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到她的那刻起,心就被她填得满满的,刚刚胃又被她给填满。现在全身只剩一处还空虚着,急需她来充盈。
秦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重,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喊她“依依”。明明已经到了一触即发,一点就着的地步,陆依却在此时羞红着脸,来了句:“你的行李我还没整理完。”
正吻着她脖子的秦深被她一句没由头的话惹得憋不住笑出了声。他太了解她,明明她也很想,却总是在关键时刻,说出点破坏气氛的话,让他不能好好继续。这种假意的推辞,虚伪的拒绝,太过矫情,可秦深偏偏爱惨她的这份矫情。
在她脖子上发泄般的用力吮出一个草莓印,粗着声音道:“行李明天整理,先干正事。”说着,把她抱到床上,倾身覆了上去。
早晨醒来,陆依觉得又困又累,而那个罪魁祸首此时却睡得安稳,看上去整个人平静又松弛。刚在一起时,他常常会做噩梦,会被惊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有这样的困扰了,看来他的PTSD已经慢慢治愈。想着许是自己的陪伴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改变,陆依心里很是欣慰。
等到秦深起床,已是下午。看到手机屏幕上贴着一张便利贴,秀气的小字:“微波炉里有粥,加热两分钟,小心烫。”。秦深不禁面露微笑。
依照指示把粥热好,凉了一下就大口吃了起来。虚空的胃在热粥的熨烫下说不出的舒服。外出的这段时间,最想吃的就是陆依熬的粥。看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他的胃习惯了陆依的粥,那种享受是山珍海味都给不了的。而他的身心在习惯了陆依之后,也挑剔的容不下别的人了。
他猜想着陆依现在是否已经习惯了他。如果没有,那就尽快让她习惯,让她戒不掉。
……
第二天早上的餐桌旁,秦深喝着粥对陆依道:“一会儿把买给秦朗和我爸的东西收拾下,我带去公司给秦朗。”
“你没给阿姨买礼物吗?”陆依问他。
“阿姨?没必要吧?你要是想就随便送她点什么吧!”秦深以为她指的是每天上来打扫的钟点工阿姨,就随口应付。
知道他会错了意,陆依笑笑说:“我说的是秦朗的妈妈。”
秦深抬头,带着些许惊讶看着她,问:“你叫她阿姨?”
“不然呢?总不能叫她妈吧?我可不像某些人的脸皮那么厚。”陆依小声的讽刺着那个人。
“嗯?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有意见直接说,别含沙射影的!”秦深隔着桌子捏着她的脸抗议,有点用力,脸上留下红色的指印,又忙不迭的笑着帮她揉了揉。
陆依没有陪他闹,严肃着问他:“你从没叫过她阿姨吗?”
“没有,我们很少交谈,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陆依不禁同情起她,一个女人,二十多年来一直处在继子的冷暴力之下,那是怎样的一种处境。
“因为她对你不好吗?还是她人品有问题?”陆依问。
秦深思索着,摇了摇头说:“其实她对我可以,人也挺不错的。秦朗的个性比较像她。只是我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她,没开口叫过,后来大了更叫不出口了。”
“那她应该是很好的人了。”陆依评价道,“你小时候是把对你父亲的愤怒转嫁到她的身上了。你想想,她这些年面对这样的你该有多难啊!以前你还小不懂事,现在不一样了,是吧?”
陆依耐心的,温柔的劝导着,听得秦深有些惭愧。本来对这事并没什么感触,让她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真的太过分,太混蛋。也许是该找个机会改善下他们的关系了,单凭她是秦朗的妈妈,他就早该这么做了。
陆依整理了很多东西让秦深带给她,有秦深给她买的包包,香水等等,几乎要倾尽所有。
“这么多?你认真的?”秦深摸着额头问她。
“不要让秦朗带回去,你晚上亲自去一趟,记住了?”这句话她唠叨了一早上,生怕秦深忘了似的。
“嗯,知道了!”
……
秦深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回秦家了。去年秦朗的生日没回来,春节也没回来,对于这个家,他很是陌生了。还没进门,秦朗的妈妈沈素心就迎了出来,想来是秦朗在路上就给她打了招呼。
沈素心依旧和从前一样,面对秦深热情且拘谨着。待秦深刚一坐下,便对他说:“阿深,今晚留下吃饭吧。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菜。”秦深点头应允。
对她的殷勤,秦深是心领的。可是又觉得过了,在习惯陆依的饭菜之前,他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她又怎会知道呢。
“阿姨,这次出去顺便买了点东西带给你,也不知道合不合你意。”秦深递上礼物,尽可能的把阿姨两个字叫得自然,可是声音里的紧张还是出卖了他。
沈素心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泛着泪,接过东西连声道:“合意,合意,不用这么破费。”
这一声阿姨她等了快三十年。她一早就知道她总能等到这天,只是不知道是何时。从进秦家的第一天起,她就决心把秦深当自己亲生的一样对待,可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从小到大,他和她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大多时间把她当透明物。当年他被秦汉年打骂的时候,她总是护着他,但每次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都是对她的仇视。即使这样,她也始终认为,他有天会接受她。因为他对秦朗的那份感情,让她相信,他不是个没心的人。
眼里的泪快要忍不住,沈素心起身说:“我去厨房看看。”偷偷抹着眼泪躲了出去。
剩下父子三人,秦深和秦朗闲适的聊着,秦汉年难得一见的露出了笑。在他中风后,秦深印象里第一次见到他笑。忽然间有点怀念从前那个飞扬跋扈,叱咤风云的父亲,哪怕对他只有指责和否定。
晚餐因为秦深的到来,菜几乎摆满长桌。这些菜还真的都是秦深喜欢的,不过是二十多年前喜欢的。原来有人一直记得他的喜好,在他自己都忘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