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前方的司机将车子刹停在酒店门口,立刻有门童过来帮忙拉开后座的车门。
陆既沉从手机上抬起头,熄灭了屏幕,抬腿从车上下来。
酒会已经开始了。
陆既沉走进宴会厅,随手从经过的服务生托盘里拿走一杯酒。
他抿了口,很快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陆总。”欧阳倩挽着自己父亲的手臂,笑靥如花地往他跟前来。
陆既沉看了她一眼,目光随后就落在了她身旁的父亲身上。
“欧阳行长。”
他礼貌地问候了一句,对方诶了声,“叫什么行长,见外了不是,直接叫叔叔就行了。”
“就是。”欧阳倩的目光在陆既沉身上游移,“都是自己人。”
谈到自己人,欧阳倩的父亲哈哈大笑起来,他看好陆既沉,早有让他做自己女婿的打算。
一张国字脸笑得堆满了褶皱,他扶了扶眼镜,“行,你们小年轻聊吧,我去跟你们霍伯伯谈点事。”
说完,他还将自己女儿往陆既沉面前推了推,端着酒杯笑着离开了。
两个年轻人站在原地,周围衣香鬓影。
“怎么?”欧阳倩微挑了下眉,往他身后左右瞧了瞧,“今天只有自己一个人过来?”
她在试图跟陆既沉打探,那晚在餐厅里见到的,跟他同行的女人。
陆既沉单手插兜,低头抿了口酒,顾左右而言他道:“我记得酒会邀请函上,好像并没有注明一定要结伴同行。”
他在装傻,欧阳倩也不好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样会令人反感。
所以,欧阳倩只能笑了笑,说:“随口问问而已。”
陆既沉抬眸,望向远处,恰好,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在这个时候看过来,两个人目光对上。
“陆总。”对方端着酒杯,立即往他这边来。
陆既沉也微微扯了下唇角,从欧阳身边走过去。
然而,陆既沉当晚始终兴致缺缺,几杯酒下肚后,就早早地想远离这里回家去。
最后跟几个人聊了聊,他也就放下酒杯悄然退场了。
倒是欧阳倩发现了他,一直追他到酒店门口。
“陆总就要走了吗?”她踩着高跟鞋,急切地跟在身后。
陆既沉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欧阳倩只好借口是公事,“我还有点生意上的事,想跟陆总谈谈呢。”
私家车从侧面开过来,停在酒店门口,陆既沉走到车门边,拉开车门回过头,说:“既是公事,就留待明天去公司谈吧。”
说完,他弯下腰,往车里坐进去。
欧阳倩还想说点什么,他哒地一声,将车门关上了。
车子重新启动,从灯火通明的酒店门口离开,驶入明暗交错的公路里。
欧阳倩站在门口,边平复心绪边遥遥望着。
由于两家的世交关系,她和陆既沉从小就认识,后来还上了同一所中学和高中。
小时候的陆既沉有种纨绔子弟的习性,嚣张跋扈谁人不放在眼里,但因为她是世家的女儿,所以对她也还算客气。
可是后来……在高一第二学期,他和他的父母在某次出行时一同出了车祸。
他的父母都在那次事故中没有了,但是他在父母的保护下留下了半条命。
不过他伤得也很重,听新闻说还毁容了,在医院休养了好几个月才重返校园。
而在那之后,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模样上有轻微的改变就不说了,主要是性格上,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变得不爱跟人说话,沉默寡言到甚至一天都没有一句话的程度。
当初那种张扬的个性完全不见了踪影,他变得温和有礼,却让人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冷漠,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
要说年纪轻轻家里就发生这样大的变故,导致性格有所改变也不难理解,但是他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真是让人挫败。
欧阳倩抿了抿唇,多少是有些不甘心。
**
当晚闲着没事,林晚将洗衣机里自动烘干的床单拿到客房换上后,抱着猫在沙发上,挑了部电视剧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