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秘密——籽潋
时间:2022-07-12 07:07:45

  前几天头一回见着许砳失控,这群中年男士心理一下子平衡了不少。
  许砳神色自若:“不用。”
  见不到许砳失态,中年老总们一脸失望。
  接着就听见许少爷无情的驱逐:“会议推迟到下午,我有急事,各位见谅。”
  有什么急事,不就是哄老婆嘛!
  “行,那我们下午再过来。要是下午不方便,晚上视频会议也行,哄女朋友要紧。”
  “多谢。”
  *
  池乐后悔下楼了。
  她是来工作的,找他签个字而已,管他在跟谁开房呢!
  手机震了震。
  许砳:【回来。】
  ???
  回去见证他和别的女生开房吗?
  许砳:【吃醋了?】
  她还没回信息,他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池乐被自己无语到了。
  谁吃醋,她才没有!
  池乐憋着一股气冲上顶层。
  房门开着,许砳站在门口,眼神玩味地看着她:“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
  他穿着正装,宛如一个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
  昨天还压着她咬来咬去,今天就跟别的女孩开房,她以前瞎了眼才会觉得他纯情可爱!
  “签字!”池乐把文件砸他脸上。
  许砳也不恼,取出签字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字。
  池乐冷着脸拿回文件,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顾了,甩头就走,空气中只剩一缕香风。
  “学姐,你的笔。”
  “不要了!你扔了吧。”池乐恨不得把这人也扔垃圾桶。
  这段时间她一直愧疚把他甩了,每天吃不饱睡不好担心会不会太伤人,结果呢?人家已经找到新女朋友了!
  喜欢甜妹那一款吗?早说。
  手腕一紧,腰间横过来只结实的手臂,池乐被身后人拦腰抱起。
  她挣扎,拍打他的手臂:“许砳你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我这双手只碰过你。”许砳嗓音低沉,抱着她大步走进房间:“不脏。”
  池乐想说什么,路过客厅,看到满桌的文件夹、笔电,会议投影机,愣了一下。
  他刚才,在开会???
  走神的瞬间,她被丢到床上,身上一沉,许砳欺上来,抬起她的下巴就要吻她。
  池乐飞快转过脸避开,他的嘴唇落在她脸上。
  许砳托住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
  他的脸近在咫尺,寒霜薄雾般的气息扑打在她脸颊上,带着几分凛冬寒意,却像是快要把她烤酥掉。池乐推了推他,没推动。
  “池乐,你在吃醋。”
  “我没有。”池乐心里那股郁气堵得慌,别开脸不看他。
  许砳目光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那你乱发什么脾气?”
  “我不想跟你玩了,不想理你,不想跟你说话不行吗?”像是终于找到突破口,池乐强压着直冲鼻尖的酸涩:“对!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不想跟你玩了!炮友!”
  她大多时候是单纯可爱的,只有被戳穿心事才会恼羞成怒。
  她骂得越起劲,许砳脸上的表情越松动。
  他的指腹轻轻抚过她光滑的脸:“女孩子不要乱用这个词,有辱斯文。”
  池乐在肚子里搜刮半天也没找到反击的话,干脆不讲道理:“我就用!你能把我怎——唔!”
  许砳掰过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嘴。
  池乐以前很少跟他接吻,每次也都是她主动,许砳跟座冰山似的怎么都点不燃。大概真有“肌肉记忆”这个说法,心里抵触,身体却很喜欢他的靠近。他一主动,池乐完全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戒了男人!
  池乐在心里告诫自己冷静,万一没把持住,对他要死要活,显得她玩不起。
  等等。
  这指不定就是许砳的计谋!
  这人太了解她的短了,最知道怎么控制她。
  “许砳,我不要——唔,你别碰!”
