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不觉得。”初星眠心虚地拉她,“我记得寝室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我们快点走吧。”
话音落,她朝着许灿灿挤眉弄眼。
可惜,一向和她心意相通的许灿灿显然没有接收到她的暗示。
“我怎么不记得。”许灿灿手指搭在下巴上敲了敲,认真思索,“还有什么事情吗?”
初星眠语塞,湿漉漉的杏眸登时溜圆。
她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漂亮。
像是想起什么,许灿灿眼眸突然放大,“我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刚才照片里——”
不等她说完话,初星眠一个箭步上前,以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捂住了许灿灿的嘴巴,恨不得自己生出三头六臂,像扛麻袋一样将许灿灿拖走。
一边拖还一边说:“我被子还在外面晒着呢,听说今天下午要下雨……”
“喂,初星眠……”
声越来越远,像是融进了远处浮动的热浪里。
周晁嘉站在原地没动,小姑娘软糯的嗓音飘进了他耳朵里。于是他抬眸瞥了眼万里晴空的艳阳天,单手揣进裤兜里,视线没收回来。
“晁嘉。”
朋友喊他。
“站在看什么呢?”吕征吊儿郎当地叼着根冰棍走过来,顺便递了瓶矿泉水给他,“卧槽,你这浑身是怎么回事,今天也没下雨啊,你冲浪去了?”
“没什么。”周晁嘉没回应,“事情妥了?”
吕征拍拍胸口:“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走啊,带你去卫生间擦擦,你这一出搞得跟被我湿身了一样。”
周晁嘉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他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稚嫩的面孔,只是时间久远,眉眼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而这张面孔却渐渐地与初星眠三个字合在了一起,就像是记忆也终于重叠。
临走前,他视线朝着初星眠离开的方向瞥了眼,这会儿人潮拥挤,哪里还有什么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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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以后,初星眠脸颊的燥热还没褪去。
她顶着绯红的双颊钻进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连泼了好几把。
微凉的水汽顺着眼眶滑落,她仍觉得心浮气躁的。
兜里震动了两声,她掏出手机瞥了眼。
“老初,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初星眠单手撑在瓷砖的洗手台面上,抬眸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眉尾湿黑,衬得脸颊愈发的红润,小巧白嫩的鼻尖冒着汗渍,鼻翼呼扇着。
电话里传来初茂平故作深沉的声音,“眠眠,今天开学还是明天开学?”
“晚自习报道。”她心不在焉地回复着,抬起手背碰了碰脸颊,滚烫得厉害。
她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后反劲。
比如现在,她简直尴尬到脚趾发麻。
“过两天是你的生日宴。我和你妈妈已经在华江国际酒店订好了位置。”初茂平说。
初星眠蹙眉,“干嘛这么麻烦,回家煮碗长寿面就好啦,我想吃妈做的饭。”
“到时会来很多业界内有名望的合作伙伴,我带你认识认识。”初茂平像是不在意她的话,继续强调这次生日宴的重要性,“你可不许迟到,等到你毕业的时候,这些都是你可以用的上的人脉,想跻身进去上流社会的圈子,当然提前就要笼络人心,到关键时候别人也才愿意拉你一把。”
她沉默,不想认同初茂平的说辞。
“我也没什么其他事情,晚上还有个会。”初茂平说,“钱不够告诉陈叔叔,我们周六生日宴见。”
“爸……爸……”初星眠还想说什么。
嘟嘟嘟。
算了,反正无论她说什么,初茂平也不会听取她的建议。
电话里的忙音震得初星眠耳朵疼,她无奈地推开卫生间的门。
寝室里许灿灿咬着鱿鱼丝,正眉飞色舞地跟其他几个室友讲述今天的惊险一幕。
一见她出来,几个室友目光唰地投过来。
“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