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别扭。
岑桑伸手揪了根傅戌时的头发,仰眸看他,轻声嘟囔一句,“傅戌时,你想热死我啊。”
环境昏黑、视线模糊不清,傅戌时深邃的眼却如得了上帝赏赐一般要命得亮。
他眼角泪痣勾人,抬手抹掉岑桑额头不知是自己、还是他的汗。傅戌时低笑一声,声线沙哑磁沉,“对不起公主,光想着亲你了。”
他从岑桑身上起来,还替岑桑理了理动作间有些弄乱的衣领。
房卡插上取电槽,屋内空调运作,丝丝凉意吹走些暧昧炽热气息。
随手丢掉的眼镜被找到,傅戌时擦净镜片后递给岑桑,他站在床边低头亲了亲岑桑,声线低哑有颗粒质感,语气却极尽柔和。
“我去洗个澡,公主你自己待一会,有事叫我。”
“好。”
傅戌时的洗澡当然不是单纯洗澡,岑桑在傅戌时走进浴室后,才发现浴室玻璃门的设计……
是磨砂半透明的。
岑桑坐在床上,能看清傅戌时脱衣洗澡和安抚原始欲/望的动作。
隔音也不好,岑桑能听见傅戌时微喘的声线。
有点,太情/色了。
岑桑低头挪开视线,打开电视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高清屏幕里在放《芭比与魔幻飞马之旅》。
她没有看过这部动画,但有对应的玩具。
不过岑桑此刻的注意力,总忍不住挪到浴室的磨砂玻璃上。
傅戌时的身形隐约透出,大致轮廓下,他的身材比例好得像超模,动作则像是,某些少儿不宜影片的演员。
“……”
岑桑拿过手机,想和闺蜜们聊下天转移注意。
【岑桑:有没有宝出来聊下天,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卢乐乐大概不在拍戏,消息回得很快:【?】
【今天不是傅戌时生日,你没在陪他过生日吗?】
【岑桑:在】
【岑桑:但他现在去洗澡了,我一个人好无聊】
【卢乐乐:。】
【卢乐乐:桑桑,你不要告诉我你上来,就是来报备一下你的夜生活】
【卢乐乐:我需要一些速效救心丸】
【岑桑:没,你知道我规矩的】
【卢乐乐:?】
【卢乐乐:傅戌时竟然忍得住?】
【岑桑:嗷】
【卢乐乐:我要给傅戌时做一个锦旗】
【岑桑:?什么锦旗】
【卢乐乐:“当代柳下惠”】
【岑桑:……】
卢乐乐又问:【不过桑桑,你之后也没打算和傅戌时do吗?】
岑桑望了眼浴室的方向,回消息:【我不知道】
【我还是有点抵触】
【卢乐乐:那就慢慢来】
【卢乐乐:傅戌时等追你都等了十多年,再多等等又有什么,桑桑你的感觉最重要】
【岑桑:好】
卢乐乐那边被叫去上妆了,岑桑和卢乐乐又简单聊过几句后,放下手机。
岑桑视线再度转向浴室方向,傅戌时还没从卫生间出来,但浴室隔间已没了他的人影。
“?”
总不至于晕在里面吧。岑桑疑惑,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小狗,你怎么还没好,在里面干什么?”
隔着一扇门,傅戌时缓声答道:“我在念佛经。”
“?”
傅戌时声线还是带哑,他用性/感沙哑的声音,大声念诵金刚经:“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
他念到一半,又低笑了声,“诶公主。”
“做什么?”
“你来帮我念行不行。”
“……”
岑桑抿了抿唇,拿出手机找词,刚念了两句被傅戌时打断。
他说:“算了公主,你给我念,我在里面呆一晚上得了。”
“真麻烦。”
岑桑嘟囔他一句,“你在里面呆一晚上得了。”
“好狠心啊公主。”傅戌时只笑,“今晚滨泉可能会打雷下雨哦,我在里面呆一晚上,你害怕的时候可不要敲我卫生间的门哭。”
“你才会哭。”岑桑轻哼一句。
傅戌时只笑,没说别的,坐在马桶上开始尝试冥想。
-大约过了半刻钟,傅戌时平缓所有想法,拉开卫生间的门出来。
却见岑桑倚在门口发呆,低垂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戌时抬手拍了拍岑桑脑袋,“在想什么?”
