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羞红的样子竟有几分可爱,霍君泽对她笑道:“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亲个嘴而已,你反应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小伍低着头不说话。
霍君泽的女友出来打圆场道:“人家小女孩又没谈过恋爱,见到自然会害羞啦。你别再吓她了。”
“她二十多岁的人没谈过恋爱,谁信呀!一米五,你真没谈过吗?”
霍君泽的话让小伍更是羞涩,不再理他,退出来关上房门。
君泽和女友准备离开时,看到小伍还在店里收拾,走到她面前,弯腰低身看看她,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下次进来先敲门,不然真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我可不负责。”
君泽说完牵着女友出了门,留下小伍一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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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诊室,难得空闲一会儿,陆依正想着昨晚和秦深的聊天。聊到两人的事被陈旭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了,秦深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问陆依:“他没有说别的吗?”以他对陈旭的了解,他一定会追问陆依结婚的事。
“没有,你有跟他提过别的吗?”陆依反问他。
秦深没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从他的反应来看,结婚的话确实是从他口中所出,并非陈旭恣意编排。可是陆依竟然怕了。
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也许算得上了解,也做好和他走下去的准备。可是这么早就谈及婚嫁,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相守一生是要慢慢熬出来的,这中间存在太多变数。温吞老实如孙明礼,都熬不过七年,那秦深呢?他面对的诱惑比孙明礼要多得多,而且在感情里,他的多疑和不自信会变成婚姻最大的障碍。感觉自己无法再经历一次失败,陆依只能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正想着,诊室里进来一男一女。陆依抬头发现,那女人正是她前几日还惦记的那个被家暴的人。再看她身边的男人,精神萎靡,目光涣散,应该就是她那个酗酒成瘾的丈夫了。
陆依起身和那女人打招呼,女人见她还记得自己,不好意思的递上病例,说:“医生,我把我老公带来了,你帮他看看吧。”
陆依见她脸上和头上有明显的新伤,知道她这几天又被家暴过。看了眼病例,那个施暴者的名字叫周敬山,陆依暗叹,可惜了这个顶天立地的名字。
周敬山大喇喇的坐到沙发上,看着陆依问:“听说你这能治喝酒的?真的假的?你们也就骗骗我老婆这样的傻子。要是收了钱治不好,我可要你们加倍赔偿。”
陆依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询问他病情相关的信息:“你喝酒有多长时间了?”
“我今年四十五,那怎么说喝了也有四十多年了。”周敬山回道。
“平时每天的饮酒量呢?”陆依问。
“那要看我兜里有多少钱了!”周敬山咧嘴笑道。
酗酒者陆依见的多了,但像他这么无赖,这么不知廉耻的,还真不多见。陆依按程序了解了病情后,建议他住院治疗。
周敬山没反对,他妻子倒是犹犹豫豫的,最后问陆依:“陆医生,这住院要住多久,费用要多少?我还要上班,家里还有孩子,也不能在这里照顾他。”
陆依知道,经济条件所限,她有诸多考虑也正常。刚想跟她详细说明下,周敬山不耐烦的说:“行了,你把钱给我,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说完拖着她出去办理住院手续。
过了许久,女人自己一个人又回来了。说是已经办妥入院了,要谢谢陆依。陆依很想告诉她,不要对她丈夫抱过多希望,不管是酗酒还是家暴,他都戒不了,可又觉得这话不该出自一个医生之口。
听她丈夫叫她玉梅,陆依很亲切的叫她一声梅姐,说:“戒酒这种事主要还是靠病人自己的主观意志,我们能做的只是一些辅助治疗。”话点到为止,希望她能明白。
梅姐艰涩的一笑,似乎心力交瘁,说:“试试吧,只能试试了。”
第二天早上陆依查房的时候,闻到周敬山一身酒气,问他:“你昨天喝酒了吗?”
周敬山一脸的痞气,说:“我是来戒酒的,我住着院呢,上哪儿喝酒去?”
对他的话,陆依不能相信,看看身边的护士,护士无可奈何的说:“他嫌餐厅的饭难吃,又没陪护,昨晚自己出去吃的。”
陆依明白了,他同意住院并不是真想治疗酒精依赖,而是把住院当成了度假。没人管,手里又有零花钱,便有各种机会出去买酒喝了。这样不是办法。
陆依出了病房对当班护士交待看紧他,不放心又打电话给梅姐,让梅姐有时间多来陪陪他,其实目的是为了防止他再偷跑出去喝酒。最后对梅姐说:“医院这边有餐厅,平时也用不上什么钱,你就不要留钱给他了吧。”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从背后上来的周敬山抢了过去。周敬山手指着陆依喝道:“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干?我们的家务事轮到你管了吗?你就负责治你的病就好了,别多事!再多事别怪对你不客气了!”骂完不解气,把陆依的手机扔到了她身上,气冲冲的回了病房。
陆依有些后悔让他住院,这种人不思悔改,无药可救了,反倒拖累了他妻子,让她徒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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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的影响,陆依一整天都很消沉。秦深回来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又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想逗她开心,看着桌上清淡的饭菜调侃她:“现在的菜越来越将就了。你是不是知道吃定我了,就开始虐待我?”
这个笑话不仅没触到陆依的笑点,反倒让她觉得这世上的男人都一样,只会没底线的压榨女人。于是没好气道:“你如果嫌弃可以自己做,没有哪条法律规定饭一定得由女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