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清凉——潇方
时间:2022-07-17 07:39:09

  在命运主宰的电影中,人们只能是无奈的充当着角色,没有剧本的角色,而那其中的生离死别永远都是最未知的伤痛。
  坐在公车里,看着外面或停或走的人们,熟悉陌生,还真是不好分辨,因为不知道哪天,这里的某个人就会出现在你的故事里,生命真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接受着千变万化。
  。。。。“小宇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天真的以为父母是幸福的死在了一起,那天,我忘了关在电脑里和岚姐的电邮,被他不小心看到了,知道了一切,所以昨天才会对小溢有过激的举动,我现在也很乱,父母那还都不知道,能做的就是先跟你说一声,等安抚好家里,哪天找个机会我再和小溢慢慢说,毕竟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儿,所以他那边你就多费心了”。。。。
  从跃哥那儿回来,我觉得更累了,身子不停的发抖,盖了两层被,还是冷得厉害,寒冷好象都快要把我给抽空了。
  “老大,老大,醒醒吧,该吃饭了,都给你买回来了”,小五摇着我,“天哪,这么烫,你发烧了啊”,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她的手凉凉的放在额头上很舒服,发烧,不会吧,没有太大的感觉,也许半多是睡的。
  “先起来吃饭把,吃完好吃药,这换季的时候最容易感冒了,一会多喝些水,发发汗就好了”,那丫头一边不停的说着一边给我端饭找药,没病都觉得像在生病,从什么时候起她学会照顾人了呢?
  打开了饭盒,是香喷喷的红烧茄子,用筷子插了几下,没什么胃口,最后还是在小五的怒视下才勉强噎了两勺饭。之后又吃了她递过来的不知名的药丸在之后就被她按回床上盖了好几层被子静养捂汗。
  看来我可能真是发烧了,眼睛干干的,连鼻子呼出的气都是热热的,可能是被子太重了吧,怎么会这么闷呢?身上不停的在出汗,又湿又粘,周围很乱,又很静,突然又空空旷矿的,妈和我在说着什么,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是却怎么都听不清楚,然后又变得十分遥远,远的像是我在慢慢的消失掉一样,想睁开眼睛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沉,渐渐的觉得旁边好象有人在看着我,而且还有风吹过来。。。。。
  “醒了啊?感觉怎么样?想喝水吗?”,眼睛睁开时,是小五的那张圆脸儿,她踩着桌子靠在床边,拿着毛巾和水,鼻子像风扇一样的对着我。
  “恩,好多了,出完汗”,我大口的喝着水,这些汗出的能有一盆了吧,我说怎么会这么渴呢。
  “你可别硬挺啊,不行,咱们就去医院”,她说着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恩,是没那么烫了”,“你刚才管我叫妈时,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烧糊涂了呢”
  我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死丫头占我便宜,她冲我笑了笑,又给我倒了满满一保温杯的水,放在我床边,然后爬上了床,重新钻回了被窝儿,我靠着枕头,睡得有些累,想起来坐一会儿。
  “又哭了?看什么了啊那么感动”,我无力的说着,小五的眼睛像两个红灯泡儿,离近了看不出什么,倒是拉开距离后十分的明显,又不知道看了什么小说激动成那样。
  “唉,这男的太帅了,临死前送了那女的一条脚链,心酸哪”,她边动情的说着边用纸巾擦着鼻涕。
  “那有什么可感动的”,我掖了掖被子,刚出完汗一遇到风觉得有些凉。
  “你不知道有个传说吗?如果男生送脚链给心爱的女生,意思就是栓住今生,系住来世,也就是生生世世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永不分离。。。。我问你,知道脚踝+链等于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脑子烧的有点不太好使。
  “等于踝链呗,多简单啊,而踝链又是什么,知道吗?”
  我又接着晃了晃脑袋。
  ““怀念”啊,多酷的说法啊,就是说这男主角会永远的想着那个女孩,下辈子还会找到她,今生无缘,只能预约好来世,哎呀真是感人的一塌糊涂”,“将来我有了男朋友也得让他送我一条”,呵呵,这丫头啊,还真是活在童话里。
  “恩,这道理跟拴狗差不多,戴上条链子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我笑嘻嘻的逗她。
  小五气得直往我这边飞大鼻涕纸。
  “你要干嘛?热也得给我捂着”,看我掀开了被子,她把小说撇到了一边,激动得大声嚷着。
  “尿尿,喝这么多水,不得排泄吗?”
