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阑籽盈这种左右逢源,男女堆都吃得开的人,她更喜欢夏灯这种孤芳自赏型的。
再清高、看不起人也碍不到谁,而看起来跟全世界都关系不错好像谁都应该卖面子的阑籽盈,她很烦。
桌前的人都不傻,都明白她暗示什么,谁也不愿当那挑破的人,就都没吭声。
“嗯。”游风说。
夏灯什么也没干,但在这些人的认为中她赢麻了。
接下来还是闲聊,反正这种不是很熟的人凑到一起的聚会就是春风得意的人才应约,然后把脑细胞费尽了装些不易被人察觉的逼。
夏灯不能把舒禾和程程丢在一边太久,早早就道别回去了。
游风也没多待,要不是听说夏灯也在,他才不来。
阑籽盈没待一会儿接了个电话,也说要提前走了。
这么尴尬的场面也没人留她了,只是客气了两句,由一个男生送了出去。
风云人物都走了,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惊魂甫定。
原来游风不是不懂怜香惜玉,而是他们弄错了他怜惜的人。
“够那个的,这场面弄的。我要是阑籽盈就连夜逃离涂州。”
“是她做出她跟游风暗中有联系的样子,前边说有人一定要她来涂州,谁能不想到游风?把她跟游风凑一起她也不解释。谎言拆穿了知道难堪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确实也是。”
“我觉得她是以为游风不会像以前那样当众让人下不来台,就想用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逼人家就范,没想到游风还是那么没素质。”
“游风没变,她也没变啊,老是在人没同意时就昭告天下,说白了把自己置于这么狼狈处境的,根本是她自己。”
“对,一次旁人心疼,两次三次不就是自找的吗?”
“而且我觉得把游风说得跟她私下怎样,对夏灯很不公平,明明人家才是正牌女友。”
“嗐不说了,以后再聚分开叫,别弄到一个局了。”
“再有聚会她应该不会来了吧?这脸真是丢到太平洋去了。”
夏灯从聚会的圆桌下来时,游风也出来了,看了一眼舒禾和程程的方向,没说话,走了。
夏灯张了一下嘴,却没叫住他。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染红头发,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知道。
回到程程和舒禾的跟前,两人默契地朝外看了眼:“你同学的局散了吗?”
“没有。”
舒禾问:“我俩听那边一直一惊一乍的,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
两个没有,舒禾和程程相视一眼,不问了。
夏灯常规疏离的神情,本来就让她很难融入到某一个环境,从同学聚会的场合出来,她的气压更低了。
她在想事情,但因为来到瓶颈处,原本有条理的信息打了结,包围住一个问题——
那次聚会,为什么游风不说他们的关系,却也染了红头发。
其实她能想通的,只是那些打结的信息太扰乱她了,也太保护这个问题不被解答了,她就看不太透了。
舒禾和程程好像也有烦恼,聊着聊着龙虾,又聊到了男人。
程程手托着下巴:“为什么遇到合得来又喜欢的人那么难?”
“要是那么容易,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遗憾了啊。”舒禾叫了两瓶白葡萄酒,问夏灯和程程:“等会儿叫代驾吧?”
程程点头:“我看行。”
夏灯没说话。
舒禾替她做决定了,叫服务员醒酒,给她们一人倒上一点:“灯你今天别去看电影了,排片半个月呢,明天看也来得及。”
夏灯没听见,她在看酒液,它们在杯里打转,有一点诱人。
轻抿了一口,有一丝淡淡的苦味,香气充盈口腔,散开来,一小缕随着呼吸,缓慢流淌。
她小小激灵了一下,恍然发现酒精是脑袋里那个结的克星。
至少饮酒时她会暂时忘记那些问题,就喝不停了。
“刚在一起的时候秒回,在一起久了就意念回了。”舒禾帮程程细数她一前男友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