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看,睡着的林宗远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戴上安静严肃的面具,多了丝高不可攀,生人勿近。
他五官长得立体,鼻梁高挺如山,卢浣没有和别人说过,她其实从小便喜欢高鼻梁的长相,这会给她一种,干净,利落的印象。
此刻,她看着林宗远的睡颜,蹲下身,手指隔空轻轻抚过。
流畅的弧度,从顶端落下,随即又高高升起。
很奇怪,居然有人每一个地方都能长得和她心意。
再次相遇,她依旧能立刻把对方认出来,后来明觉得他心怀不轨,还是一次次放任。
现在,长相之外多加了一层“男朋友”的滤镜,林宗远似乎变得更加有吸引力,让她忍不住想要去触碰、拥抱。
指腹细嫩,蜻蜓点水般按在唇瓣之上。
热气打湿卢浣的手指,被阻挡的人呼吸变得沉重,嘴巴张得更开,隐隐露出来的舌尖不小心划过,她猛然惊醒,将手收回来。
她刚才在做什么?
强烈的心虚感让卢浣心情变得不再平静,相反,早已泛起波澜,狂风暴雨掀翻了一艘艘小船,淹没所谓的理智。
他们是男女朋友,碰一下应该没有事情吧?
卢浣看了眼床上闭着眼睛的林宗远。
就一下。
她好像听过办公室的人说,亲吻能够治疗感冒——对,就是这样,她只是为了让他的感冒早些变好。
卢浣把自己说服,五指抓着床边沿低下头。
感冒的人连唇瓣都是滚烫的,接触的刹那,卢浣感觉自己像在喝一杯刚烧开的热茶。
水是热的,茶是苦的,因为里面混进去了姜汤,于是又尝到了浓重的辛辣和甘甜。
卢浣慢慢研磨。
女人的吻和男人不同,细腻如同春水,一点一点滴落,浇灌整片干涸的土地。
鱼儿跃出水面,莲叶随风荡悠,就连底下的藕茎也是弱柳扶风、颤颤巍巍。
亲了几下,卢浣停下来。
“感觉,也没有多特别啊。”
她偷偷嘟囔,手撑住床沿想要站起来。
不料这时,床上熟睡的人突然伸出手,将她拉了回去。
卢浣:“……”
卢浣:“!!!”
小台灯打着萤火虫的灯,躲在光下的人面容都是模糊的,他嗓音带着笑意 :“姐姐,你在偷偷干什么?”
好啊,他居然一直装睡骗她!
这样一想,刚才的事情他岂不是全都知道?
意识到这一点,卢浣羞耻地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没有什么比偷亲被对方发现还要尴尬的事情吧:“我,我看见有一只蚊子在你嘴上。”
“蚊子?”林宗远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那这只蚊子的确是挺大的。”
“……”
卢浣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这句话说她就是那个蚊子呢!
“只不过这只蚊子很奇怪,”林宗远笑嘻嘻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世界上有不吸血的蚊子,姐姐,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卢浣咳了咳:“大概说明她是一只好蚊子。”
“……”
秉持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卢浣成功用两句话,让林宗远笑出声。
“行吧。”
卢浣眨眨眼,一脸无辜。
林宗远继续笑,忽然间,他瞥见什么东西,皱起眉头:“等等,不要动!”
卢浣翻了个白眼:“别以为这样能骗到我。”
“真的别动,再动他就要爬到你的脸上去了。”
林宗远表现得太.逼.真,卢浣原本不相信,这会儿也有些迟疑了,尤其不知道是否心理暗示,她开始觉得额头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爬,她紧张起来:“你真的不是在骗我?”
“不是,它在你的额头……啊,现在飞到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