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她的甜——覃七
时间:2022-07-16 07:19:50

  将晚看着面前的背影,骤然想到初见时,席默对追求者的那一记过肩摔,真是又美又飒。
  将晚起身,拍了拍席默的肩膀,“没事。”
  席默见状,也不多话,乖巧地站在一旁,但也没离太远,确保将晚在她的保护范围之内。
  毕竟现在精神不正常的人太多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来这里干什么?”将晚问。
  吴莎莎嗤了一声,“现在不装不认识了?”
  “你以为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将晚淡声说。
  吴莎莎语塞,视线恰巧往病床上飞了一眼,想起了什么说,“我是来看……将旭的。”
  “你说……”将晚眼睑微动,“你来看我哥?”
  吴莎莎,“是啊!”
  将晚,“那真是难为你,居然没忘记他的病房。”
  吴莎莎,“怎么可能会忘。”
  话音一落,吴莎莎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她侧首去看,便对上了席默的目光。
  吴莎莎整个人僵了僵。
  是啊,正如将晚说得,她的确忘记了。
  所以才会让人按了11层。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清楚,如今在这个病房中,还有另一个人知道。
  一想到接下来要对将晚提的事情,口罩下,吴莎莎紧紧咬住了下唇。
  将晚见眼前人低着脑袋,目光闪烁,不知在挣扎什么的样子。
  将晚说,“人你既然已经看到了,那就出去吧。”
  吴莎莎倏地抬头,看向将晚。
  泛黑的眼圈,在微睁的眼眶下变得愈加明显,也更添挣扎。
  这是一双充满了情绪,疲惫且憔悴的眼睛。
  “借我钱。”
  寂静中,吴莎莎低沉沙哑的声线传出。
  将晚没有说话。
  “借我钱!”吴莎莎再次开口,这次声音重了许多。
  将晚面不改色说,“凭什么。”
  吴莎莎咽了口口水,声调不再加重,但眼神反变得坚定了,“我需要,我妈她生病了。”
  话音落下后,病房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吴莎莎摸不透将晚的心思,只能看着面前的人,眸光一点一点变得冷漠。
  那双杏眼直视着她,明明没有多余的情绪,吴莎莎却自心底泛起寒意。
  席默站在将晚身后,见她一动不动,不由担心地皱起了眉。
  刚想上前去抓将晚的手,门外一道清亮的女声便传了过来,“咦?席先生,你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
  声音打破了室内的静谧,三人的视线皆朝门口望去。
  果然,席承的声音传了过来,“嗯,我马上进去。”
  随着脚步声的传来,席承走进三人的视线,还有一个素颜的女生,是将旭的护工,杨枝。
  杨枝在看到室内的情况后,脚步一滞,视线在三人面上扫了扫,若有所觉,低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要不,我晚点再来?”
  将晚说,“没关系,你进来吧。”
  将晚颔首,“这些时间谢谢你了,我来帮你一起。”
  杨枝,“没关系,应该的。”
  说着,两人并肩朝病床走去。
  事态骤转,席默懵逼的同时,更不明白将晚和这位护工的意思,退后几步问席承,“哥,她们要干什么?”
  席承说,“给将旭翻身。”
  声音不重,吴莎莎却怔住了。
  杨枝走到病床边,掀开被褥,慢慢曲起将旭的双腿,一手托住肩膀,缓缓侧过了身体。
  平时将旭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他消瘦的面颊。
  如今,他侧身躺着,一身宽大的病服空落落地穿在身上,皮肉凹陷。一双手臂和大腿只剩下了骨头,形销骨立。
  将晚则站在另一侧,沿着将旭背脊的方向,轻拍轻按。
  从头到尾,整个病房始终安静。
  席承听到了耳边吸鼻子的声音。很快,席默离开了病房。
  席承视线转移,落在一旁的吴莎莎身上,清晰地看到她瞬间僵硬的表情。
  吴莎莎,你根本不懂人心。
  你若是懂,就不会这么莽撞地跑进这个病房。
  但凡你在其他地方对将晚开口,她都不会JSG拒绝你。
  可是,你忘了这里是哪里,住的又是谁。
第53章 
  将晚和杨枝小心的按摩将旭的肌肉,擦拭皮肤。
  将晚轻声说,“谢谢你,你把他照顾的很好。”
  指节在软弱的皮肤上轻柔,虽说触摸下骨骼分明,但将旭的皮肤却被保养的很好、白皙光滑,没有一点褥疮的痕迹。
  毕竟这是一位已经躺了7年的植物人。事件发生时,将旭才21岁。
  杨枝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将晚摸了摸将旭的长发,视线转向床尾的席承,扬唇问,“男生21岁还会长个子吗?”
