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有些惊讶,眼皮微挑。
女人偏头看着他,抬手随意勾了下耳边的发丝,红唇微启:“我这人比较俗,除了钱和美色我都看不上。”
那细腻的触感在掌背摩挲,祈宴喉结滑动了下,指尖把她把玩着她肩头的一根细发,淡声:“一个MQ还不够吗?”
“你给了我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用。与其卖出去便宜了别人,倒不如放在你手上,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男人已经已经坐回位置,眼眸深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的一笑,让梁特助把皮夹拿过来。
几秒后,孟凌雪看着里面的东西:银行卡,工资卡,白金卡,信用卡,健身卡,黑金色高档场所消费会员卡……
陷入了片刻沉默。
她不笨,很快就懂祈宴的意思——既然你不想要公司,那我就帮你管理公司,盈利所得全部归你。
“就不怕,我让你人财两空吗?”
狐狸眼眨了眨,透着狡黠,她确实有那个本事。
可偏偏祈宴甘之如饴,眉梢柔和:“阿雪,你开心就好——
“至于美色,你看我行吗?”
……
州际酒店内部有为祈宴专设的套房。
孟凌雪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懒懒地窝在沙发上,下身穿的短裙,匀瘦细直的长腿交叠,高跟鞋挂在脚尖,百无聊赖地轻点,露出圆润白腻的脚后跟。
红唇悠悠抿了口,高脚水晶玻璃杯的边缘便留下了一处浅浅的红印。
男人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嘴角噙着散漫的笑意,伸手把酒杯顺走,薄唇贴着那个印子喝了口。
修长的脖颈上,喉结随之滑动,下颌线凛冽流畅,很欲。
孟凌雪眼前情不自禁浮现出很多年前,那个可能在很多女孩子的青春里,始终清风霁月,干净温润的少年,现在可能已经成长为一个狠戾果决的商业大佬。
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折射出冷冽的弧度。
他身上那股禁欲的气息也比年少时更明显,飘渺又清冷,斯文败类的气质愈发浓厚。
孟凌雪唇瓣有些发干,不自觉舔了舔。
下一瞬,男人把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勾下来,丢在一边,单膝压在沙发上,手掌耐心地摩挲着她脸颊,交换了一个充满烈酒口味的深吻。
孟凌雪的腰肢陷在沙发里,手指捏着他的衬衫。
男人顺着她细腻的手臂下滑,把她的手指扣在沙发上,腕上的精贵表盘,折射出幽华的灯光。
孟凌雪被吻得有些迷糊,身体开始明显有了变化,男人更甚。
她被灼得惊了下,翘起高跟鞋踢在他小腿的西裤上。
男人咬着她的耳朵,嗓音比任何时候都低哑:“……阿雪,你真的不想吗?”
女人眼眸微微眯起,狐狸眼显露出勾人的弧度,红唇的颜色淡了些,紧抿着,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怎么的。
男人堵住她的唇。
高跟鞋从脚后跟掉落,嫩白的脚趾头紧紧抓着沙发布料。
半晌后,男人冷白分明的指尖裹缠着一抹透明的湿润,明晃晃地暴露在她的视线。
女人的眼角眉梢像被胭脂晕染开,一片绯色。
好不容易才说出几个字:“去浴室。”
……
短上衣的拉链在下滑,男人已经摘下手表,放在洗手池上。
女人朦胧湿润的眸光瞥到他的手腕,没了腕表的遮掩,内侧露出一个清晰的疤痕,冷白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孟凌雪下意识伸手,指尖快要摸他的手腕,眼眸却倏地被男人温热的手掌盖住。
长翘的睫毛扫在掌心,钻心的痒。
下一瞬,孟凌雪的锁骨便被人咬住,意识一片混沌,不知云里雾里,早把那块疤给丢到了脑后。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其他声音混杂。
不知何时,阵地转移到卧室。
床的中间往下陷。
“阿雪,叫哥哥……”
孟凌雪不悦地皱了皱眉,刚才在浴室他也是执着于她叫他哥哥,祈宴这什么癖好,孟凌雪本来不想理会,可他实在磨人。
红唇动了动,那两个字还带了气音儿,又娇又柔,孟凌雪耳朵尖蓦地窜上一抹烫意。
她本不是那种很容易就害羞的小姑娘,可一次又一次打破底线。
男人的眸色愈发晦暗。
身体空虚的某处被一点点填满,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缺失一点点弥补。
孟凌雪第一次如此坦荡地直面那种欲望,曾让她逃避、讥讽、无所谓的情感——
她渴望爱,渴望温暖。
她迫切地想要证明,至少还有一个人热烈地爱着她。
长臂勾住男人的脖颈——
“哥哥,你爱我吗?”
