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气。”宁青青不想在公司谈论这些私事：“我生日快到了，到时候我们回学校逛逛，拍点照。”
沈之骞听出宁青青语气平静，也就放了心：“好，到时候我请一个摄影师跟拍。”
挂掉电话，宁青青去洗手间给自己的脸拍了拍水，这才回到了座位。
她拿起桌上的台历，在自己25岁生日那天画上了一个圈。用笔尖细数一下，她发现也只剩9天了。
恰好是9，似乎倒计时的每一天，正好对应她和沈之骞在一起的一年。
这样也好。
她几乎预见到了到时候的答案，但终究还是想给自己这9天的时间，再揭开这最终的结果。
这时，茶水间里传来动静，应该是那两个员工吃完了过来。
宁青青本能蹙眉，起身重新去了电梯间。这次没遇到任何人，她径直去了大堂，走出了大厦。
不是很饿，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随便吃点什么，她走在快节奏的金融街，全世界都在匆匆，只有她的脚步颇慢。
这时，一辆黑色商务轿车从她身侧的大道上经过。
坐在后排的男人不经意转眸，就看到了走在路边的宁青青。
“停车。”顾宥琛对司机道。
司机连忙靠边缓缓停下。
宁青青眼角余光看到了一辆车停在了自己身侧大道上，她没有理会，也没心思去理会。
人生能有几个九年？有时候做决定说起来轻松，实际却是与自己的过去割舍。
她不可能真的平静。
而车里，顾宥琛落在车门把手的手顿住，原本要推开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就那么看着宁青青走远。
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这样的情绪，明明都没看到她的脸，可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依旧让人觉得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得难受。
“顾总？”司机以为顾宥琛认识旁边女孩，可见人都走远了，顾宥琛也没半点儿动静，不由出声提醒。
“开慢点。”顾宥琛道。
司机虽然不明所以，可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顾宥琛的眼神一直落在外面那个女孩身上。
于是，他重新发动了车，跟着宁青青，速度却放得很慢。
宁青青走了一路，来到了一家咖啡厅门口。她在露天椅子上坐下，随意点了些东西。
眼角余光扫过，宁青青看到距离她十多米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她不觉得自己有被人跟踪的必要，也就懒得留意。
车里，顾宥琛一边在手机上搜索操作，一边时不时望向宁青青。
他看到了宁青青拿起手机。
咖啡卡座前，宁青青一边搅动拉花，一边点开了和沈之骞的聊天记录。
他们的聊天记录她从来没有删过，即使换手机，也全都转移了过来。
她搜索关键词，终于翻到了她之前谈论某婚纱品牌的话题。
而下面是沈之骞的回答：“喜欢婚纱的话，回头我定做一套送过来。”
不是我们结婚时候就可以穿，而是当普通商品一样，买回家穿着玩……
宁青青自嘲一笑，呵呵，她之前是有多自欺欺人，才会一直都刻意去忽略这个问题？
她没有再看聊天记录，而是直接去了朋友圈。只是这么一看，就有些惊讶。
只见自己朋友圈里，全是同一个人发的内容——
Keith：“公司举办一场球赛，每进一球，就为希望工程捐50快。球赛结束，我恭喜小王：厉害了得分王，恭喜摘得全场MVP！小王回复我：恭喜个屁，差点被开除了！”
Keith：“从前有个剑客，他很冷，后来……冷死了。”
Keith：“生我弟弟时候我家很穷，于是给他取名旺财。有天村长家进小偷，他碰见我就对我说，把你们家旺财借我看看门呗！ 带孩子带的正烦的我连忙把襁褓里的婴儿递给他。”
Keith：“老张有个邻居姓王，老张媳妇怀孕了，请问孩子姓什么？”
宁青青看到这里，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