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陷阱——日曜三
时间:2022-07-14 07:59:24

  他总会给予她无限的欢愉后,再同她共赴巫山。
  虽然偶尔有失控的时候,但那不过是情趣所致。
  不像此刻,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完完全全在用男性之力压制她。
  蒋桑洛扯着他的衣角,挣扎之余,修剪平整的指甲抓过他的胸膛,那点微末的痛楚让乔景业的粗暴暂时缓了下来。
  蒋桑洛的双眸氤氲着明显的水雾,随时可能凝结成泪珠滑落而下。
  她的气息起伏不停,铁锈味在口腔之间蔓延,分不清是谁的血。
  她愠怒地瞪着乔景业,猝不及防的情况让她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乔景业的面容却是沉敛淡然的,他轻轻地摩挲着她微肿的嘴唇,低哑地开口道:“桑洛,我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乖乖的,我宠着你,你要是继续做那些无谓的反抗,我没了耐性,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蒋桑洛眨了眨眼睫,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虽然见识过乔景业冷寂的一面,但那已是久远的小时候了。
  现在看来,他不过是懂得了收敛,骨子里的狠绝始终未泯。
  蒋桑洛抓住自己的衣摆,企图让自己颤抖的双手平缓下来。
  她又去看乔景业,只见男人脸上已恢复到了那副儒雅的神态。
  乔景业将她打横抱起来,闲庭阔步地走向床榻,将人轻轻地放到床上后,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态度比刚才软化了不少:“桑洛,我对目前的婚姻状态很满意,没打算离婚另娶。你如果是因为古宛吟跟我闹,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和她不可能。”
  蒋桑洛并没有因为他的保证而有丝毫动容,她直直地盯着乔景业英俊的脸庞,问他:“你对她有求必应,甚至明知道她有心让糯糯不快的情况下,还利用跟岑然的情分给她求情开脱,你让我相信你的说辞?”
  乔景业的姿态从容,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轮廓线条勾勒得极为冷硬:“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总之,离婚,不可能。”
  *
  又一天夜幕降临。
  皎洁的月色洒进屋内,如铺陈着满室清霜。
  浴室的门被拉开,水雾缭绕中走出一抹迤逦蹁跹的身姿。
  江岑然微掀眼睑,看清她的装扮后,眸色蓦地浓稠了几分。
  肤白如玉,黑发如云,浓艳的红色真丝睡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
  炽热夺目,烘托着那张本就精致的脸蛋越发令人惊艳。
  江岑然将交叠的双腿放下,缓缓起身走向她,眉宇间带着浅淡的笑意:“前几天还没吸取教训?”
  蔚亦茗轻眨眼睫,上面还残留着不明显的水雾,看上去有股我见犹怜的脆弱感,“行,我明天就穿大棉袄,免得被你无端揣测。”
  江岑然的笑意渐深,微微弯腰,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颊,“好,是我思想复杂了。”
  “能及时地认知到错误,还算不错。”蔚亦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欣慰地赞扬了一句。
  说罢便掀开被子上了床。
  江岑然绕到床的另一侧,也上了床。
  熟悉的幽香弥漫在鼻间,让他有种心境瞬间平静下来的效果。
  蔚亦茗并没有立刻躺下,她轻咬了下嘴唇,还是问出了口:“岑然哥哥,你有没有办法帮桑洛跟景业哥离婚?”
  “我知道你身为桑洛的朋友,想帮她无可厚非,但是景业如果不想离婚,桑洛这婚恐怕就离不了。”
  “连你都没办法?”蔚亦茗愁容满面,这几天她跟江妤漾倒是找了不少律师,可是听说了是打他们俩的离婚案,都推脱说没能力接。
  黎城就算了,现在连北城的律师都是这态度。
  江岑然:“别人的婚姻,我能有什么办法?”
  蔚亦茗轻哼了声,不着痕迹便跟他拉开了些许距离:“就你跟乔景业那‘深厚’的兄弟情,劝说一下他放桑洛自由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别阴阳怪气。”江岑然对于她与他拉开距离的行为掺了几分不满。
  “我怎么就阴阳怪气了?他随便一个电话打给你,你就能对我言而无信,这还不叫感情深厚啊?”蔚亦茗漂亮的面容挂着明艳的笑容,旧事重提免不了又是一阵上火,“我让你帮桑洛一把,你又轻飘飘地说没有办法,合着不是在帮你的好兄弟?真是感天动地呢。”
  “他们夫妻的事,外人干预得了吗?你别搞迁怒这套。”
  “那也是你给我机会迁怒不是吗?”蔚亦茗将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姿态冷艳,“如果不是你助纣为虐,帮着乔景业偏颇古宛吟,他们会闹别扭?我会堵塞难受?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男人招蜂引蝶!”