男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总之,孟凌雪没出息地哭了,齿贝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
第21章 满意
薄金色的日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铺洒在酒店套房雪白色的被子上。
女人睡容恬静, 若有所感那目光的热意,睫毛颤了下, 睁开眼。
男人绮丽清泠的俊脸映入视线。
他手肘撑在绵软的枕头上, 冷白的指尖还勾缠着她的一绺发丝,垂眸凝着她,像是有质一般, 描摹着她的眼眸,鼻翼和唇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见她醒来,嘴角还噙着餍足的笑, 俯身,低哑的嗓音让人耳边酥麻:
“阿雪, 可还满意?”
昨夜暧昧磨人的纠缠就像一场靡乱的梦境, 一股脑涌入脑海。
羞耻地让人脚指头蜷紧,孟凌雪认命般闭眼,真想把他的嘴给堵住。
虽然学生时代就知道祈宴这个人是只披着斯文面皮的野兽, 但实战经历后, 还是会被他惊人的欲望吓到, 什么温润儒雅, 分寸有礼, 清冷自持, 都是狗屁!
靠得近了,孟凌雪清楚地感觉到男人体温的变化,连呼吸也明显比刚才喘了些,薄唇吻了下她耳垂, 动作愈发大胆。
孟凌雪白了他一眼, 淡声道:“去洗澡。”
他只把她清理干净了, 却没来得及管自己。
只是身上并没有难闻的汗味,依旧是那股清冽的冷衫香。
男人很听话,埋在她脖颈,克制地喘息了下,翻身下床。
他没穿衣服,肩线流畅,由于超强的自律,腰身劲瘦,每一寸肌理都优越得不像话。
他起身时,孟凌雪的视线不自觉地顺着往下,直到男人转过身,巨大的视觉冲击,让孟凌雪的喉间咽了小口。
她眼睫只心虚地眨了下,便佯装镇定地挪开了,脸上写满了着“就这,姐姐我见得多了去了”的不屑。
浴室的门关上前,孟凌雪清晰地听到从男人喉间溢出的那声轻笑。
“……”
孟凌雪轻吐了一口气,感到一阵侮辱的同时,一阵无奈,紧接着开始唾弃自己昨晚的动摇。
可细想又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很少女人能抵抗得住祈宴那种堪称上上乘的rou体,关键是他的技术还很到位,以至于她甚至有些怀疑他昨晚是不是第一次。
可他的回答又是这么的深情和诚恳。
——阿雪,我爱你,这些年一直只爱着你。
说不为所动,是假的。
但把种种细节联系起来,可以确定的是,祈宴确实还喜欢着她。
昨晚折腾得有些晚,还很累。孟凌雪一动脑子头就犯晕乎,她懒懒垂眸,眯了会儿才爬起来穿衣服。
他们从浴室到卧室,孟凌雪只记得最后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全程任由着祈宴把她从发丝到脚指头伺候干净,又换上新床单,她才沉沉得睡过去。
身上并没有黏腻的汗味,只是脚尖接触到地板时,腿间那股不适让她柳眉深蹙。
那么问题来了,卧室并没有她的衣服,恐怕此刻还湿哒哒地扔在浴室的地板上。
……
祈宴沐浴完出来,腰间只松垮垮系着一块浴巾,额前碎发还滴哒着水。
双人大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柜上的手机屏幕适时亮起,跳出一条微信信息——
阿雪:技术不错,很舒服。
紧接着是一个微信红包:20000¥
祈宴:“……”
-
镭射灯斑斓闪烁,重金属音乐不绝于耳。
酒吧的VIP卡座,这个位置视野很好,能看到酒吧的整个舞池。
女人从酒保手中接过一杯深蓝色的鸡尾酒,还未摸到高脚杯,另一只手横空而入。
是一个气质成熟的男人,五官端正,神采英拔,只是眼睛一直停在女人身上,就没挪开过。
他捏着那杯蓝色妖姬,放了几张小费在托盘上,“这位美女的酒我请了。”
美女在沙发上一直保持着长腿交叠的动作,只视线缓慢上抬,娇挺鼻梁上挂着一副墨色眼镜,衬得她脸更小。
红唇轻勾,嗓音像在美酒里浸过似的:“这位先生,我们不熟吧?”
他和煦一笑:“可以慢慢认识。”
男人抬着那杯鸡尾酒,看着她。
孟凌雪不懂分毫。
卡座上另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轻笑了声:“帅哥,我觉得你在搭讪前或许可以先弄明白一件事儿。”
“哦?”
“比如这杯鸡尾酒本来就不要钱。”沈悠笑说,从另一个waiter手里接过两杯蓝色妖姬,一杯递给孟凌雪,一杯握在手里,挡在男人和孟凌雪中间。
男人神情惑然。
沈悠又转头对waiter说了声:“今晚这位先生喝的酒我请了。”
“是,老板。”
那男人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了然。
毕竟年级轻轻就是这么大一个酒吧的老板娘,确实挺让人惊讶的。
他尴尬一笑,随后冲不远处卡座上他的几个好友招了招手,拍照的人连忙放下手机。
男人解释了下自己的来由,大意就是玩游戏输了,被撺掇着来要孟凌雪的电话。为自己的冒昧道完歉,他转身离开,又有些留恋地往后面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