  “不碰,让你舒服。”
  素了两个月,池乐根本经不住他的撩拨。
  酒店房间灯光昏暗,适合看美人。池乐眼里是,许砳眼里也是。
  池乐痴痴地望着许砳的脸,有些目眩神摇。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砳半抱着她,伸手拿纸,莹白纤长的指尖沾满了透明水渍,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擦拭。
  池乐别开眼,眼神尚有余韵,脸蛋粉扑扑。
  “我要走了。”许砳松开她,把用过的纸扔进垃圾桶,他衬衫整齐,斯文清冷,从头到脚一丝不苟。
  池乐的连衣裙弄脏了,内裤不知所踪,简直狼狈,她有些懊恼:“别回来了。”
  许砳的眼睛是薄薄的内双,点漆的瞳眸澄澈干净,少年感很足,即便把她剥得干干净净,手指在她身体里待过很长时间,他的眼神依然不带任何杂念。
  “用完又扔?”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池乐更恼了,翻脸不认账:“你自己要弄的,我又没让。”
  “嗯,怪我。”许砳捉住她的手腕,帮她把被子盖好。
  被窝里的女孩皮肤白皙,发丝贴在脸颊上,眼尾潮湿微泛着红,她刚出了汗,身上散发着薄荷迷迭香的味道,像坠落人间的妖精。
  许砳以前最不喜薄荷,如今却日渐沉迷。
  他知道,他沉迷的不是薄荷,是池乐。
  “再睡会儿。”许砳拨开池乐脸颊上的发丝,语气温和:“不用担心,文件我让人帮你送去给吴总。”
  发起狠来又阴又冷的大魔头突然对她这么好,称得上温柔体贴。
  这太恐怖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池乐更觉得中计了。
  “你有什么招全使出来吧,别用这种手段欺负我。”
  “欺负了么?看你挺享受,嗯嗯啊啊叫半天。”
  他声音低冷磁沉,冰线一样拉过心脏,却总能在人心上点火。
  “许砳!!”池乐掀起被子盖住脸:“你走!”
  许砳:“嗯,走了。”
  池乐闭上眼睛不理他。
  脚步声远去,外面响起开门声,池乐睁开眼睛:“喂!”
  “在。”许砳回到房间。
  “你什么时候回来。”
  “考完试。”
  “什么时候考完。”
  “下周五。”
  “回来了跟我说一声。”
  “嗯。”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许砳浓黑的眼睫垂下来:“能走了么?公主殿下。”
  他突然这么喊她,池乐心里莫名冒出一股滋滋甜意,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校园。
  “等一下。”池乐侧躺着,表情有点不自在,眼睛睨过去,眼尾不经意漏出几分风情,触及许砳的眼睛,飞快移开视线。
  “刚才那女孩是谁。”她故作镇定。
  许砳答:“一位合作商的秘书。”
  池乐漫不经心地“喔”了声:“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灯光倾照下来,被瘦高挺拔的身影挡住,那个地狱魔鬼此刻像温润天神,浑身都散发着暖意。
  池乐的心跳漏了半拍。
  许砳轮廓收敛,视线平淡地从她脸上滑过,克制着情绪,淡淡“嗯”了声。
  他转身,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作者有话说:
  追妻的最高境界——无私奉献,男德典范!
 
 第34章秘密是你
  一周后, 许砳回到北城。
  他需要回学校上课,为了防着叔伯动手脚,他还必须留在总部, 亲自过目所有文件,每周最多能抽出一天时间来。
  北城分部有张本陆负责,这人能力很强, 这两年做出的业绩肉眼可见,许砳不担心生意上的事,他频繁来北城,只是为了池乐。
  不盯着, 她能疯上天。
  他把车开进别墅区, 刚拐弯, 就看到他家院子里的女孩。
  她穿着带绒的白色小毛衣, 扎着马尾,蹲在路边, 小脸裹进宽松的高领里,百无聊赖地扯着袖子上的毛,眼睛一直盯着跟前那盆薄荷,看上去呆愣愣的, 像只迷路的小企鹅。
  许砳的眼神有了温度, 突然不想破坏这种画面。
  他把车停在路边,望着那边的女孩看了许久。
  “滴——”
  听见路过的车喇叭声, 池乐回神, 站了起来。
  知道许砳今天回来,她中午没去上班, 一直等在他家别墅大院外。
  见到许砳的车, 她走到车边, 歪头笑说:“许老师,下午好呀。”
  车窗降下,里面的人转头看向她,眼神幽深,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耐烦。
  许砳手肘搭上车窗,看了她几秒,眯起眼睛:“又想烧我家房子?”
