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手指打开,十指交缠摁在枕上,足够抚慰后再进入她的身体,之前的温柔都化作霸道凌厉,眸色幽暗又灼亮,英俊的脸颊是紧绷已久的忍耐和欲望,狂野律动中遒劲的蜜色健躯已经覆满一层薄汗,泛着性感诱人的水光,汗珠滑落的脖颈青筋暴涨,双唇情不自禁泻出压抑的喘息,低头亲吻已经靡艳至极的苗靖,清澈双眸已经失神至迷离,他喃喃喊她的名字,狠力撞击她的娇躯,无赖强悍和体贴柔情都在此刻展露无遗,最后两人同时迎接情潮,在身体的悸动痉挛中用力拥抱,在沉重的喘息中抚摸彼此余韵未消的身体。
抹去心中那点不可言说的惘然悲伤,体验感当然是快乐的,初尝情欲,对方是生命中最特殊的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之相关,单薄的感情都无法归纳两人的关系,快乐也格外浓郁。
那天苗靖基本没下地走路,被迫躺在床上发呆,听见厨房有叮铃当啷的动静,是陈异在煮面条,吹着悠扬的口哨,最后光着膀子端出两碗面条出来,她看着他那副满足又散漫不羁的模样,忍不住要笑,被他看见,矜持着藏起笑意,他的胸膛后背尽是她的指痕,装作冷酷地迈过来,问她笑什么,她不承认,陈异伸手捏她的唇角,苗靖躲避着往床上倒,被他眼疾手快去捞,把艳丽的人搂在臂弯里,再一个缠绵亲吻,摸摸她的长发,抱着她出去吃饭。
苗靖第一次吃他做的饭,寡淡无味的面条上铺了两个没煎熟的荷包蛋,还放着昨晚没吃完的酱鸭腿,她小口小口咬,陈异问她好不好吃,苗靖说味道太淡,他冷哼一声,脸色酷酷拽拽,撇嘴说你尝起来当然淡,面条的盐全撒在老子碗里,借机诽谤她以前给他煮的面条购咸。
她咯咯笑起来,苗靖难得有这样开怀的时候,眉眼弯弯,星眸带光,说不尽的纯澈纯美,他怔怔看着,忍不住把她抱到怀里——如果苗靖不是苗靖,是一个普通幸福家庭的女孩,不用千里迢迢来到另一个城市,不用自己洗衣做饭养活自己,不必吃那些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苦,她会是什么样?
可是那种普通又幸福的生活,他也给不了她。
这顿饭没吃完,两人又转移到床上,年轻总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和情感,他对她的身体好奇感爆棚,她也总沉迷于他的体魄和力量,关系已经进展到这一步,有些克制已经抛之脑后,美妙关系总是让人沉迷,想要随心所欲,想用青涩光洁的身体感受彼此,要把对方嵌入自己身体里。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休息,陈异接了个电话,起身洗澡换衣裳出门,叮嘱苗靖几句,让她早点休息,有事给他打电话,而后匆匆出门,她从床尾望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拖着疲倦的身体起来,套上他的T恤,把弄脏的床单衣物都扔进洗衣机,听着轰隆隆的声音,看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浅浅出神。
她自己在家过了一整天,陈异第二天深夜才回来,身上沾着浓郁酒气,嘴角腮边还有点血迹伤痕,他自己没当回事,先去浴室处理伤口,苗靖听见外头动静起床,撞见陈异对着镜子擦药水,他就不是能消停的人,这些年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伤口,也从来没见陈异当回事,接过棉签替他处理身上伤口,听陈异淡声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人闹事,他替老板挡下个砸过来的酒瓶。
又问她这一天吃什么了,在家玩什么,要是觉得无聊,他多买点吃的玩的,给她打发时间。
苗靖脸色淡淡,平静和他聊了几句,转身回房间睡觉,陈异洗澡出来,发现她的房门已经关上,屋里也熄了灯,原本是打算回自己房间,半途脚步一顿,伸手试探着去碰苗靖的房门,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那门甚至都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心头都难以抑制地漫上甜蜜——她在等他回来,也在等他的靠近。
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睡在了一起,月光下的胴体温柔曼妙或者精壮流畅,有种生机蓬勃的美,游走全身的吻或者身体交缠的厮磨都让月色靡艳三分,他们好奇放纵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像知髓知味的狂欢,夜色掩饰下总有乐此不疲的快乐,这快乐游走全身,深入骨髓,余韵一直持续到梦境。
