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来。
她比较喜欢后者。
邢在宇把电子烟的烟弹装好, 放到西装内袋里,把外套随意地搭在胳膊弯,看了眼地面反弹的水珠,惋惜说:“还想带你去我租的新房看看。”
当然不是单纯的去新房看看。
宋落不扭捏:“跑这么远干什么。”
她拇指往后指指。
是他们刚出来的那家高级酒店。
邢在宇笑了笑,拉开西装外套挡在她头上,带着她原路返回:“走吧。”
又是不等她考虑好做决定就行动,被迫跟着,后面她还跑得有点上了瘾。
宋落跟着他跑过湿泞的小巷子,走过狭小的廊檐躲雨处时,他让她走里面,她悄悄看了眼,他的左肩头全湿透了。
到酒店大门,她的白布鞋湿了,他护得好,裙子倒没湿。
往亮堂堂的大厅走去,邢在宇问她带身份证了吗,宋落迟钝地摇了摇头,身上的体温已经在攀涨了。
上一个问她带身份证了没的人是戚相宜。
刚上大一,元宵节那天戚相宜和家里人吵架,叫她出门玩,没有明说去哪,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带身份了吗,宋落想法跑歪前,戚相宜补充说去网吧开机要带身份证,不然会被当未成年人赶出去。
她还没有带身份证和一个男人去开房的经历,挺……刺激的,可惜的是,确实没带。
邢在宇从西装内袋里拿出钱包,让她坐在休息区等他,然后迈着长腿走向前台。
宋落抱着他的衣服,如坐针毡,不是害怕,而是准备触碰到另一种世界前的自我狂欢。
不到十分钟,邢在宇过来叫她。
宋落回神,邢在宇站定在她面前,弯腰轻轻地拍开她不小心被脏到的肩头,收起了平日里不正经的样子,说:“要是不愿意,我送你回去。”
听完她蹙眉,冷声说:“我是主导者吧。”
所以轮不到他来问自己愿不愿意。
邢在宇嗤笑,宠溺说了声好,“是阿落问我要不要,我是被动者。”
宋落把外套丢到他那张欠揍的脸上,扯过房卡走向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服务员帮忙摁下十八楼。
电梯停在所在的楼层,踩上软乎乎的毯子,属于酒店的气息袭来,宋落停下脚步等落后她一步的男人。
“十八楼?”宋落盯着泛着白光的LED灯。
邢在宇没觉得哪里不妥,自认为很绅士地问:“你开房有楼层要求吗?”
例如不住十八楼,只住十七楼这种。
宋落轻微摇了摇头,轻笑说没有。
只是内心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不知道这条路走向哪里,虽然心里有了答案,但是她还不能坦诚去面对。
进到屋子,她催他先去洗澡,毕竟他用外套护着她,自己淋了雨。
一个人逛了圈房间。
邢在宇大手笔,定的大床房带着一个客厅和一个书房,她简单的在外面的浴室洗了个澡,最后在穿衣服的时候,犹豫片刻,单单裹着白色的长浴袍走出来。
都到这了,她也不想矫情,扫了自己的兴。
去到房间,她拉开落地窗帘,遥望着远处的江景,玻璃上水珠作怪,夜景变得模糊起来,下意识抬手去擦,只碰到一片凉意。
茶几上的手机闪了闪,她坐在舒软的地毯上,拿过手机点开微信。
难得的,宋偲给她发了微信。
宋偲:【宋落,你去哪了?】
宋偲:【我听你爸和宋泽说了你的事,你再自己想想吧,有没有必要这样做。】
总是这样。
一件事情让她自己去想,去判断,美名其曰是对她的锻炼。
也知道宋偲是想要把她培养成一个能够站在公司利益出发的接班人,可……她不想成为一个抛弃内心那一点点仅有的自我意识和善意的人。
太冰冷太可怕了,就像宋偲一样。
她知道如何处理邢琛的事情,甚至可以做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