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驱车回到集团总部。
公司张灯结彩,布置隆重。
他推门入厅,同事们和他打招呼,他一一回应。
热闹与人声鼎沸处,站着霍之晏和他的父亲。
父子俩眉眼相似,性格更像,都爱扎堆的热闹。
人人都在祝贺霍之晏解决了这次原油运输船危机,霍之晏也敢厚着脸皮认。
秦律冷眼看着。
霍之晏强抢功劳并非一两次了,霍之冕不计较,也从未主动澄清。
秦律四下看去,找到了巨型圣诞树与香槟塔交错处,有一方静谧的空缺。
他看准后,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霍之冕站在那里。
小丑四处喧哗,真正的英杰却偏安冷处、无人簇拥。
秦律走近,霍之冕头也没抬,“来了?”
“这是给您的回礼。”秦律拎了下袋子。
霍之冕这才抬头,“谁给的?”
“梁小姐代表木恩画廊给的。”
“放车里吧。”
秦律颔首,“那我先下去一趟。”
霍之冕点头。
秦律走了两步,又被霍之冕叫住。
男人跟了上来,“走,出去透透气。”
*
两人走到停车场,霍之冕拿出了槲寄生。
小小一束槲寄生被扎得很漂亮,手握处由丝带包裹,也不扎手。
这样的细心,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将槲寄生放回袋中,看向秦律,“你说,我在晚会上宣布辞职如何?”
秦律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他颇为不自在地推了下眼镜。
“说实话。”霍之冕说。
“您让原油船只按最后期限抵达港口,又安抚了芮家的情绪。表面上,大家以为是霍之晏父子的功劳,此时芮家和霍之晏父子已经出现了嫌隙。如果您现在提辞职,大家不会认为这是您的真实想法,而会错认您在向霍之晏父子示威。这样,集团里多数人一定会开始提前站队。”秦律实话实说。
霍之冕放好袋子,关上车门,“那就这样。”
“可集团董事会那边……”
“他们能听懂。”
*
做完签到工作,梁德旖回到宴会厅。
她解决完客户需求,站在角落休息。方糖走来,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快看。”
梁德旖低头,又是方糖的朋友圈,又是何莺的动态。
照片是何莺刚拍的。她于花团锦簇中笑得娇艳,神情明媚,长裙摇曳。
人挺美,文字却不是那回事:
“昨天我发的朋友圈产生了误会。我刚回国,中文还没有太好。我想表达的是,我和霍先生都参加了晚会。麻烦大家不要随意联想,这样会给霍先生和我造成困扰。为此,我向霍先生郑重道歉。”
前脚颐气指使,后脚诚恳道歉。
梁德旖想,人的多面性真是不可测啊。
方糖端详梁德旖的表情,“你是不是又知道了?”
梁德旖点头,简要说明刚才发生的事。
方糖听完,轻笑出声,“这妞儿特爱晃范儿,就该治治她。”
“她到底什么来头啊?”梁德旖好奇。
方糖告诉她,何莺从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