岑桑从神游里被叫回来,有吓一跳,“啊”一声睁湿漉漉的眼看傅戌时。
傅戌时抬手捂上岑桑眼睛,轻笑了声,“公主,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我又得进去了。”
他的手掌温热,覆盖她微凉的眼皮。
随着傅戌时声线落下,滨泉突然开始下暴雨,有闪电亮起,并伴着雷鸣。
岑桑颤了颤眼睫。
于是傅戌时预备挪开的手,仍继续盖在她眼皮上。
傅戌时另手扣过岑桑,手掌在岑桑背上轻拍,“没关系的公主,打雷而已,我在呢。”
很温和的声线,在岑桑背脊上的手一下又一下轻拍,像是在哄小孩。
岑桑微怔几秒,随后伸手把傅戌时盖在自己眼皮上的手拉下。
她和他十指相扣,被掰断过指节、雷雨天还能想起那时痛感的地方,现在安安全全地和傅戌时相贴。
一个骤亮的闪电。
傅戌时把岑桑往自己胸膛位置压了压,拍着脊背的手改为覆在岑桑耳朵上。
他说:“公主,小狗保护你。”
“……”
怎么这么好啊,他有点太好了。
他接受她糟糕的过去和不算好的脾气,时时制造惊喜,永远给予安全感。
岑桑闷在傅戌时怀里,突然又有点点想哭。她小小抽了下鼻子,仰头看傅戌时:“小狗。”
“嗯?”
“委屈你了。”
“啊?”
岑桑缓声开口:“委屈你忍受我的脾气,委屈你一个人冲凉水澡。”
傅戌时闻言眉眼有些无奈地敛了敛,“什么委屈不委屈……”
他没说完,岑桑打断他的话,在又一声雷鸣里,岑桑有些霸道地开口道:“但是小狗,虽然很委屈你,我还是要勒令你继续喜欢我。”
她低头,闷在傅戌时怀里,声音压得低,但傅戌时尽数捕捉。
岑桑说:“我好像有点点离不开你。”
岑桑还说:“你等等我。”
傅戌时微怔半秒,随后眉眼舒展,散开一个得偿所愿的笑。
他低头亲了亲岑桑额头,声线缓缓,“好,小狗会一直喜欢你,小狗等你。”
他们在雷雨交加的夜安静拥抱。
作者有话说:阻止公主和小狗□□的,可能不是公主的心态,而是jj的审核(×
还有两个大的剧情点就正文完结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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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生活如流水朝前流淌,岑桑和傅戌时的关系从普通朋友到试用租客到假扮情侣,
再到如今的试用情侣,名分变来变去,但实质上的相处模式并无二样。
他们照常努力工作,照常准时或不准时下班。
岑桑的工作室敲定好供应商,拉了几个相熟的设计师入伙,盘下一间商铺作为线下门店——要感谢傅戌时跑过来当租客,商铺租入的半数资金来源于他每月上交的租金和搭伙费。
工作室最开始走高级个性定制路线,客户源来自从前的工作和接触的人,岑桑和其他设计师商量后打算先这样铺一段路,积累稳定客源后再下沉到成衣,进一步打开市场,试一试可供个性化修改成衣的商业路线。
岑桑今天跑去看商铺,明天和客户吃饭,后天和几个设计师们聚在一起头脑风暴。
而傅戌时从来都忙碌,新能源那块的市场FUU刚接触,从能源技术到企业合作再到前部的营销推广,傅戌时作为FUU一把手,很多东西亲自操刀。
他时常有酒局,陪人吃饭或请人吃饭,酒局结束由特助送回家,如果岑桑恰好有空的话就亲自去接他回家。
恋爱后的小狗本就粘人,一天到晚能问岑桑要三次亲吻,喝多的小狗尤甚,搂着岑桑的腰嘟嘟囔囔,问岑桑想要什么礼物、没完没了地说喜欢她,喝多上头的时候甚至还拉着岑桑的手,一本正经地开口:“公主。”
公主通常懒得理他,在厨房流理台给小狗煮醒酒茶,糊弄地“嗯”过一声。
小狗不满意,“公主你看我一眼。”
岑桑看他一眼,“做什么,给你煮醒酒茶呢,再喊一次五块钱。”
傅戌时闻言“啊”了声,“那牵手呢?”
