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仁野——鱼不语
时间:2022-07-16 07:50:48

  何许踮起脚尖要亲他,仁野还算尚存一丝理智,本能往后躲了一下,何许的唇擦过仁野的下巴,留下一抹红色的口红印记。
  她今天涂了很深的丝绒红色,为了压住下唇的咬痕,一亲不成,她再次踮起脚尖往前,仁野蹙眉,抬手捂住她的嘴往后推,两人无声拉扯,拐弯有人走过来上厕所,突然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走。
  仁野有种奸情被人撞破的感觉,蹙眉道:“老实点。”
  “唔唔…”
  仁野把手松开,何许立马喘了一大口气,脸色泛红,仁野这才后知后觉,捂着她鼻子了。
  “松手。”仁野不耐烦。
  何许扬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不生气了吗?”
  仁野快气死了,气自己,脸一拉,他说:“我不想在别人面前让你难堪,你…”
  何许:“知道,散局我去找你。”
  她一秒松开手臂,迈步往外走,完全不给仁野说话的机会,看着她转瞬消失的背影,仁野心里就一个念头:她不是来上厕所的吗?是忘了,还是又在耍他?
  何许重回桌上,周红丽问:“没事吧?”
  何许笑着回:“没事,我酒量很好,今晚我陪你。”
  仁野心虚,比她晚回来十几秒,回来时就看到何许和周红丽在喝酒,陈乃昔无意间抬头一扫,瞳孔一缩,嚯!仁野下巴上明显有条可疑的红色划痕,再看何许嘴唇,她嘴上的口红比先前淡了些。
  除了仁野自己看不见之外,很快桌上人都看见他下巴上的印子,木木早上听周红丽提了一嘴,说是仁野有喜欢的人,但何许来十三行一天,仁野也没说过去露个脸,加之刚才两人全程无交流,她都要误以为自己想多了,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就是活雷达。
  涵涵和小雨也看见了,两人在桌下互相碰腿,碰来碰去,意味深长。
  周红丽终于松了口气,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袁启成刚想问仁野下巴怎么了,话到嘴边,也是难得机灵一回,临时憋了回去,桌上另外三个男人见状,心思不明,坐在何许右侧的男人有些沉默,没有跟何许说话,何许也没跟他说话,一桌子心思各异的人,就这样又坐了一个多小时。
  饭局结束,周红丽问:“何许你们怎么回去?”
  何许右边的男人明显欲言又止,仁野不着痕迹地盯着他。
  何许回:“有人接我们。”
  周红丽道:“好,路上注意安全,今天好辛苦,回去早点休息。”
  一行人出门,不出‘夜凉’的往左走,比如仁野和周红丽,其余人往右走,到了牌坊口,何许对涵涵她们说:“你们去哪,我送你们。”
  涵涵和小雨已经收到何许私下里发的转账,何许逼着她们收,两人‘不情不愿’,心怀感恩,摆手说不用,她们拼车走。
  木木跟何许不熟,同样拒绝,三人一起上了辆出租车,街口就剩下何许和陈乃昔,陈乃昔快要急死,追着问:“你又霸王硬上弓人家了?”
  何许说:“你先自己回去吧。”
  “啊?你去哪啊?”
  “我去找弓。”
  散局后,仁野去了糖水店,帮陶晚芝关店,陶晚芝抬眼看他,问了句:“下巴怎么了?”
  仁野微顿,摸了一下,指腹上有浅浅的红色痕迹,他瞬间想到之前在洗手间门口的画面。
  陶晚芝没多想,出声嘀咕:“蹭到什么了吧。”
  “嗯。”仁野低头搬椅子。
  卷闸门拉上,陶晚芝拐个弯就到家了,仁野一个人往前走了十几分钟,心里控制不住的盘算,手机没响,那人没给他发微信,也没给他打电话,是不是跟之前一样,在楼梯口堵他呢?
 
 
第42章 你就一点脸都不要?
  迈步进了楼道,仁野默默上楼,楼越往上走越黑,一丝光亮都没有,他走了好多年,轻车熟路,眨眼间就到了六楼和七楼之间,台阶上没人,仁野又往上走了一层,已经到了顶楼,抬眼一看,门口处隐约有道影子,仁野心里一动,以为是何许,结果再定睛一瞧,是隔壁邻居堆在旁边的纸壳箱。
  刹那间,仁野心下一空,甚至有些不爽,他很不喜欢这种疑神疑鬼又心不由己的感觉。
  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去,仁野开了灯,他不想让何许影响到自己,半强迫式地让自己一如既往,开空调,洗澡,而后坐在沙发上,用手机查看今天的汇率,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但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总是往右上角的时间上瞄。
  从饭局结束到现在,已经快半小时了,她说散局后找他,没说来家里找他,更没说立即找他,他在这等个什么劲?