  无端被按了个莫名其妙的罪名,江岑然一阵心塞,“小公主,你现在像在没事找事。”
  “呵。”蔚亦茗附赠了一枚冷笑后,“受不了?那我走呗,又不是我死皮赖脸想睡你的床。”
  江岑然按了按眉骨,也不知道怎么好端端就演变成这情况。
  “你有没有想过,景业求婚被拒后,后来又为什么会答应跟桑洛结婚?”
  蔚亦茗思忖了片刻,始终不相信得出的结论:“你不会想说他对桑洛有感情吧?”
  “反正是我的话,不会娶一个没感情的老婆。”
  蔚亦茗露出一枚人畜无害的笑容:“怪不得之前说娶我不可能,现在懂了,自然不能委屈岑然哥哥娶一个没感情的老婆。”
  江岑然:“……”
 
 
第28章 
  江岑然将蔚亦茗的手牵过来放进掌心, 极致温柔地碰触抚摸,深邃的眼眸望着她,语调伴着些许无奈:“小公主也太喜欢翻旧账了吧?”
  灯影婆娑, 将蔚亦茗整个衬得沉静婉约,“那不是事实?”
  “之前的确有过那样的想法。”江岑然首次对蔚亦茗坦白,“商业联姻在我们的生活圈虽说常见,但我——”
  他微微俯首,低着眸与她对视:“一直没那打算。”
  蔚亦茗浓翘的眼睫往上轻抬,眸底似有几分嗔怪,微抿着嘴唇没说话。
  “我们的事情是长辈的口头之约,我并没有当真。”
  听到这儿, 蔚亦茗明艳的面容勾起极淡的笑。
  江岑然见状, 干脆将人抱进了自己怀中, 沉着嗓音道:“先听我说完再生气。”
  “岑然哥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看着像生气吗?”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她的笑意更浓了几许。
  江岑然勾起她的下巴,眸底的那抹愠色可不是生气?
  他的双臂锁着她香软的身躯, 有着不容她逃脱的强势, 继续道:“我看着你长大, 很难对你起什么心思。”
  “哦, 听着挺有底线的。”
  江岑然的面容蓦地微僵,她话中的嘲讽之意浓得想装听不懂都难。
  蔚亦茗轻转身躯, 巴掌大的精致脸蛋干净无瑕, 就这么暴露在江岑然的视线中。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 沿着他精雕细琢的五官,轻缓地流连, “那你现在算什么?”
  江岑然的喉结轻滚, 嗓音微哑:“打脸现场?真香现场?”
  蔚亦茗的嘴角控制不住上扬的弧度, “别给我灌迷魂汤了。”
  “你从我妈跟漾漾口中应该听说了不少她们对我的诽谤——”
  蔚亦茗直接被“诽谤”二字逗得笑出了声:“原来你这么在意。”
  对于她的打趣,江岑然自动忽视,薄唇在她的脸上若有似无地轻嘬着:“我之前的确没有什么冲动。”
  “也就被你引诱了。”性感的低嗓紧贴着蔚亦茗的耳廓。
  她的耳根迅速红了起来,有些娇嗔地拍向他的胸膛:“呵,岑然哥哥可真无辜,什么都是我的错咯?”
  江岑然执起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揉捏着,“小公主敢否认之前没故意向我散发过魅力?”
  “没有。”
  “没有?”江岑然轻笑了下,将抱着她的姿势变了变,凝眸与她对视:“露腿?露肩?找到机会就跟我贴贴?”
  “岑然哥哥多大脸啊?”蔚亦茗挽着娇艳的笑靥,“女孩子爱美,穿衣服总有些暴露的地方,这都能被你说成故意散发魅力?照你的说法,我以后不仅得全身包裹,还得围头巾吧?”
  江岑然轻勾着嘴角,俊美的脸庞从容闲适:“小公主说没有就没有吧,是我被迷了眼。”
  “我倒觉得你更像见色起意。”
  江岑然的长指卷起她的发丝,深邃的眼眸微垂,落在她嫣红的唇上,晦涩不明,“不否认小公主的姿容极佳,但把我定义成见色起意,我还是要给自己辩驳一下的。”
  他翻转身躯,顺势伸长手臂,将房间内的光亮调了几度。
  薰黄的色调无声无息给氛围滋生了几许缱绻。
  江岑然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蔚亦茗,影子沉沉压下,带着紧迫逼人的气焰。
  “世人为了达到目的,总有层出不穷的手段,我遭遇过不少,一些腌臜恶浊之事我便不跟你详说了,那些我都从容应对过去了,直到如今——也就在小公主身上栽了一回。”
  蔚亦茗柔软的掌心抵着江岑然健硕的胸膛,黑白分明的双眸因为他这番话而有些许迷惘,“我该信吗?”
