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野没意思地时而翻看手机，听着他们讲哪个哪个领导身后的八卦，有时候他都觉得挺可笑的，空穴来风没有证据的传闻都能成为饭后的津津乐道。
忽然包间里的声音都低了下来，三两个人交头接耳，视线不约而同都看向了包间外的某个方向。
他是背对着坐的，所以看不见。
“刚刚我就发现这个姑娘在门口偷偷摸摸看了半天了。”
“不会是你们哪个的女朋友来查岗的吧？”
“说不定是暗恋咱们谁呢。”
“诶别说，长的还挺好看的。”
“你看她对面那个女的也贼好看。”
“……”
刘野越听越烦躁，这种疯了一样只会把关注点放在陌生人的颜值上，可真的是半点趣味和礼貌都没有。
旁边的人看他没反应，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刘野，回个头。”
刘野觉得自己再在这个包间就会疯掉，准备找个理由就撤了，刚拿起外套回头就定在了原地。
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
身旁还在肆无忌惮的打量和议论。
可刘野却再也听不下去半分。
他的声音不沉不重地落在包间内，掷地有声：“话都放尊重点，这么大了应该知道怎样是人的行为。”
包间一片寂静，刘野却管不了那么多，出包间的时候顺带着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也止住了里面的人的视线。
书姝念才抱怨了两句邢沛若瞎走害她好找，就看见本来还笑呵呵听着自己调侃的小姑娘，被从对面包间出来的人一拉转过了身。
邢沛若看见熟悉的面孔，不禁有些诧异，指了指禁闭的包间房门：“你不是在和同事聚餐吗？”
刘野却答非所问：“既然看见我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发消息？”
邢沛若实话实说：“我是约人过来吃饭的，那你也有局，不好打扰。”
“真的？”
“当然。”
“……”
书姝念看着这两人，乐了。
最后这顿饭变成了三个人的晚餐。
吃的都差不多的时候，书姝念见邢沛若还未张嘴说主题，她便先开口说了出来：“若若，这次递交申请表的人很少的，他们都害怕那未知的风险，倘若增刊的销量和热度都很低，那就注定要有人出来背锅和平摊风险。”
邢沛若手不老实地点着筷子：“书姐，你说的这些顾虑其实我都知道的，但是……”
“但是如果永远不踏进未知的风险领域，就一辈子会安乐于此。”后面的话被刘野接上，“凡事都要有衡量，这件事背后的利益和灾祸都是极大化的，如果做好了不止是若若受益的。”
刘野前两天就从邢沛若的嘴里听见了最近杂志社发生的事情。
有她的想法也有书姝念的犹豫。
其实都没错的。
书姝念看着这从上桌就一言不发只顾着给邢沛若夹菜的男生，心里已然清楚这人就是邢沛若放不下的那个，也就才21岁却浑身如此有魄力。
或许是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但他也很明显其中的利弊得失。
“安稳点不好吗？”书姝念问。
谁不是年少时妄想未来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可当一系列有关金钱的问题逐渐摆在眼前，谁不去求个安稳。
大城市的房价车价，快节奏的生活都经不起未知的挑战的。
“这和投资是一个道理，但往往最后的成功者是乐于挑战的人。”刘野慢慢地说，“可这件事的弊处却比不上投资的风险的一半，不是吗？你能带实习生，说明你在杂志社有一席之地，这或许是你稳扎稳打赢出来的，但你不去求上，那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稳扎稳打赶下去，况且就算增刊失败了，领导对你心生不满但你的位置又会被动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