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参兆特意往后瞟了眼祝慈,见他没有要过来的模样,警惕地换了个姿势,“祝慈从家里出来后,就一直丧着个脸,坐着,我问他,他也不说怎么回事。”
参兆在手机那头说的话,让徐嘉卉听得稀里糊涂,一天的奔波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祝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不说。”
参兆想摊手,奈何手上有手机,“要不,你自己问问他?”
徐嘉卉眉头一挑,伸手捏了捏眉心后,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一度:“好,你把手机给他吧。”
在听到参兆说‘可以’了后,她才接上话,“祝慈,你没事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她看不到此时祝慈的神色,也不知道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细碎的杂音来判断,这两人凌晨没回家,在外面,见他没有回话,她难得的有耐心:“我给你打了电话,是一名陌生男子的声音。”
祝慈猛然抬头,看了眼从破碎屏幕上透出来的光,听着徐嘉卉柔和而带有写倦意的声音,似有一股暖流划过他的心田,然而下一瞬,神色瞬间冷凝,带着几分怒气,吓得参兆差点把手机给扔了,而更让他惊讶的是,祝慈居然开口了。
“我没事。”
他喑哑,压抑着所有情绪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徐嘉卉的睡意顿时消去,原本慢慢缩下去的身体立马坐直了,她往背后塞了个靠枕,祝慈说完这话后,就没了声响,参兆完全没有想到祝慈会是这样的反应,登时也反应不过来,两人的沉默,等来了徐嘉卉的声音。
“这样啊。”
祝慈这样的态度摆明了,并不想让她知道,徐嘉卉在双方的沉默中,率先开了口,“我家里有点事,今晚已经在海市了。我们是朋友,你外公跟我爷爷也是朋友,希望有些事,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徐嘉卉的话,还未说完,电话就被人切断了,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她没发现什么问题,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后,她调低了房间的亮度,钻进了被子。
而在京市的祝慈,将手机递给参兆,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快步下了台阶。
看得参兆一愣一愣得回不过神,想想,徐嘉卉并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难道这就是……他蹙着眉头,凝神思考了一会儿,看着祝慈上车要离开,立马飞奔,挤进了后车座。
徐浩康的病确实不重,又送医及时,沈医生过来复诊时,特意嘱咐了几句。
等沈医生走后,徐浩康看着眼前的孙子跟孙女,埋怨了句:“你们看,医生都说我没事,我就是年纪到了。”
“是是,爷爷。”徐嘉牧连忙接上,胳膊肘捅了捅身侧的徐嘉卉,“对吧?嘉卉,爷爷他还年轻,对不对?”
出神的徐嘉卉,没有听到徐嘉牧说的是什么,只点了点头:“是。”
徐嘉卉回过神时,见爷爷跟哥哥都看着她,眉头蹙了蹙,疑惑地看了两人。
“怎么了?”
侧头轻声对着徐嘉牧问了句,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徐纬城,看着房间内轻松的氛围,唇角微微翘起。
“伯伯,早。”
徐嘉卉回头看到徐纬城,笑着打了招呼。
徐嘉牧拉着徐嘉卉要出去,时间跟空间留给他爸,没想到被徐纬城看穿。
“你们两个留下来听听吧。以后总是有点帮助的。”
徐嘉牧对着徐嘉卉直使眼色,不过今日的徐嘉卉有点不太对劲,大清早的,开小差都好几次了,这关键时刻她怎么就掉链子了,徐嘉牧轻轻咳了咳。
“你别想着拉你妹妹下水,怎么觉得我说的不重要还是不想听?”
这有区别么?徐嘉牧嘴上连说不是:“刚刚被口水呛到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纬城嘴里一冷哼。
这小插曲让徐嘉卉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今早的问题,抬手揉了揉眉心,祝慈的事情仿佛在影响着她的情绪,然而下一刻听到徐纬城的话,让徐嘉卉的脸色开始龟裂。
“祝威锋这次来海市举办画展,笼络了一批人。”
徐纬城想到祝家的情况,仿佛想到以前的自己家,终究是叹了口气,“祝威锋当年跟祝慈她妈是自由恋爱,当时祝家想找京市的,不过赵家在海市的人脉也让他们有些心动,就同意了,没想到婚后,李湾说是走投无路,带着儿子来祝家认亲,刚开始你赵阿姨是被蒙在鼓里,但这纸包不住火,一次误打误撞中,被她给碰到了,双方起了冲突,李湾挂了彩,不过这李湾的段数很高。”
徐纬城愣了愣,颇为惋惜,“听说,赵曦当年车祸时,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而祝威锋听信了别人的话,以为那孩子是她学生的。真的是狗血到极点的豪门剧情。”
他说完这些话,顿了顿:“举办画展的目的其实想看看赵老的态度,这几年在京市的成绩逐渐平稳,他是来想开辟海市这块肥肉,顺带来看看祝慈。这孩子,也是可怜。”
……
徐纬城后面的徐嘉卉,太专业,她听不太懂。
直到徐嘉牧推了她一把,她回过神,房间内的其他人纷纷侧目看着她。
“我脸上有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