  池乐:“怎么可能!我根本没进过厨房。”
  许砳:“进客厅了,进卧室了。”他用的肯定的语气。
  一不小心暴露了,池乐心虚地挠了下脖子,解释:“……我就试了下密码,想看对不对。强迫症犯了,非要试过才舒服呢,真是受不了我这毛病。”
  许砳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现在试出来了,舒服了?”
  “还……行吧。”池乐往后站了站,退开给他让出车道,“你先去停车,我回去拿个东西,马上下来找你,你等我。”她语气轻快,带着一种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欢喜,蹦出几步,停下,突然转身回到他车边。
  许砳不经意侧头,下一秒,一张细腻白皙的脸猝地凑进来,正好跟他撞上。两人的距离倏地被拉近,稍往前半寸鼻尖就会碰到。
  他垂眸看着女孩的红唇,喉结轻滚,握方向盘的手指收紧。
  过了几秒,许砳往旁边靠了靠,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一碰池乐,他就会失控。
  许砳怕吓到她,微微敛眸:“做什么?”
  刚才有一瞬间,池乐感觉许砳想亲她。
  所以她没有动。
  结果人家只是愣住了!
  池乐在心里鄙视自己,直起身子故作镇定:“我想想。”她刚想对他说什么来着?
  哦,停车。
  “你车一直停在机场的吗?一周停车费挺贵吧?下次回学校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许砳说,“你那技术,我怕还没登机就看你上新闻了。”
  “什么意思嘛你!我好歹也有两年驾龄。”
  许砳喜欢看她生气娇嗔的样子,嘴角微弯:“电动车学会了?”
  “……烦死了你。”池乐转头就走,“你在这等我!”
  许砳低笑一声,把车停进别墅。
  几分钟后,池乐拎着袋子下楼。见到门口的许砳,她放缓了步子。
  天气渐渐凉爽,他穿着薄卫衣,黑衣黑裤,肤色却异常冷白。许砳不像同龄人,总爱弓腰驼背闲闲散散,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背脊都挺得笔直,再加上一张称得上俊美无俦的脸,把高冷校草的魅力散发到了极致。
  这么多年过去,池乐还是偏爱许砳这款气质偏冷的类型。
  要不是十七岁那个生日被他无情戏弄,她真想不顾一切跟他谈一场。
  “喂。”池乐跳到许砳跟前:“神秘礼物,送你啦。”
  她突然蹦出来,许砳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高一那年,她突然蹦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喜欢她,表情嚣张,眼神藏羞。
  “发什么呆。”池乐不满地推了推他的手,“拿着呀。”
  许砳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打开看了眼,抬眸:“你要做饭?”
  池乐扬脸望着他,摇头:“我对天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进厨房。还记得我上周说的有话要说吗?咯,就它。”
  许砳看了眼袋子里的大蒜,表情困惑:“这是话?”
  “嗯!都在蒜里了。”说完,池乐跑回隔壁,边跑边喊:“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许砳:“……”
  “许砳。”林平钧抱着厚厚一摞文件走过来,见许砳拎着捆大蒜,接着电话顺手挂到门把上,好奇地凑过去闻了闻。
  等他讲完电话,林平钧问:“整这玩意儿干啥?”
  许砳:“辟邪。”
  林平钧想起这几年许砳家发生的事,确实不怎么顺,特别是前两年,家还被烧了。
  “刚搬新家,是得辟辟邪。”
  许砳没有解释。
  “蒜”,即“算”。
  那个笨蛋真觉得他来北城是要报复她,为了稳住他,使出撒娇哄人那一套戏码。怕被他拒绝,不好意思点明求和,于是想到这种幼稚的方法。
  该聪明的时候,她笨死了。
  许砳懊悔那天一时冲动对池乐说了狠话。
  现在她一心想着怎么对付他,随时防着他。他越急着解释,她越会发挥她神奇的想象力,然后躲得远远的。
  池乐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他从来都猜不透,她脑回路清奇,比世上最复杂的公式还难解。
  *
  池乐上了二楼,跑进房间,蹲在落地窗前暗中观察对面的动静。
  她送了许砳捆大蒜,他那么聪明,一定能明白她想表达的是“算了吧别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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