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就是我的命:靠靠靠,疯狂舔屏】
【和悦小公举:俩人好配,呜呜呜,绝美爱情!!!】
……
#和悦与男友医院前亲密拥抱#
【喋喋以叠叠:不会是怀孕了吧(吃惊jpg.)】
【忽然来的一阵风:靠,楼上的你不要吓我!!!】
【春风吹几许:不会是真的吧?坐等后续】
……
这次话题讨论量比上次还要高,热度直线飙升。大概是除夕夜许多人都只能无聊到刷手机的原因,一时之间吃瓜群众布满各地。
岑溪点进那张图片的时候,周倦那张高清无死角的脸孔就就这么落进她的瞳孔里。即便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胸口还是骤然收缩了一下。
画面很清晰,虽然医院logo打了马赛克。
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原来他们早早就有了联系,她却傻傻地以为周倦可能不知道和悦回来了。
所以,周倦他有什么资格管她的事情?
真是,可笑。
突然,手机页面变成一片空白。
她退出去再点进去时,手机明显的卡顿,而后显示服务器崩溃,正在抢修当中。
她的眼底突然涌上一股热意,闭了闭眼。
“小九,你爸给你买了烟花。”张雅看着岑溪窝在沙发上无聊地刷着手机时,指了指客厅墙角的黑袋子,说,“就在那。”
岑溪将手机放在沙发扶手上,转过头,“妈,我都多大了,这些都是小孩子玩的了。”
“多大,你都是我跟你爸的孩子。”张雅看了她一眼,“你心里的那点小算盘,我还能不知道?”
“去去去。”
岑国柱的目光从电视机前落了回来,停在岑溪的脸颊上,笑了一声,“快去吧,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吵着嚷着叫我给你买烟花吗?”
“哟,你瞧瞧这孩子,怎么眼睛还红了。”张雅打趣她道。
办公地点转移到沙发的岑风侧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岑溪闻言,下意识抬起手指往眼角处抹了抹,什么都没感觉到,“哪有,妈你居然骗我。”
“你知道就好。”张雅笑了一声,“快去看看你爸都给你买了什么样的?”
岑溪吸了吸鼻子,将手机塞进口袋里,朝一旁的岑风说,“哥,放烟花去。”
岑风正把笔记本电脑架在腿上办公,手指搁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时不时滑几下触控板。
闻言,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脸上挂着一丝笑,对上她期待的眼神时,慢条斯理道,“不去。”
她的眼神在他身上停顿一会,而后立马将他的电脑从腿上拿了下来,放在茶几上,扯了扯岑风的胳膊,“哥~”
“行行行。”
岑风拿她没辙。
兄妹两走到角落,岑风帮她把那个黑袋子给拎了出去,里面东西还不少,很有分量。
走到庭院前的那块空地,摊开来一看。
冲天炮、旋转陀螺、仙女棒、蜘蛛王……
烟花种类还挺多。
岑溪垂下眼睛看了一眼,显然也没有想到她爸为她准备了这么多,但是心情却是莫名好了许多。
她从袋子里拿了一把冲天炮出来,递给岑风。
“我不玩,你玩就好。”
岑风拒绝道。
“谁说给你玩了,帮我拿着。”她冲他点了点下巴。
“行吧。”
岑风认命道。
“你有打火机吗?”岑溪看了他一眼,觉得她哥可能不会有,“算了,去找爸要。”
她正准备跑进屋里,岑风已经从大衣的口袋里将打火机掏出来,并且递到她面前,“愣着干嘛?”
“你不是要吗?”
岑溪沉默两秒,伸手接过,“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谁给你说我抽烟了?”岑风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
岑溪:“那你哪里来的打火机?”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岑风悠哉道。
“得了吧。”岑溪瞥了他两眼,“我还不知道你。”
岑风觑了她一眼,“打火机拿来。”
“你干嘛?”
“拿过来。”
“哦。”
岑风微微俯身,手里把着打火机,“蹭”的一声,引线被点燃,“滋滋”地冒着火花。
冲天炮的后坐力极强,岑溪感受到手被手里捏着的棒子带着往前冲了一下。一颗星光朝天空飞去,而后“嘭”的一声化作五彩的花瓣雨,将晦暗的天空一瞬间照亮。
……
十多分钟后,烟花已经没剩多少了,大部分都是仙女棒。
岑溪点燃一根仙女棒,揣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岑溪单手握着仙女棒,另一只手从口袋里将手机掏了出来。
来电显示是淮市的手机号,没有备注。
她看了一眼,还是选择接通。
“喂?”
岑溪叫了一声,目光落在眼前一点点“兹拉”炸开白色火星的仙女棒身上,没做多想。
那边很安静,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岑溪将手机从耳朵边放了下来,目光落在淮市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又贴近耳朵边问了一句,“喂?”
岑风帮她拿着其他的烟花,见她这般动静,不禁挑眉问了句,“谁啊?”
而后,指了指她手里捏着的烟花,继续道,“小九,你的烟花要燃尽了。”
“知道了。”
岑溪看了一眼,笑着冲他道。
手里捏着的那根仙女棒一点一点逐渐熄灭,星光黯淡了下来,对面一直不说话,她正准备切断电话之时。
那边传来一道凛冽低沉的男声。
“是我。”
星光熄灭,只剩漆黑的一片污渍黏在上面,还在冒着青烟。
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说:
周倦:是我。
小九:是你个大头鬼!!!
第26章
岑溪上扬的唇角倏忽扯平, 她往一旁挪了一点位置。脚底踩着枯叶,脊背靠着那棵梧桐,眼神落在脚尖那已经熄灭的烟火棒上, 话语冷了不少, “你是从哪知道我的号码的?”
