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豪门替身我当够了——新鲜的苹果
时间:2022-07-12 07:24:10

  “太太今天怎么样?”才走两步,齐淮真就开口问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婶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吞吞吐吐道:“太太……她今天好多了,去美容院了。”
  齐淮真修长手指扣着领带微微松了松,心生不悦:“怎么不叫美容院的人上门?”
  在家休息就这么难吗?
  “可能是有些仪器不方便带上门吧……”王婶听出他的不悦,心里更加忐忑,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太太说路上有车追尾,堵车了,恐怕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家。”
  齐淮真松领带的动作一顿,接着用力扯开。眯了眯眼,眼神冷得像极地寒冰,定定地盯着王婶审视了好几秒,又缓缓看向神色局促的老陈,“你怎么没去接她?”
  老陈作为司机就是负责苏云星日常出行,苏云星被堵在路上,司机反倒在家?
  老陈原本觉得太太偶尔坐出租车出行不是什么大事,被先生锐利的眼神一瞥,顿时觉得自己失职。
  王婶心里叫苦,两三句话就让先生听出不对劲来。本来想糊弄过去,看情形难了。不说清楚老陈要被牵连,说清楚少不得让先生知道太太出去了一整天。
  别说先生怀疑,就是她也怀疑太太根本不是去美容院。
  齐淮真盯着眼前心虚的两个人,神色又冷了几分,“太太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哪家美容院?”
  王婶和老陈对视一眼,在心里暗叹,是躲不过了。
  “太太是在上午老陈送苏太太回去之后出门的,没说去哪家……”
  苏云星来来去去的美容院就那么几家,有心要查,打电话问问就知道。其实都不必,她并不是个热衷美容的人,怎么会一反常态在美容院待一天?
  王婶能想到的事齐淮真怎么会想不到?没去美容院会去哪?答案呼之欲出。她就那么放不下工作吗?
  他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心情阴霾,她什么时候学会了阳奉阴违?要不是临时取消了应酬,恐怕还以为她依旧是温柔乖顺对他言听计从的好妻子。
  见他阴沉沉地坐着一言不发,王婶和老陈大气都不敢喘,甚至不敢朝外面张望,只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瞄。默默在心里把各路神仙求个遍,太太赶紧回来吧!
  客厅了一片死寂,仿佛空气都凝固住了。不知道僵了多久,齐淮真终于再次开口:“你们去忙吧。”
  两人这才如释重负地躲了出去。
  齐淮真兀自坐了一会儿,起身踱步到窗边,看到老陈在大门口张望,是在等苏云星回来。
  他嘴角微沉,心里的不悦越发地浓烈。他让她辞职备孕很过分吗?即便有那么点不顾及她的意愿,以她现在的处境,难道不该适当放低姿态?
  她以为她还是苏家大小姐?没有他,她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远处有车灯渐近,老陈极力朝那边张望,见车子朝这边来,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不一会儿,车子进了大门,苏云星从车上下来,隔着窗户对上了他的视线。他清楚地看到她的脸色刷得白了,恬淡的神色被惊慌和心虚取代。
  温乔见她站着不动,奇怪道:“你干什么?关门呀,我就不进去了。”
  见她仿若未闻,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便顺着她的视线朝窗户方向看去,惊得倒抽口凉气。
  齐淮真?他怎么在家?不是说有应酬吗?
  这下麻烦了!
  虽说苏云星去上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偷偷去还被抓个现行,齐淮真心里怎么可能会舒坦?
  温乔忙解了安全带下车,对着窗户里的齐淮真挥了挥手打招呼,然后对苏云星道:“我陪你进去吧。”
  苏云星僵硬地收回视线,脑子里乱哄哄地一片。齐淮真突然提前回来,这把她们在路上商量好的对策全都打乱了。
  她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他就算没提前回来,她的借口也漏洞百出。
  王婶在厨房门口张望,担心得不得了。苏云星朝她投去一个歉然的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冲动,让王婶和老陈跟着担心。
  客厅里,齐淮真依旧站在窗前,神色淡淡的没有过多地表露情绪。温乔先发制人,一进来就道:“齐总,好久不见,我得跟你道个歉。”
  苏云星一愣,温乔这是要干嘛?
  齐淮真将视线从苏云星身上转到她身上,他现在没什么耐心待客,她有什么话说了赶紧走!
  温乔叹了口气,愧疚道:“都怪我,非要云星从美容院赶回公司上班,结果害她受伤。”
  苏云星明白过来,温乔这是替自己解围。还来不及说话,受伤的手就被摊开摆在齐淮真面前,只是皮肉伤,但药水的颜色叠上血痂,看着好像很严重。
  齐淮真皱起眉来,“怎么受伤的?”
  她不自在地把手背到身后,简单道:“不小心摔了,没事。”
  温乔却不肯一句带过,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遍,特意强调事情棘手,所以她才叫苏云星一起去处理,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她故意强调夏安妮的嚣张跋扈,日常挤兑苏云星,就是想提醒齐淮真给苏云星撑腰。
  可惜齐淮真全程面无表情,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该说的该做的她都说了做了,该回去了。出门时悄悄对苏云星挤眉弄眼,示意她多用用苦肉计。
  目送车灯远去直到看不见,苏云星才折回客厅。一抬头,撞见齐淮真锐利得像刀锋的目光,不仅锐利,而且冰冷。
  “即便被这样排挤也不愿意辞职,你究竟多喜欢这份工作?还是纯粹为了跟我对着来?”
9章 我养不起你?
