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打桌球么?”周晁嘉问她。
初星眠轻咬了下唇角,“会打一点。”
“嗯,那这个吧。”
小姑娘脸颊红润,杏眸像是浸了水般扑簌,略微沉思的模样娇态萌生。她今天穿的齐腰短裤,短袖衬衫肩宽,稍一动便滑落至肩侧。细软的长发勾在锁骨,露出的脖颈白皙修长,漂亮又完美的直角肩。
桌球这个东西,初星眠只在高中的时候打过。
那时候上课压力大,她就会在周六周日和许灿灿偷跑出去打桌球。
听着球杆与球体清脆的碰撞上,两个小姑娘随意又自在地倾吐着青春期的各种烦恼琐事,那段时间里,这是她最解压的游戏。
周晁嘉从旁边拿了个球杆递给她。
旁边有人替他们摆好开场。
“你来开球?”周晁嘉笑笑。
初星眠俯低身体靠在桌案,细长的球杆在指缝间校准几次,对着前面的球径直打了出去。
桌球四散开,几颗花色球被急促地打进了洞里。
她换了个位置。又连续打了两杆,轮到周晁嘉。
初星眠喝了口水,目光却忍不住不停地落在他身上。周晁嘉打台球的动作很好看,微俯的领口刚好能看见深陷分明的锁骨,他的喉结随着抬起俯低的动作而微微滑动。骨节清晰的手指随意地搭在球杆上,不经意地瞄准,一杆进洞。
打了会儿,周晁嘉只剩最后一颗球。
这场两个人之间的比赛,她肯定是输了。
初星眠默默地看着他,球杆撞击球体的清脆声响起,这颗球径直地冲向了洞口。就在她以为这颗球肯定是稳进的时候,在距离洞口只有不到一厘米的位置,球停了下来。
周晁嘉眉骨轻抬,“到你。”
“你是在让着我吗?”初星眠走到桌案旁,睨了他一眼,小声问道。
周晁嘉敛眸,“只是技术不好。”
他越这么说,初星眠就越不信。
之前的球打得稳准狠,偏就是最后一颗。
“每次的最后一颗球,我都打不进。”周晁嘉淡淡地说。
初星眠打了一杆,见球进了,才看向他,“这是为什么呀?”
“越急迫,越适得其反。”他说。
初星眠糊里糊涂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他这句话表达什么意思。她俯低,继续打。
球杆刚出的瞬间,她突然感觉有道气息蔓延过来,清冽又好闻的味道。
“不然,你教我打最后一个?”
他靠得不近,声也很轻,像是在认真地对她询问。
初星眠蓦地心头一颤,下意识回应道,“也不是不行。”
话都说出口,她才缓过神来,“可是我也打得不好,角度不刁钻的话,才能打进。”
“那我们互相帮助?”周晁嘉唇角挑了上去,“我不会打直球。”
等回过神,初星眠被他的影子半笼着。周晁嘉没有逾距,他的手压住了球杆的另一侧,离她的位置不近不远,球杆的重心一点点地向下压。她和他之间也没有接触,但初星眠却觉得心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
“现在怎么打?”
他的声音略低,在一众杂音里,在她耳边泛起。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初星眠强打精神让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他压球杆的指尖。
初星眠屏住呼吸,哄着脸说,“对准我们要打的那颗球,然后再保证我们的击打、击球路线的稳合,然后出杆。”
“这样?”他嗓音轻缓。
初星眠感觉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眼神躲闪,“嗯,这样。”
碰撞声应声而起,也不知道是角度还是力度不对劲,竟然没进。
“咦,不应该呀。”初星眠疑惑,这颗球都到球洞门口,她竟然还没带周晁嘉打进。呜呜,感觉好丢脸啊。纵然她心中万般感慨,但说出口的却是,“我果然好菜。”
“是我的问题。”周晁嘉说,“再来?”
来来回回打了几遍,同样的摆放位置打了好几次,这颗球就是不进。初星眠也由最开始的别扭到习惯了周晁嘉和她靠近,共用一个球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