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随意挑了几个关东煮坐在椅子上吃,体会不到关东煮是如何美味,只是想找些事情做,看起来不那么孤独罢了。
顾安溪和蒋斯年找到邢沛若的时候,邢沛若还在那里坐着吃关东煮,顾安溪推开门进去走到邢沛若身边坐下。
邢沛若拿起一串递给顾安溪,如往常般笑呵呵地说:“小溪,你尝尝。”
顾安溪紧紧看着她,没动。
邢沛若耸了耸肩又自顾自吃起来。
都吃完了,又没意思了。
邢沛若没办法继续装傻,她知道顾安溪有多担心她,就像当初她屡次被网暴时,顾安溪疯了一样给她打电话,寒假那次,甚至直接买票飞到海城。
她已经很不快乐了,不能让她身边在乎她的人也不快乐啊。
“我真的没事的。”邢沛若抿着唇,慢悠悠的挽上顾安溪的胳膊,“我只是曾认为我了解他,可还是陌生的啊。”
“万一,他真的不喜欢你呢?”顾安溪直到这个问题很残忍,但既然要认清事实,就应该当机立断。
邢沛若笑:“他喜欢我的,就如同我喜欢他那般喜欢我,可是不重要的,他拒绝了我,也如同拒绝他的那些表白者,可那些人都会有个理由,那就是他不喜欢,但我,他只说了句对不起。”
顾安溪带着邢沛若去了附近一家酒店办理入住,两个房间,顾安溪和邢沛若一间标间,蒋斯年自然放心不下,也跟着要了一间大床房,同一楼层。
她们说着闺蜜间的悄悄话,说到很晚,邢沛若才困的睡下。
顾安溪轻轻地把邢沛若那边的床头灯关了,只留自己这边的。
灯光微弱,影响不到睡眠。
顾安溪看着熟睡的邢沛若,心想这真的是困的不行了吧,明明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带着泪花去见了周公。
而刚刚,也是她第一次发现,她这个曾经那么开朗无忧的朋友,也会有一天变得如此多愁善感,甚至怀疑自己。
刚刚,她听着邢沛若说:“小溪,你说,是不是我从小到大过的太顺风顺水了,所以在这两年,所有的麻烦都一股脑地找上了我。我原以为齐思铭这件事已经是最大的霉运了,可我没想到,还没等我鼓起勇气去告白,刘野就撇下了我。”
“我不知道我能承受多少,可我想和他一起面对啊。”邢沛若哭的越来越凶,眼泪止不住地流,像开了闸门的水,“他愿意把他家里的事情都与我分享,他已经不怕让我知道他的家庭了,可这次又是为什么啊。”
“我的好运气,真的都用完了吗?”
顾安溪轻声细语去哄着顺着,她不想让邢沛若妄自菲薄也不想让她从此觉得自己是个不幸运的人,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值得世界上所有温柔相待。
顾安溪用着自己的经历跟她说:“我也曾经觉得自己很幸福,初中的时候,班里家庭离异的很多,我还暗自欣喜着我家很幸福,但高中,我的家也散了,没有吵架没有出轨,就单单的是两个人的生活过不下去了,我和我妈搬到了申市,我记得有一年我爸还住院了,我着急忙慌地赶回海城,我那时候担心极了,可我还是拥有了蒋斯年,这是不是也算是否极泰来呢。”
“所以啊,若若,你的坏运气已经到头了,接下来的都是甜的糖啊。”
顾安溪拿着房卡,轻轻合上门。
走了个转角,敲开了蒋斯年的门。
蒋斯年开门,手里还举着电话,他指了指手机,示意有电话。
顾安溪也不着急,坐在市内的小沙发上等着,也听着猜测着对方是谁。
过了一会儿电话挂断,蒋斯年揉了揉顾安溪的头发,问她怎么来了。
顾安溪没答,只是说:“你刚刚是和刘野通电话呢?”
“嗯,他问我邢沛若是不是已经睡下了。”蒋斯年一五一十地说,“在我订好房间的时候,就把房间号和相应的位置信息发给刘野了。”
潜台词是,刘野知道邢沛若的房间是哪一层的第几个,从外面足以看到屋内的明亮程度,而刘野……
顾安溪要去拉窗帘往下看,蒋斯年阻止了她:“我这间房间看不见的。”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且看且走吧。”蒋斯年揉了揉眉心,“我再找个机会问问他,但安安,我相信刘野对邢沛若的感情都是真的,我曾经跟他谈过这件事,说过他们两个人从各方面都不适合。”
“也问过他的想法是就此打住还是不温不火就这样,他那时候是选择后者,他说他要清平一切障碍再朝邢沛若走去,我猜那时候他的把握还是很大的,但我不清楚这次,可我能确定这次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超出他控制的事情,不然他绝对不会如此伤邢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