  饱含怒气的质问叫苏云星瞬间如坠冰窟,他怎么能这么想?她不过是去上班而已!温乔让她用苦肉计,可惜他看到的只有她违背他的意愿。
  至于受伤,在他的逻辑里,不去上班就不会受伤,纯粹是自找的!
  她知道他从来不是有耐心的人,以往所有的矛盾都是她退让才得以息事宁人。这一次她不愿意妥协,也是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愿,坚定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即便知道会激起他的怒火,仍压着心底鼓动的不安,迎上他刀锋似的目光,“我不是跟你作对,我只是去上班。”
  “我让你请假休息!在家休息就这么难?我养不起你?逼得你不得不出去看人脸色?”齐淮真胸口烧着一团火,这团火已经烧了几天。他努力压着,她要是能乖乖听话在家休息两天,或许火就熄了,她偏要火上浇油。
  养?
  这个字眼让她深深皱眉,难道要把自己活成笼子里的金丝雀才能让他满意?
  她拒绝!
  “我不需要你养!这是我的选择,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齐淮真薄唇抿出一抹冷意,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嗤笑出声,眼里带了轻蔑。
  “尊重?你尊重我了吗?答应我请假,转身就偷偷跑去上班。就你那点工资你觉得你能养得起自己?够你买一只口红吗?”
  他可一点没夸张,以她的身份,工作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消遣,犯不着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她最好认清楚形势,现在可没有苏氏给她撑腰,她和苏母都靠着他养!
  仰人鼻息就得把姿态放低,跟他谈选择?他的意愿就是她的选择!
  苏云星被他眼里的轻蔑深深刺痛,感情上的不对等已经让她在婚姻中如履薄冰,现在她跟苏母净身出户,在他眼里她是不是已经彻底一无所有,除了依附他别无选择。
  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失去工作!
  “这不是钱的问题!”
  呵!
  齐淮真笑得不屑:“给你一周的时间,辞职!”
  这个家,他说了算!
  苏云星被他不留余地的话刺得心口发堵眼圈发红,一定要这么逼她吗?工作上被排挤,婚姻里卑微地扮演这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被动这么狼狈?
  更可悲的是拒绝的话在喉间转了又转,就是出不了口。
  她怕,怕失去他。留在他身边或许有一天能打动他,努力了这么久,坚持了这么久,她舍不得放弃。
  齐淮真睨着她微垂的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衬得人温婉恬静,他盯着发梢多看了两眼,极为不悦道:“明天去把头发修短!”
  苏云星单薄的肩膀微不可见地颤了颤,鼻头发酸几乎要忍不住落泪。这么丁点的细枝末节都揪着不放,如果可能,他是不是希望她去整形?好彻底变成白月光的模样?
  这些话她没有勇气问,而是再一次妥协,终于换来虚假的平和。
  齐淮真似乎怒气消了大半,终于揭过这个话题:“吃饭吧。”
  苏云星哪里有胃口,不过是强迫自己迎合他的意愿。
  鸡汤面香气扑鼻,尝在嘴里却如同嚼蜡,勉强吃了几口就觉得胃里发堵。不待她放下筷子,齐淮真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王婶做的面不合你胃口?那换一个厨子吧。”
  王婶听得是发懵,好端端地自己怎么就被牵连了?
  她在齐家工作好几年了,先生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先生确实不算是相处,但也不会故意为难人。今天这事显然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不敢替自己辩驳,深怕先生一个不高兴叫她马上走人,一颗心七上八下,偷眼瞄向苏云星。
  苏云星飘忽的思绪被猛地硬扯回来,握筷子的手收紧,脱口道:“不关王婶的事!”
  他有什么气冲着她来,扯上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齐淮真半垂着眼,视线落在她几乎没动的面碗上,慢条斯理道:“怎么不关她的事?坐下这么久,你几乎一口没吃。做的面条叫女主人一口也吃不下,难道不该辞退?”
  苏云星紧紧握着筷子,明知道他是故意拿王婶威胁自己却没有一丁点办法,胸口仿佛又压了块巨石,沉得喘不过气。
  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吐出口气,道:“面条有点烫,我稍微凉一凉。”
  齐淮真不置可否,优雅从容地吃着自己的面。
  她咬咬牙,低头强迫自己一口一口把面吃下去,连汤都喝的一地不剩。看着她勉强的样子,王婶于心不忍,连连在心里叹气,先生这是干什么,看把太太给逼的。
  看着她面前的空碗,齐淮真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地嘲讽,“看来我是误会了,王婶的厨艺不错。”
  这不是很好么?只要她乖乖听话,不要有太多自己的想法,事都会变得简单。
  “还有一件事。”他接着道,“老陈作为你的司机,连你的去向都不知道,失职了。”
  苏云星一惊,拿王婶威胁她还不够吗?还要再拿老陈威胁她?
  齐淮真把她脸上的错愕和委屈尽收眼底,一字一顿道:“再有下一次,他可以不用再来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花钱雇他专职给我太太开车,这点要求很过分?还是说你有事不想我知道?”
  苏云星死死咬住唇,他分明是要老陈监视她!
  经过昨晚那一闹,王婶今天的早餐做得特别用心,深怕哪里被挑出错来。不过齐淮真的神色始终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这不禁叫她心里打鼓。
  听着饭厅里偶尔几声轻微的餐具碰触声和翻动报纸的声音,她悄悄往楼梯方向瞥了眼,只要太太顺着先生的意思把工作辞了,这个家就安宁了。
  先生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唯我独尊,但在她看来也不算多大的事。先生能赚钱,太太真没必要出去工作。昨晚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太太该妥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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