  又过了五分钟,仁野看了眼手机侧面,确定没有静音,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微信,烦躁地放下手机,仁野去拿桌上烟盒,烟刚抽出一半,耳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哎呀…”
  仁野咻得侧过头,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准确来讲,不是在门外,而是在楼道,听着……像她。
  仁野几乎要站起来,可理智又告诉他坐下,别露出这么迫不及待地的样子,心里一个声音在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另一个声音马上道:【她能出什么事,她身边的保镖也不允许她出事。】
  仁野还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烟维持着半拿不拿的状态,虽然人未动,可整个心都飘到了门外,他在算时间,听声音,对方应该就在七楼的样子……
  十秒,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十五秒,仁野开始心烦,这么久,没事爬也要爬上来了,他腾地站起身往门口走,还差三步走到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仁野心底一跳,原地定住,那感觉,像是做贼被抓了脏。
  仁野在门内屏住呼吸,门外敲门声还在继续,一下,两下,每一下都敲在他心坎上,仁野足足在原地又站了十几秒,这才稍微气顺,走过去打开门。
  面前出现那张无论看几次都会觉得惊艳的脸,更恐怖的是,仁野第一次见何许时,还只觉得她长得好看,而之后的每一次,他在她脸上都会寻到不一样的感觉,比如这次,他在等待,等待看到她的脸。
  仁野很讨厌这种类似被她套住的心理,看到何许的第一瞬,他本能冷下脸,何许视而不见,笑着道:“我来找你了。”
  她神情语气像极了两人关系有多好,仁野惯会泼冷水:“谁让你来的?”
  何许更会以恶治恶:“不是你让我来的嘛。”
  仁野:“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何许:“你在大排档店里都暗示我了。”
  仁野面无表情地说:“那我现在明示你,走。”
  何许挑眉:“你当我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说着,她伸手扒门,仁野更坏,门从一开始就只留了道窄缝,是何许这么瘦都进不来的缝,何许前手扒门,他后手立马握着门把手收紧,两人暗自发力,何许哪是他的对手,没预兆地手上力道一松,手穿过缝隙去抓仁野的胸,仁野本能后退,想要收手关门,却在门缝快要夹到她手臂的一瞬间,直接松开手。
  何许没碰到仁野,但成功进了门,不等黑脸的仁野吐出什么象牙来,她抬起左手,“我给你买了叉烧饭,你喜欢吃的那家,我看你晚上除了酒什么都没吃。”
  何许在门口脱掉鞋,穿上仁野的拖鞋,轻车熟路地往里走,把袋子放在客厅茶几上,而后身子一甩,将自己扔在宽大的皮沙发上。
  “哎……累死我了。”
  仁野原本就没想好从何骂起,视线一瞥,突然看到何许右膝盖上的一块红色,她皮肤本就雪白,那红色是新伤,还带着渗出来的细密血珠,一看就是磕破的,回想起他先前听到的那声‘哎呀’,她应该是在楼梯处磕到了,一时半会没起来,所以才上来这么慢。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最明显的一点,气没之前那么大了,仁野站在客厅一处,瞥着沙发上的人道:“你来干什么?”
  何许枕在柔软扶手上回视他,坦然道:“想你了。”
  仁野血往头顶上冲,不辨喜怒地问:“想跟我上床?”
  何许动了动酸痛的手臂,拍了拍身侧位置:“我喜欢沙发。”
  意料之中,仁野沉下脸,何许见状,唇角寸寸扬起,边笑边道:“没有金刚钻就别惹瓷器活,你又不想,问我想不想有什么用?我说想,你骂我不要脸,我说不想……”
  何许停顿了一瞬,而后瘪瘪嘴:“我还不想,累得浑身酸疼,动弹不了。”
  她本还想加一句,体验不好,怕仁野把她抱起来从窗户扔下去,算了。
  仁野冷颜冷语:“活该。”
  何许说:“你先吃饭,吃饱了再骂。”
  仁野:“你就一点脸面都不要?”
  何许:“被喜欢的人说两句怎么了,我喜欢你,你说什么我都乐意听…不用你骂我贱,你没喜欢我,不然你就知道我只是诚实而已。”
  仁野无力到极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面,何许拿着鱼竿钓鱼,而他就是她鱼竿上的那条鱼,他拼命挣扎,死命扑腾,何许拿着鱼竿,跟他隔着一段距离,笑得肆无忌惮,胸有成竹,甚至连怎么吃都想好了,还问他这么死高不高兴。
  房间陷入安静,何许看着仁野道:“不着急,先吃饭,边吃边想怎么骂。”
  仁野盯着何许,半晌,没来由地说了句:“我不喜欢你这款的。”
  何许双眼放亮,“你喜欢什么样的?”