  席承安静了几秒,说,“会。”
  将晚,“听说你们男生多会生长痛,也不知道他睡着的时候会不会有。”
  席承,“或许吧。”
  等重新把将旭放平在床,盖上被子。
  安静的病房,在将晚重新看向吴莎莎的那一刻,气氛骤变。
  杨枝是个聪明人,见状重新拿起自己的小背包,笑着说,“那我就先走啦。”
  将晚点头,“好,晚点我们再联系。”
  杨枝离开。
  “你呢?怎么说?”
  沉默中,将晚看向吴莎莎,问。
  吴莎莎带着口罩,将晚看不到她的表情,唯一能看清的依旧是那双复杂且挣扎的眼睛。
  等待间,将晚的眸光一点点变得冷漠。
  而刚做好心理建设的吴莎莎抬头的刹那正巧对上了这双眼睛。
  心脏咯噔一下,吴莎莎几乎下意识捏紧了拳,所有的心理建设尽数崩溃。
  将晚是真的……很厌恶她。
  如果再不说出目的,她可能真的要被赶出去了。
  吴莎莎垂下脑袋抬起手,慢慢地摘掉了口罩,解掉领口的两颗纽扣,并逐一拉起双臂的衣袖和裤脚、
  此时,席默已恢复情绪,走近病房。看到了这一幕,随后倒吸一口凉气。
  羸弱的四肢上斑斑青紫状淤痕,还有数道破皮未曾愈合的伤口,血痂凝在破皮处,黑红一片。右脸上一块泛青的淤痕更是极其显眼。
  真正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
  吴莎莎红着眼睛,低哑着声音说,“这样你满意了吗?”
  漏了风的话音一出,失去的门牙显露在了众人眼中。
  将晚,“我满意什么?”
  吴莎莎盯着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的将晚,浑身一滞。
  将晚抬步,朝吴莎莎靠近,一步一步,直到站定在她的面前,说,“你变成什么样,和我有关系吗?”
  吴莎莎仿佛被定在原地,许久才僵硬地说,“是,的确没有关系。”
  视线不由自主朝着病床上的将旭看去。
  那位从一个大学生,在无知无觉中经历了七年,变成了即将奔三的男人。
  吴莎莎咽了口口水,身体下意识痉挛,抽搐的同时,陈乏的四肢和隐隐的刺痛却又那么的清晰,像似在提醒她这段时间恐怖的遭遇,喉咙的痛更是差点令她以为喉骨断裂,就连吞咽唾沫都十分艰难。
  吴莎莎痛苦地缩了下脖子,重新看向面前沉怒中的将晚,终于没忍住眼中的泪水,她嘶吼道,“是!我们一家是对不起你!可我妈妈并没有参与那场车祸!你以为我想看到将旭变成这样吗?谁都不想!”
  突然的爆发让三人惊了惊。
  席承皱着眉,连忙走到将晚身前,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后揽。
  吴莎莎看见了席承的举动,看见了将晚自然地站在他人身后,备受庇护的模样。
  那副漠然到习以为常且高高在上的表情,一如往日的碍眼。
  “咯咯~呵呵~”低沉沙哑的笑声从吴莎莎的嘴里传出。
  “你真的一点没变啊,表姐。”吴莎莎说着,“你永远都在用这种眼睛看我,就好像我一文不值,不配和你说话,不配和你同台,不配和你共坐一桌,哪怕我的成绩只比你少一分,大家也永远都只会称赞你,我永远都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丑角。”
  “我就真的那么让人喜欢不起来吗?”吴莎莎抬起眼睛看向将晚。
  对上这双泛红,泪水横流的眼睛,将晚难得失语。
  小的时候,她和吴莎莎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在乡下的奶奶家,她会带着这个妹妹去田野里摘花,也曾天真烂漫地欢笑过。
  是啊,为什么年少的欢喜,会变成如今的憎恨。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比。”将晚低声说。
  吴莎莎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将晚绕过席承的保护圈,走到吴莎莎跟前,“要怪,就怪你有个功利心太重的母亲。”
  不等吴莎莎说话,将晚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指尖因慢慢收力变得发白,随着一起惨白的,还有吴莎莎的面色。
  将晚说,“当然,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想有这样一位姑姑。”
  吴莎莎盯着面前那双冷光迸裂的眼睛,喉骨再一次发出剧烈地痛,痛得她全身在颤。
  她狠狠地闭上眼睛,颤声说,“我没得选,我没得选……”
  原本以为父亲卷走了公司全部钱财,妈妈中风躺在医院,已经让她世界颠倒了。可这两天的遭遇告诉她,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追债的人绑了她,还拍了她的裸/照。
  八千万啊,她怎么拿得出来!
