,说实话,你在他生日突然不告而别,我都没有见过他这么低迷,可偏偏那天,他跟疯了一样,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你要是想知道的话,等他醒过来,自己问问吧。”
林知夏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五年前的六月份发生的事情,可是什么印象都没有,还是一片空白,但是她知道,一定和她有关。
“好了,我知道了,你留在这照顾他,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他。”
萧时寒看着走的决绝的女人,本来以为听完之后她会心软,没想到还是这么毫不留情,他对着病床上的人轻轻感叹:“啧啧啧,兄弟,你这追妻路有点漫长,够你磨的啊。”
*
“不是我说啊,你说你既然生龙活虎的,干嘛还要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我早上起来差点被你吓死?”萧时寒没好气的抱怨。
昨天晚上担心陆听白的情况,他一晚上都几乎没怎么合眼,到了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实在是扛不住了,就在沙发上打了一小会盹,一睁眼,外面天光大亮,床上的人早就跑的不见人影。
他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刚准备跑出去,就和进门的陆听白撞了个满怀,他手里还提着早饭,本来想破口大骂,谁知道这斯直接揽着他的肩膀,将所有的事情如实交代,包括装病案件的来龙去脉。
陆听白惬意喝了一勺粥,慢悠悠的回复:“这不是苦肉计嘛,要不是为了某个没良心的小姑娘,我至于整这一出吗?”
萧时寒冷哼一声:“你们家没良心的小姑娘要是知道你骗她,你猜她会不会彻底不理你?”
“你不说我不说,医生也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那可不一定,毕竟你现在脸色好的不得了,夏夏那么聪明,你可能瞒不过去。”
正说着,门把手突然轻轻的转动几下,屋内的两人立马反应过来,陆听白脸色大变,迅速把手里的粥放到萧时寒手里,然后躺下,盖被子,闭眼睛,一气呵成。
林知夏提着保温盒动作轻柔的走进病房,看着怔愣在一旁的萧时寒,视线往下移动,又看到了他手里端着的粥和床头柜上摆着的早餐,有些诧异:
“你出去买早饭了?”
萧时寒回过神,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把陆听白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他垂下头,不敢和林知夏对视,急匆匆的舀了一口粥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
“对,我早上饿的受不了了,所以出去买了份早餐。”
林知夏半信半疑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又转头:“你买这么多,两个人的量吧?”
“啊....男人嘛,饭量大,很正常,不奇怪。”他干巴巴的笑着。
“哦.....我知道,快吃吧,我问问,别担心。”
萧时寒:“......”
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林知夏将保温盒刚放在柜子上,陆听白就“恰巧”醒了过来,还伴随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嘶。”
萧时寒瞥了一眼匆匆移开,可是一想到身边的人,为了不让她怀疑,还是配合陆听白把戏演了下去:“兄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难受不难受?”
陆听白眉头拧成“川”字,看起来还是痛苦的不成样子,他抬头眼神茫然,“我睡了多久?”
萧时寒背着林知夏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甩出一幅“兄弟你够了”的表情,但是陆听白没理他,装作看不到。
“没多久,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还活着。”萧时寒瞥了他一眼,难掩那份鄙夷。
林知夏看到他醒过来,指了指带过来的保温盒,“既然醒过来了,那就没什么大事,我熬了一些粥,趁热吃吧,我先走了。”
陆听白拽了拽萧时寒的手,两人交换了眼色,凭借着从小到大的默契,他很快明白过来,叫住了门口的林知夏:“等会!”
林知夏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两人,陆听白还是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她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到底还是没忍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