  江岑然的气息缓缓地萦绕过去,抵着她的额间,嗓音低沉沙哑:“我没有暗恋,没有逢场作戏,没有跟任何异性同性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用洁身自好形容都不为过,为什么不信?”
  蔚亦茗的嘴唇紧抿着,心房却控制不住地剧烈震动着。
  江岑然并没有任何施压逼迫的意思,只是缓缓阐述着自己的想法:“之前在度假村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商业联姻,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凭蔚家如今的情况,这顿婚姻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江岑然幽沉的眼眸仿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被盯着,像随时被席卷进去般。
  蔚亦茗忍不住将脸蛋轻转。
  江岑然在她的红唇上轻吻了片刻,没有太过深入,“当时说喜欢虽有哄你的意思,但我并不会为了哄人轻易说出那两个字。”
  蔚亦茗的指尖将江岑然的衣服攥紧了几分,绯红从白皙的侧脸渐渐蜿蜒至精致的天鹅颈。
  江岑然伏低脸庞,濡湿温热的喘息一下下地铺洒在她的肌肤上,像是要利用此刻温馨的氛围,将心底的想法全部吐露:“亦茗,即便是见色起意,也仅仅是对你而已,何况并不完全是见色起意。”
  “你离我远一点。”蔚亦茗推了推江岑然的胸膛,“你靠我这么近,会影响我思考你话里的真实性。”
  江岑然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听了她的话,将上半身抬高了些许,“这样可以思考了吗?”
  蔚亦茗仰视着矜贵英俊的男人,说出来的话绵软至极:“所以真的是喜欢我?”
  “喜欢。”江岑然压低着嗓音,莫名地添了一丝性感。
  “可岑然哥哥的所作所为,很像——”蔚亦茗微抬下巴,漂亮的双眸像淬着星河,璀璨明亮,“引诱我跟你睡觉。”
  她口中的睡觉自然不仅仅是字面意思。
  低沉的笑声从江岑然的唇瓣溢出,他的指腹轻磨她嫩软的脸蛋,答得处变不惊:“想跟你睡觉这个目的我没掩饰过吧?用得着着墨这么多?”
  “都传岑然哥哥清冷禁欲,真该让世人看看你如此庸俗的一面。”
  “这一面也就对小公主开放。”
  蔚亦茗的双手绕到江岑然的后颈,指尖轻挠这他的肌肤,乌黑的双眸浸着慵懒的笑意:“没对别人起过这样的心思?”
  江岑然的眸色沉沉,认真地回道:“绝对没有。”
  “那为什么古宛吟会穿着浴袍出现在你的房间?”
  “嗯?”江岑然的神色是不加掩饰的不解。
  “两年前,J国。”蔚亦茗好心地给出提示,“岑然哥哥最好想清楚了,否则今晚就是我最后一次睡你的床。”
  江岑然眉心微拧,对于蔚亦茗提及的时间跟地点是有印象,可说的事情却是全无记忆。
  “她还接了你的私人手机。”蔚亦茗再次出声时,语调有了轻微的波澜。
  “你打过我电话,还去找过我?”江岑然从细枝末节中提取到他之前完全不知道的信息。
  蔚亦茗蓦地语塞,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后,逼问他:“我在问你跟古宛吟的关系呢,别又岔开话题,显得多心虚似的。”
  江岑然沉忖了半晌,依稀记起了一些细节,“两年前我是去J国出过差,而古宛吟似乎在那儿办秀,我临走前,她邀请我一起吃顿饭。”
  “你答应了?”
  江岑然看了蔚亦茗一眼,无奈地说道:“小公主,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吃顿饭而已。”
  “答应对你有所企图的异性的邀约,就是变相给她机会,岑然哥哥连这点自觉都没有,还说什么没跟异性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江岑然按了按眉骨,感觉自己实属有些冤枉:“我那会儿并不知道她的心思,纯粹就是看在景业的份上。”
  “然后呢?”
  江岑然慢慢地忆起当时的情况,眸色有些冷沉:“要说她接了我的私人电话,也就是中途有一会儿合作方跟我告别,我起身离开了片刻的空档。后来服务员就不小心将汤洒在了她的裙子上,她提出想借我的房间清洗一下。我那会儿已经整理完行李准备退房了,便让裴楚言留下处理事宜。”
  蔚亦茗很快将事情始末整理完毕:“她知道我找你,所以故意制造出这场暧昧让我误会。”
  “这手段很拙劣,我们一对质就可以拆穿,她凭什么以为能得逞?”江岑然顿了顿,有些不解地看向蔚亦茗:“而且你之前为什么没跟我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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