新换的号码她只告诉了罗佳, 而佳佳断然不会告诉他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呼吸声从听筒传到耳蜗, “小九?”
“你觉得我要想知道一个人的号码, 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周倦话语里带点笑意。
“你不要这么叫我, 让我感到恶心。”
岑溪脚尖踢着面前已经烧焦掉的铁签,目光落在蓄积着雨水的落叶堆里,唇角扯过一抹嘲讽的弧度。
周倦的目光落在平静的江面上, 微微垂下头,手指搭在栏杆上,一手却是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半晌,“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周倦,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下意识地拒绝道。
“岑溪。”他颀长的骨节捏紧了冰冷的围栏,手背上鼓起淡如玉色的青筋,眼睫低垂, “你别拒绝我,好吗?”
最后一句尾音几乎就要消散融入寒风之中,周倦为数不多放低姿态的时候。
可惜,岑溪没有听见。
“小九,你好了吗?”岑风朝她这看了一眼。
“哥, 我还有点事。”岑溪看了他一眼, 话筒远离了耳朵, “先出去一趟,待会就回来。”
“行。”岑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注意安全。”
“剩下的烟花我给你收起来,等你回来自己拿去放。”
“好。”
岑溪朝岑风勾唇笑了一下,混着笑意的话语通过话筒递至周倦的耳畔。
胸腔微微泛酸,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让他无能为力。
……
周倦站在桥边,手指搭在栏杆的扶手上,微微侧过头看向她,“你来了。”
夜晚凉气深重,寒风卷过江面。
刺骨的冷意顺着她的脖颈往里钻,将她散在脸颊的碎发吹得狂乱。
岑溪紧了紧棉袄的领口,将拉链往上扯了扯,手指插进口袋里,站在路灯下一步一步朝周倦走了过去。
行至一半,她停住脚步,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眼神却在触及面前之人时,怔住了。
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周倦。
黑色的棉服穿在身上,脖颈上系着一条暗红色的围巾。
他的皮肤本就是冷白的色调,红色围巾搁在他的下巴处,衬得他的眉眼精致,他的头发剪短了许多,一双黝黑的眼睛隔着昏黄的灯光与她的视线交汇。
“你过来一点。”
周倦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儿难道不能说吗?”岑溪抵着头,揣在口袋里的手指紧紧揪在一起,不耐烦道,“周倦,你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
他搭在栏杆上的指节渐渐松了下来,随即插进口袋里。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昏黄的光线,抬起腿主动走上前。
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直直落在她的眼前,踩在脚下。
岑溪眨了眨眼睛,手掌蓦然被他牵着。忽而,手心里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
她垂下眼睛,发现竟然是一袋糖炒栗子,隔着一层纸袋子热度递至她的手心。
“我特地排队买的。”
周倦看着她,忽而笑了笑,“我记得你大学时最喜欢吃这个了。”
她抬起头,俩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她却忽然有些看不懂,周倦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周倦,我不需要。”她将东西退回到他手里,指尖触及到他冰凉的指骨时瑟缩了一下,“我早就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了。”
闻言,他扯了扯唇角。
“你尝一个。”
岑溪露出狐疑的神色,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让自己去尝,她僵在原地,没有伸手。
栗子躺在她的手心,一时之间变得烫手起来。
周倦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冻住,而后表情又缓缓放松下来。
他再没说话。
终于,岑溪挨不住着诡异的尴尬。
手指探进袋子里拿了一个出来,周倦动作熟练自然地接过,给她剥好壳后重新递给她。
岑溪机械地接过,目光盯在那粒栗子上。
“冷了。”她咬了一半,嚼了几口,“没味道了。”
她说谎了,是热的。
像是刚出炉的,口感甜腻。
岑溪的眼睛盯在周倦的瞳孔,如愿见他面色一僵。
“我已经吃了。”岑溪别开眼不再看向他,目光落在江面粼粼的波光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周倦眉弓微蹙,眼皮下压,手指从她的手掌里将那袋栗子拿走,而后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冷了就不吃了,免得肚子疼。”
“我重新给你买。”
他好看的眉眼拢起,以往的痞气全部收敛。
岑溪转过头,目光落在他的脸孔上,企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最终,她放弃了,“周倦,我不明白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岑溪索性直接挑明了和他说,“周倦,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以后也没必要见面了。”
周倦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住,“岑溪,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岑溪带着一点嘲意。“上次说的话,你自己难道忘记了?”
“岑溪,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她模仿着他的语调重复了一遍,却发现自己内心竟然能变得毫无波澜。
周倦听见这话,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当时正在气头上,他全然没有意料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愤怒啃噬了他的头脑。
“你和和悦重新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谁告诉你的?”周倦低着头,目光落向地面交叠在一起的影子,而后缓缓上移,落在她的脸上,“我怎么不知道?”
“周倦,你别装傻充楞了。”
“真的没意思。”
岑溪朝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我曾听见你和别人说,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玩玩而已,看着我追在你身后,逗我玩看我傻傻的样子很可怜吧?”
“周倦,这些话都是你自己说的。”岑溪看着他,忽而觉得有些可笑,“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像是一个怨妇。她索性不再看向周倦,目光落在江面上的轮渡,语气逐渐恢复平静。
周倦顿在原地,却是连上前的勇气都没了。
她说的都是实话,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大桥对面的江边霓虹灯穿过夜雾,焰火一簇簇盛放。
劈里啪啦的声响,五彩的光亮照亮了大片天空。
新的一年到来了。
“新年快乐。”
周倦逼近一步,将岑溪揽进怀里。手掌钳制住她的腰肢,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呼吸落在她的脖颈,一路攀升至耳蜗。
岑溪在等着他辩驳,等着他的解释。
那些萦绕在她脑海里的委屈,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
可是,他什么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