  医院那边也在催,说如果拿不出钱,就不能让妈妈再住下去,一天五千的住院费,更别提开颅的手术费。
  要说以前,她的烦恼都来自暗中看不见的较劲。但现在,如山的压力来自于现实,这次她没资格再较劲了。
  ‘砰咚’一声。
  吴莎莎跪了下来,“我求求你,借我钱,只要治好我妈,我下半生替你做牛做马,一定把钱还给你,我求求你。”
  病房里十分安静。
  过了许久,将晚的声音响起,“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
  随着将晚话音的落下,吴莎莎霍然抬首,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最终,她垂下眼睑,艰难地迸出每一个字,“……好,我答应你。”
  -
  医院办公室内。
  “陈医生,现在手术费已经交齐了,请问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妈安排手术?”
  吴莎莎坐在医生面前,急切地问道。
  陈医生,“今天下午就可以安排。”
  吴莎莎难得笑了,“谢谢!”
  走出办公室,吴莎莎看了下右侧站区,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人却消失了。
  像似想到了什么,吴莎莎神情大变,立刻抓紧怀里的将合美的资料,朝住院楼跑去。
  穿过冗长的走廊,推开病房门的瞬间,靠门的两家病患家属齐齐朝吴莎莎望了过来,眼神中清晰地透露着他们的不满和排斥。
  吴莎莎立刻低下头,快步朝最里面的病床走去。
  也不难怪这些人讨厌她。
  毕竟将合美躺在这里多久,那些追债的人就来骚扰了多久。虽然大动作没有,但依旧造成了不小的动静。
  将合美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在安静的工作,而她的面部依旧浮肿着。床头摆着一个透明的花瓶,里面装着吴莎莎用低价买来的隔夜百合花,花瓣茎叶虽然泛了黄,但香味依旧。
  很显然,将晚不在这里。
  吴莎莎松了口气,她从床底搬出板凳坐在床边,看向病床上的人,平静地说,“妈,等你治好了病,我们好好生活吧。”
  租一个小一点的地下室,慢慢的把债还完,或许还会在牢里待一小段时间。
  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我们都会好好的。
  ……
  将晚走下阶梯,席承在她身边问,“这样就可以了?”
  将晚停足,平视着先她一步踏入平地的席承。
  席承也跟着停下,转过身。
  将晚,“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既然要赎罪,自然要活得长长久久。”
  亲人受困的折磨,病痛的折磨,将合美总要一样一样地尝过才行。
  席承目光平静,伸手穿过将晚的肩膀往自己的怀中揽。
  将晚没有拒绝,她安静地感受席承的拥抱,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那清晰有力的心跳,以及自胸腔里传来得低沉震动的话音。
  “将晚,你已经凭自己的能力走出来了,往后所有的时光都有我陪你一起经历,只要你能开心。”
  皮肤的温度透过衬衫传递到脸颊上,将晚说不出此刻自己是何种心情。
  只觉得心跳和面前的男人沦为一体。
  他的体贴将那些原本还存在心底的尖刺,顷刻间被磨平干净。
  将晚伸出双臂紧紧拥住,“好,我们一起。”
  台阶上来来往往的人,纷纷朝两人投去注目礼。
  将晚和席承却置若罔闻,直到铃音响起。
  将晚离开席承的怀抱,提示说,“你电话响了。”
  “嗯。”席承拿起看了一眼,停住。
  将晚问,“怎么了?”
  席承看了她一眼,“我助理的电话。”
  将晚,“嗯,你接。”
  席承原地接通了电话,将晚也没有刻意回避,安静地数着地面灰色的地砖。
  快要数到55的时候,席承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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