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面无表情的把范德运拖到地上,然后凶狠的拳头一下一下的落在了他的脸上和身上。
这片很少人经过, 晚风呼啸,拳头擦过皮肉的声音格外明显。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就躲在这里,你还想躲去哪里?”
“范德运,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范德运一开始还挣扎, 后来实在是挣扎不了,无力的挡着自己的脸。
沈让的身上和脸上都有血迹,他看起来像是完全的沉浸在仇恨里面。
棠梨明白他心里面的感受, 范德运是个烂人,可是沈让也不能因为他而折磨自己。
再揍下去,估计范德运今天会死在这里。
棠梨上前一步,抓住了沈让的手臂,“好了, 不能再打了。”
沈让力气太大, 棠梨抓住他的那一瞬间差点也被他甩出去。
他抬头看她, 眼底有着汹涌的狠和红意。
棠梨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去劝沈让。
她抿了下唇,说道:“沈让,你冷静下来,不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沈让沉默的看着她。
大概是因为她,他眸底回归几分理智。
他衬衫领口扣子完全崩开,露出一大片皮肤,手背皮肤已经流血,整个人表情还带着暴戾气息,不过,他已经停下来了。
他气息微微凌乱,低头看着地上躺着的范德运。
范德运此刻装死,也不敢抬头看向沈让。
沈让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名片扔在他的身上,“想怎么对付我,我等着你,想要医药费的话,明天去公司找我,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
地上躺着的男人身体微微蜷缩,似乎也因为皮肉之伤而痛苦的呻.吟着。
沈让看着地上的这人犹如看向一只蝼蚁。
他甚至没有痛苦的资格。
今天发生的一切也抹灭不掉当年的苦难。
沈让低声“啐”了一声,浑然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
“范德运,好好活着。”
“别让我再看见你。”
沈让转头,拉着棠梨的手腕,说道:“跟我走。”
待走出这个角落后,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想掏根烟,后来又把手放了回去,声音有些嘶哑的看向棠梨,问道:“刚才受没受伤。”
他问的应该是刚才她来拦他时候差点被带出去的事情。
棠梨摇头,“没有。”
沈让闭了闭眸子,“抱歉,刚才有些失去理智了。”
“我明白。”棠梨能够懂他的心情,沈让奶奶是对沈让最好的人,而且对棠梨的恩情这些年她都一直没能忘。
沈让奶奶最后离去的那段时间沈让过的很难,不仅错过了高考,而且一直在借钱,受尽了各路人的脸色。
今天他的失控还算是有所收敛,如果他再年轻几岁,恐怕范德运今天是真的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棠梨注意到他的手背混合着鲜血和泥土,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你等我,我去买些东西。”
不远处有个药店,棠梨买了些处理伤口的药过来。
沈让还伫立在原地,他背靠着墙壁,黑发微微遮挡住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棠梨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
“伸手。”
刚才还一身戾气的人此刻倒也听话的把手伸出来给她。
棠梨拿起酒精棉球给他消毒,她动作尽量温柔些,也省的面前这人遭罪。
不过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反应,就算再痛,也不可能发出声音。
棠梨有些好奇的看他。
这人是真的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