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名之后,群聊她就没看了。
她没想到傅斯越会来。她以为他会讨厌自己进而讨厌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看来是杨竹君多想了。
他是讨厌自己,只是她高估了她对傅斯越的影响程度。也许自己对于傅斯越来说只是一个不值得施以目光的恶劣小人而已。
杨竹君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一瞬间和傅斯越的交错上,她忙低下头,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向来会活跃气氛的粱紫洁也变成了哑巴,她靠近杨竹君缩着身体,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还是徐老师率先打破了尴尬和沉默。
“傅斯越?”徐老师站起来走到傅斯越身前:“还真是你啊,你能来,老师真高兴。”
“徐老师生日快乐。”傅斯越淡声说,顺带将盒装礼物送上。
徐老师和他闲聊了几句,就在粱紫洁拾掇着杨竹君溜走之前,徐老师忽然转身,介绍了下她们俩给傅斯越:“你以前在班里关系最好的同学是竹君吧?她在那里,你们聊,我去看看其他人。”
杨竹君:?
她和傅斯越关系好她怎么不知道?
杨竹君偏头,在粱紫洁面上也看到了懵。粱紫洁忽然轻轻啊了一声,贴近她小声说话:“以前他都是一个人坐角落,你好像是他唯一一个同桌,老师误解也是正常的。”
经粱紫洁这么一提,杨竹君脑海里忽然就闪现出几个画面。
或热闹、或安静的班级画面里,有个看不清脸的男生偶尔会出现在边缘,像失焦的不被人关注的路人甲。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在心间,杨竹君忽然用纸巾包裹住一串看上去涮了最少的辣椒油的烤玉米,递给傅斯越:“吃吗?”
傅斯越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接过,咬了一口。
粱紫洁忽然看看杨竹君,又看看傅斯越,视线越来越狐疑。
杨竹君刚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没避开人,直接接起郭冬源的电话,“喂?”
“竹君姐,”郭冬源的声音听起来很慌:“我刚刚看到王子波加班下班时在公司楼下和一对中年夫妇交谈,我听到他们说到了你的名字,那对夫妇还给王子波送了好些东西,他们长得……有点像你。”
杨竹君眉心一跳:“女的长直发到腰,男的腿脚有些不便?”
郭冬源点头:“对!”
“谢了,下周请你吃烤肉。”杨竹君迅速挂断电话给她母亲朱娟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妈,你是不是偷偷摸摸找了王子波?”杨竹君的声音含着明显的怒意。
朱娟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忽然委屈上了:“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就是想先去摸一摸他对你们结婚的态度,你不着急我们替你急!”
杨竹君嗤笑一声:“那你摸出来他什么态度了?”
“人家子波态度很好啊,说都听你的安排。我给他带了些小菜,你爸给你俩都买了肩颈按摩仪,放他家里。”
听她的安排……忽悠长辈的话也可以说得这么好听。
杨竹君捂住太阳穴,声音拔高了一个度:“那些东西他都收了?”
“对啊,他就喜欢你爸做的小菜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竹君压着怒火,深呼吸一口气问:“你们人现在在哪?”
“回家了啊,还要准备明天早上开店营业呢,就不睡你那儿了。”
杨竹君倏地红了眼,她挪开手机小声吸了吸鼻子,又对着话筒说:“肩颈按摩仪你们买来自己用啊……挂了,我晚上再给你们打电话。”
再不挂,她就要泪崩了。
“菌子发生什么事了?”粱紫洁瞄了傅斯越一眼,有些担忧地问。
“我得走了。”杨竹君也看了眼身旁不容忽视的傅斯越,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估计已经十分不堪便觉得没有好避开他的必要,她对粱紫洁说:“我爸妈给王子波买了东西,我去要回来。”
粱紫洁迷惑脸,她小声咒骂:“忒不要脸一渣男。”
“那你怎么走啊?这里不方便打车的。”粱紫洁本来想说要不她开车送她出去吧,眼角余光瞥到盯着杨竹君看的傅斯越,忽然福至心灵地说:“糟了,我刚和人喝了点果酒,没法开车送你了,傅同学可以麻烦你送竹君去一趟呀?”
杨竹君睁大眼睛,拼命朝粱紫洁挤眉弄眼。可是这个平时一个眼神就能交流的闺蜜不知道抽什么疯忽然看不懂她的暗示了。
让傅斯越送?她得多大的脸啊。
姐妹不要让我被羞辱了好吗,杨竹君在心里无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