  “哦,呵呵,那去吧,去吧,披件衣服,别闪着汗了,到时候又该伤风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身子往前挪的时候,脚踝上那个发亮的东西,一下子刺到了我的眼睛,它戴了好久,从那天起就没有拿下来过,时间一长,对于它的存在都没了感觉,我记得他曾经说过那是条幸运链,仅此而已,不是吗?刚刚的也只不过是小说,是传说罢了,东西一样,也可以意义不同吧。
 
 
第25章 原点
  ......望着广场的时钟你还在我的怀里躲风
  不习惯言不由衷沉默如何能让你都懂
  此刻与你相拥也算有始有终
  祝福有许多种心痛却尽在不言中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
  叶子今晚的第一首歌《比我幸福》,缓缓的节奏唱出的却是丝丝的心痛,真是痛苦有许多种,惟有割舍最重,为爱放弃也许是伟大的也许又是愚蠢的,以为她会从此幸福,但不知最大的幸福却在悄然溜走。
  歌境如心,此时台上的叶子唱得入神,而台下则有人听的出神,其实无论是唱者还是听者,能震撼人心的,往往都是曾有过同样经历与伤痛的人吧,歌曲就像把钥匙,总是能轻易的开启人生里某处的记忆,再加上酒精的调和,真是种要命的难过。
  ......再痛也不说苦爱不用抱歉来弥补
  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我默默的倒数最后再把你看清楚
  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慢慢被放逐
  放心去追逐你的幸福
  别管我愿不愿孤不孤独都别在乎!........
  “小满,那边的客人说是你朋友”,顺着娜姐手指的方向,灯光暗处的角落里映着张熟悉的笑脸。
  “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没叫我?”,我拍了一下三木的肩膀,有好一阵子没见过这小子了,还真有些想他,假期时没空回去,喜儿和刘游过来过,我们才有机会小聚了一下,只是一直都没有见过三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很少来我们学校了。
  “哦,有一会儿了,看见你在忙,所以没打扰你,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吧?”,他缓缓的说着,从脸上流淌出来的笑容,让人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是这柔和的光线缘故吗?
  “唉。。。。一点都不好。。。。被哥们儿遗忘的人能好到哪去?”,我长叹了口气,撇了撇嘴。
  “呵呵,听你这么说我真是不知道该不该感到高兴”,他慢慢的收住了声音,看着我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当我正想从中挖掘出点儿什么时,他便四处张望的转了话题,“小溢呢?怎么没见着他”。
  “哦,他今天没来,可能在家里偷懒吧”,晚上来的时候还是大壮告诉我的,说他有事儿来不了了,也不知道他跟谁比较亲,居然都不打给我。
  “还想喝点什么?我请客”,我顺手指了指他喝空的杯子。
  “哦,不用了,该走了,只是顺路,所以过来看看你,看到这小孩儿在这儿唱歌就坐了下来”,他边说边用目光扫了一下台上的叶子。
  “你认识他?”,我指着叶子,不免有些吃惊。
  “谈不上认识,只不过有些打架的交情而已”,三木看着我嘴边浮笑,不用说也知道我发愣的时候表情有多傻,他顺势轻拍了一下我的头,说道“好了,我该走了,等.......哪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我微笑的冲他点了点头。
  门口,望着三木远去的背影,心头忽然有种不舍的感觉掠过,不觉得打了个哆嗦,怎么能有如此的念头呢?全是那小子害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有人情味儿,别人总会让我心动,而他只会让我心碎,不由得把手放在心口上,真是一阵的噼里啪啦啊。
  吧台里,我心不在焉的洗着杯子,跃哥不在,那个调酒的顺子总是熊我,这时候八成又跑去抽烟了。
  “那人是谁啊”,娜姐收拾完三木的桌子,三八的凑过来问我。
  “同学啊,怎么了”,我白了她一眼,这身浓重的“狗仔”味儿,真适合去当娱记。
  “嘿嘿,我还以为是爱慕者呢,他从坐下来就一直在盯着你看”,说罢,娜姐笑得一脸奸诈。
  “他是来看我的,不看我,那看谁啊,还剩两个了,你进来洗吧”,说完我擦了擦手,转身就往外走。
  “。。。这孩子。。。那你干什么去啊?”