岑桑甩开和傅戌时牵着的左手,面无表情,“牵一次十块。”
傅戌时点头“哦”了声,没牵着岑桑的那只手掏出手机,单手在屏幕上操作一通。
随后岑桑手机便震动,她关掉天然气的火,低头看去,傅戌时给她转了账:【对方向您转账:¥20000备注:那我宝月】
岑桑:“……”
她垂眸忍不住轻笑了声,“难为你了小狗,醉到打错别字倒还记得自己的支付密码。”
傅戌时伸手过去牵上岑桑的手,深邃的眼眸紧盯岑桑,她都说不清此时傅戌时的眼睛,是喝醉酒的傻气多一点,还是摄人心魄的蛊人更甚。
总之喝多的傅小狗,格外实诚地告诉岑桑他的支付密码,“当然记得,因为是你的生日呀公主。”
“……”
岑桑唇角忍不住勾起,眉眼舒展开无奈的弧度,嘴上则口是心非地吐槽,“有点太恋爱脑了吧小狗,不怕我卷款跑路?”
“没关系,”傅戌时摩挲着岑桑的指关节,好像那是一个格外好玩的东西,他缓声道,“我是大款,你要卷就把我一起卷走。”
“神经,哪有说自己是大款的。”
岑桑笑骂他一句,把煮好的醒酒茶从锅里倒出,敲了敲傅戌时的脑袋让他喝掉,一面又问,“你刚要说什么?”
“什么?”
“……”
岑桑伸手敲了敲傅戌时脑袋,“所以说少喝点酒,脑袋变笨我会跟你分手哦。”
傅戌时闻言当即警觉地瞪大眼睛,他用晕乎乎的脑袋回想几秒,随后开口:“想起来了公主,我想养条狗。”
“家里已经有一条了。”
岑桑看他一眼,“我们家里只能养一条小狗,你自己决定。”
“我是小狗,可我想养一条大狗。”
傅戌时惯会玩文字游戏,“大狗不是小狗,所以可以养。”
“我懒得养,遛狗很麻烦。”
“我会来遛狗。”
傅戌时伸出三根手指发誓,“我会负责养狗狗的一切,不会麻烦到公主你。”
岑桑提醒傅戌时,“我没意见,但家里空间不够大。”
“好吧。”傅戌时委屈巴巴地点了头,“那我们到新家的时候再养。”
岑桑疑惑,“什么新家?”
傅戌时喝着醒酒茶的手一顿,自觉多言,胡乱糊弄一通,“没有,公主你听错了,我说我在我的心上模拟养狗。”
岑桑信他才有鬼,但也没多问,只是关心:“怎么突然说养狗?”
“因为我老是很晚回来,偶尔还要出差,公主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傅戌时喝掉醒酒茶,他脸上有困意和倦色,但盯着岑桑的眼认真。
岑桑去拿他手边碗的动作一滞,“你没来之前我都是一个人。”
“所以我一直不放心你公主。”
傅戌时自己捧着碗去水池边,他倒还能走直线,每个字也说得清晰,只是岑桑莫名听不懂他的话。
他说:“好几次我看社会新闻都会想到你,想给你打电话问你在家安不安全,又怕你骂我,就跟你说我想挑礼物。结果你总是不开心。”
傅戌时在说从前。
岑桑晚上偶尔会接到傅戌时的电话,问他干嘛他就说拜托她挑礼物。
挑给谁的礼物?
有事说是贺小菱,有时说是时茵,或者别的什么女性朋友让岑桑拿拿主意。
每回挑完礼物都有她的一份,岑桑打电话过去说不合适,让他不要寄过来。
电话那头傅戌时“哦”一声,或者说是谢礼,或者说买多了,或者说对方不喜欢,又或者点头让她拒收就好。
那会儿岑桑看着寄过来的礼物就生闷气,她想傅戌时是什么意思,哪有人这样子当朋友的。她守好当朋友的线,那他能不能不要四处当中央空调。
哪里知道礼物只是一个借口。
傅戌时只对她制暖,还因为担心岑桑讨厌太热的温度而说一切只是顺便。
笨蛋小狗。
岑桑走到傅戌时身后,在厨房的水流声里,她轻声开口道:“小狗,我允许你养狗了,我可以把种玫瑰的一小块地方辟出来建小狗的家。”
-酒醒后的第二日总是头疼,岑桑一般会以傅戌时第二天早上选择晨跑还是赖床,来判断昨天晚上说话的究竟是傅小狗还是傅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