苗靖浑身绯红汗湿,趴在床上懒洋洋还没缓过来,闻到烟草味也没力气瞪眼皱眉,陈异在事后总喜欢倚在床头抽烟,顺手抚摸她热汗黏腻的身体,跟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聊小时候的事情,他性格顽劣暴躁,领着周边一群小屁孩闯荡社会,也是最撒野最爱玩的时候,经历过的人事形形色色,总是有令人惊叹的故事,比如跟成年人斗智斗勇,在学校装神弄鬼,半夜去坟地练胆量,在深山里冒险野炊……
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她听得入迷,清丽小脸神情动人,比他八九岁的时候趴在邻居家听离奇八卦还要专心,惊叹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离奇的经历,又有些吃味,她从小就乖顺得近乎麻木,从小到大的经历可以算的上是贫瘠,唯一的刺激还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简直苍白到乏味。
更吃味的是青春期的经历,聊起疯狂又幼稚的男孩女孩,苗靖顶着一身孤傲冷清气质,身边的追求者都是蠢蠢欲动不敢上前,陈异自打初中身后就跟了一群仰慕他的女生,更别提后来跟他眉来眼去的那些女人,反差明显,对比强烈。
陈异叼着烟,嘴角忍不住带笑,笑容意味不明,讲真的,要不是家里有她,他指不定恣行无忌成什么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不一样的存在,变成了风筝上那根透明的线,栓着他的心。
唇腔里含着烟雾,他心慵意懒低头吻她,想起这几年为她操的心,骂她是个没良心的小混蛋,把烟气全渡在她唇腔里,让她含着,又去吸吮她嘴里混合着甜蜜的烟雾,苗靖拧起秀眉噘嘴抱怨,说他早晚有一天会被香烟毒死,他说好,放浪说想死在她嘴里的尼古丁里,苗靖紧紧抿嘴,被烟气呛住,闷在枕头里咳嗽,被他掐着坐在他身上,他脸上挂着坏坏的笑,精神抖擞欺负她。
气氛旋即旖旎,他半卧在床上,身后的枕头把头颈垫高,一手懒懒散散捏着烟抽两口,一手掐着苗靖的腰,半阖俊眼,懒洋洋又沉迷灼热望着眼前晃荡的香艳光景,舒缓惬意吐出一口烟雾。
淡白烟雾气里苗靖撩动耳边长发,纤纤素手按着他平坦硬实的小腹,起起落落几下,媚眼迷离停住动作,他凉凉哼笑,笑谑她真没用,劲腰一耸,旋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嘴里还放荡叼着半截香烟。
怕烟灰飘落在她无暇肌肤,把烟夹在修长指尖,青筋凸起的手腕搭在床沿,只用一只手在她身上撑起空间,跪在她腿间迅疾抽送,身上气质狂野放纵又玩世不恭,那截手腕随着动作在床沿晃动,指尖的烟灰飘洒而下,烟头耀红的一点火星起伏荡动,时不时在欢爱空隙吸一口醉人的尼古丁,再吮吻她甜蜜的唇,太荒唐也太放纵。
最后灭尽的香烟直直坠在地板,袅袅一缕轻烟像是美梦,他俊颜沉沦,伸手一捞,把软绵绵的人捞坐在怀里,从下到上贯穿她,进发的那刻低头含住翕张樱唇,咽下两人嘴腔里的烟草味气息。
她喜欢他那种霸道强悍或者痞坏式的温柔,不是温柔舒缓得溺毙人的感觉,两人总是忍不住要吐槽或者拌嘴吵架,情绪不会过于低落或者沉溺其中,却仍有心跳的雀跃。
甜蜜的时间过得很快,两人的生活换了一种模式,因为睡得晚,苗靖早上总是要补觉,身上痕迹太明显也不太愿意出家门,白天睡觉看书刷剧收拾家务,晚上等陈异回来,他这段时间早出晚归,似乎很忙,但就算再晚肯定也会回家,两人同床共枕,偎依而眠。
局面的确紧张,陈异想早点送苗靖走,警方布局已经在收网,藤城已经闹出过好几件事情,一是在猪肉供应市场,因为翟丰茂的垄断经营,已经挑拨起对家的不满,两帮人挟着各自的关系网,在屠宰场和各大供应市场已经发生了几次冲动,还有房地产那边的地盘拆迁,是结结实实的拳打脚踢持械斗殴,矛头都暗地里指向张实和翟丰茂,也许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大冲突,警方会趁此突破口一网打尽,应抓尽抓。
运气最好,能彻底揪住翟丰茂的小辫子,挖清他身后-众势力和关系网,那时候陈异也许能够全身而退,运气最坏,在警方行动之前他已经暴露自己,成了牺牲品。
自从报警事件之后,苗靖就不太管陈异做些什么,那次报警周康安和陈异都找了借口把事情在苗靖面前搪塞过去,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做,但他看每天行迹匆匆,总是有乱七八糟的电话打进来,总是有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他奔过去,苗靖心里还是会隐隐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