  “尿...尿”
  坐在马桶上,我死盯着手机里的号码,不停的摸着接通键。
  “是不是生病了啊?”,“大壮不都说了有事儿嘛”。
  “那就是在学校惹祸了?”,“三木都不知道能出什么大事儿”。
  “再不就是生我气了?”,“你不是在生他的气吗,再说也没对他怎么样啊”。
  “那会是因为什么呢?”,“打个电话问问呗!”,“太没面子了吧”,“那有什么?”,“整得像我很关心他”,“你不就是在关心吗?”,“谁说的,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没来”,“你怎么就那么无聊”,“我就是这么无聊”,“到底有完没完啊”,“唉,算了算了”。
  我一把按下了冲水开关。
  “米姐,溢哥今天没来吗?”,关门打扫的时候,身后传来个好听的声音。
  “恩,有事儿吗?”,我转身拄在扫帚上看着叶子,真没想到那家伙一没来,还会有人挂念。我可是很是郁闷,他没来,活儿我全干了,这地扫得腰都要断了。
  看着我一脸煞气,叶子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问问...问问而已,他....他没生病吧?”,这末了,还给了我一个大红脸。
  “应该还活着吧”,我一字一顿的说着,叶子听完尴尬的笑了笑,还想说些什么,却又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便转身走开了。
  扔完垃圾,从后院回来,迎面遇上了娜姐,“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干,跃哥车在门口,说有事儿找你,快去吧”,跃...哥,找...我?不会又有什么事儿吧,我的心最近可真是超载了。
  酒吧门口,跃哥的越野停在了路边,看我出来了,他伸手打开了车门,“正好路过,所以送你回去”,我站在原地木纳了半天才挤出了谢谢两个字。
  一路上,他一直专心的开车,只是问过我冷不冷之类的话,调了一下空调之后,我们之间便陷入了尴尬的宁静。
  “连宇他。。。最近还好吧?”,总得说点儿什么,于是我先开口了,只是连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居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哦,那小子啊,最近正跟我闹“分居”呢,搬去他爷爷奶奶家了”,跃哥无奈的笑着,轻轻的侧头看了一眼反光镜。
  还真是个少爷!“他生你什么气啊?”,我有些不解。
  “呵呵,说我欺骗了他纯真的感情,没有告诉他真相,导致了他的痛苦程度加深”,跃哥说完我也笑出了声,这家伙理由还真多。
  “小宇是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使使性子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倒是小溢。。。。”,他说到这儿却突然的顿住了。
  “小溢怎么了?。。。。。。你跟他说了啊?”,我不由得侧过了身子。
  “恩,今天下午找的他”
  “那他什么反应,还好吧?”,难怪晚上没来上工,该不会是有什么想不开的,躲在一个地方伤心呢吧?
  “就是没什么表情,所以更让人担心,你回去多照看他一下,也许他和你会好沟通”
  哦?是吗?我怎么总觉得他的世界我永远都走不进呢?外表简单内心复杂,躲闪的目光总是让你抓不住他的真实想法,虽没有性格的内向和举止的叛逆来做掩盖,但他还是把自己包得层层的,不知道是关爱太多他羞于承受,还是给予的不够导致了缺乏,总之他活的是如此优秀,如此完美,既看不到痛苦,也看不到伤心,更看不到泪水,他的人生就像做秀一样,你能看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一面。
  此时的窗外,点点霓虹不停变换的闪过,偶尔有些街市和楼群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有些熟悉,仿佛是那曾经住过的地方,有一瞬间,有种错觉,觉得这是开往家的方向,下一刻就会停在熟悉的路口,进入熟悉的楼道,打开门是那爱笑的老头,客厅里有爸香烟的味道,厨房里有妈忙碌的身影,而小溢则会从房间里蹦出来,笑得一脸灿烂,那一切仿佛如梦如幻,像是在昨天,又像是在久远,那曾经的美好,那曾经的安逸,那曾经的幸福,那曾经毫不在意的一切,而如今却是如此的怀念与渴望,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停留,那该有多好。
  身子不由得随车子轻微的颠簸了一下,楼下卖店里一束耀眼的灯光恍过,我才回过神儿来,原来已经到家了。
  “我到了,谢谢跃哥”,说着我解开了安全带。
  “哦对了,还有件事儿”,我刚打开车门,跃哥却叫住了我,“。。。。过几天是我哥的忌日,我希望小溢能去,而且我父母也想见见他,下午的时候我没敢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请你帮我转达一下吧。。。。谢谢了”。
  “恩,好,没问题,应该我是说谢谢才对,路上小心”,我轻轻的带上了车门,跃哥跟我笑着摆了摆手后便发动了车子,一直目送他离开,我才走进了楼群。
  那家伙现在会在干嘛呢?安慰---是我最不擅长的,只是听人说过要想安慰人,那只有比谁更惨,可我的悲哀不也是他的悲哀吗?我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由得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诶?奇怪了,屋里居然是黑的,他不在家吗?还是已经睡了?于是赶紧小跑上楼,一开门,向客厅里的床上望去,居然是空空的,难道真不在家,那会去哪呢?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这该死的手机偏偏又没电了,直奔入房间去找电池,刚一开灯床上躺着个东西不由得让我喊出了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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