  仁野不答反问:“在国外待久了,你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吗?”
  何许回:“你现在要能写出来,我立马就走,敢不敢赌?”
  仁野面不改色:“我喜欢的女孩,就是你现在做的一切的反义词。”
 
 
第43章 疯了
  何许闻言,表情怔了一会儿,仁野以为这句话会伤到她,果然,何许撑着手臂,慢慢从躺着变成坐着,长发垂腰,她低着头,半晌没说话。
  从仁野的角度,他看不清她脸上表情,只觉得她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朋友。
  心头刺痛,仁野觉得自己活该,疼也忍着,可是疼能忍,两人就这样一个屋檐下的沉默,他忍不了,差不多半分钟,仁野嘴唇动了动:“走,别跟我这浪费时间。”
  仁野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做何许会听的准备,毕竟以往多次实践证明,何许就是拿他说话当放屁,可是这回,仁野话音落下,何许乖乖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仍旧低着头,像是没脸见人的样子,迈步往门口走。
  仁野懵了一下,紧随其后,心好悬没揪死,他开始回忆自己之前说了什么,他好像说,他喜欢的女孩是她的反义词。
  这话很过分吗?比不要脸,上赶着,脏还难听吗?
  有吗?
  何许低头从仁野面前走过,仁野几乎下意识的回头,转身的一瞬,他把到嘴边的话改成:“别去十三行…”
  何许没出声,在门口换了鞋,开门,关门,她关门声很小,仁野却觉得心被门狠狠地夹了一下,疼得人不敢呼吸。
  怎么搞的,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把人赶走了,这种想要冲出去找她的矫情劲,到底是哪来的……
  何许一个人走出黑漆漆的楼道,站在楼下等了十五分钟,而后在能上车的位置上了车,保镖开车送她回家。
  后半夜十二点多,何许收到一条微信,陈乃昔发来的:【弓弯了还是折了?】
  何许给她回:【他不喜欢霸王。】
  陈乃昔:【你俩在一起吗?】
  何许:【家。】
  两秒后,陈乃昔的电话打过来,何许开了外音,把手机放在胸前。
  陈乃昔问:“怎么了?”
  何许声线很平,不悲不喜地回:“我之前追他的方式不对,他不喜欢这种。”
  陈乃昔一半惊讶一半不安:“你俩谈崩了?”
  何许:“也不算崩,最起码我现在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陈乃昔:“他喜欢什么样的?”
  何许:“我的反义词。”
  陈乃昔声音一沉:“他说的?”
  何许不置可否,陈乃昔气不打一处来:“嘿我这暴脾气,骂人都骂出花样来了…”
  何许不出声,陈乃昔道:“你别生气,天涯何处无芳草,岄大帅哥满天飞,只要你乐意…”
  何许:“谁说我生气了?”
  陈乃昔:“他这么说你都不生气?”
  何许淡淡:“这有什么好气的,知己知彼,试了这么久,终于知道他好哪口,今晚我赢了。”
  陈乃昔:“你没看见,我已经对你竖起大拇指了,你牛!卧薪尝胆都没你狠!”
  何许:“喜欢都不能尽力,这辈子还能干成什么大事?”
  陈乃昔:“呦,觉悟上来了。”
  何许沉默,陈乃昔问:“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他说喜欢你的反义词,你要往难看了打扮吗?”
  何许面无表情地回:“我谢谢你,何必不喜欢领悟能力差的人,他回来你别在他面前说这种傻话。”
  陈乃昔一提到何必,激动地马上像个刺猬,刺朝里长,打滚扎自己。
  何许压根没把今晚的事当回事,就算当了,那也是好事,反观仁野,疯了。
  何许离开后的第一秒,仁野心口像是被人开了一枪;何许离开后的一分钟,仁野以为她随时都会回来;何许离开后的一小时,仁野在沙发上坐了四十五分钟,他在门口等了十五分钟。
  他以为她一定会回来,就像她一定会来一样,但是这一次,仁野想多了。
  等不到何许,他开始疯狂回忆两人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全部经过,何许进门时说:“我给你买了叉烧饭,你喜欢吃的那家,我看你晚上除了酒什么都没吃。”
  他骂她,她说:“你先吃饭,吃饱了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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