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说话呼出来的气吹在林清舒的耳边,一股骚痒从头痒到脚,林清舒耳跟一下就红了。
就着椅子坐了下去,抬头瞪着江浸月,“我什么时候不许你去了?”
她心里面的确是不想江浸月去,但是她也没有不让他去啊!
江浸月含笑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说道:“那姐姐我去了。”
林清舒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手臂半撑着脑袋,嘴角上扬,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浸月。
江浸月一下乐了,放下茶杯坐了回去,伸手把林清舒落在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借机又摸了一把林清舒还没消下去的红耳朵 。
宠溺的看着林清舒说道:“好了好了。如意他们差不多快回来了,媚药本就是南疆的巫医从银蛇的毒液里提取的,他们自然有办法解决。”
林清舒收回了目光,偏开头去。
果然,如意带着一个人进了听雪楼。
不一会儿,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如意步履匆匆,身后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神神道道的粗矿男人。
男人戴着破布帽,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洗过了。
一只手拿一个铃铛,一只手拿一个破木箱子。
林清舒眉头紧皱,偏头问江浸月:“这行吗?”
江浸月微一抬眼,看着巫医道:“问你呢!行吗?”
巫医咧嘴吐出一个恐怖的笑容,没有说话,直接点了一下头。
江浸月挥挥手,示意巫医进去治疗。
楚瑶热得不行,林清舒一出去她就忍不住把身上的衣服撕开,难耐的磨蹭着梁柱。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推门声响可进来的人却不是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江浸月,而是一个年过半旬,穿得破破烂烂的猥琐老男人。
那如同噩梦般的记忆一下又涌了上来,楚瑶惊恐的瞪大眼睛,顾不上谷欠火焚身的燥热。扯过一旁的纱帘遮住了几近赤衣果的身体。
巫医一进来,看见面前的美景就傻了眼,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美人。
猥琐的舔一下嘴唇,色眯眯的向楚瑶走去。
楚瑶看着越来越近的猥琐老男人,发了疯似的拿起身边的东西向着他砸去,并大叫着:“走开!走开!”
“滚啊!”
“不要靠近我!”
撕心裂肺的喊叫惊动了外面的人,林清舒皱眉,今夏一下憋不住了,直接推开了门。
巫医看见有人进来了,一下收了色眯眯的表情,不苟言笑的说道:“小姑娘不要害怕,我是来给你治病的。”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巫医打开了一直提在手上的破木箱。
揭开上面一层,下面的东西让人直接傻眼。
木箱里面,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蛇。
小蛇指头粗细,一条缠着一条,看得人恶心想吐。
今夏惊恐的问:“这,这怎么治?”
巫医温柔的抚摸一下箱子,里面密密麻麻不断扭动的小蛇不动了。
“这是还没有蜕皮的银蛇。银蛇毒特别好解,只需要和人行周公之礼便可,所以……目前没有药物解法。”
“竟然姑娘不想做那事,在下斗胆,想试试看以毒攻毒。”
林清舒恍惚瞟见箱子里的蛇,一眼,看得她想吐,问道:“不解会怎么样?”
以毒攻毒,没有蜕皮的幼儿银蛇真的太恶心了,而且那么多蛇,直看得人寒毛冷竖。
巫医直接道:“一日内未解,爆体而亡。”
在场的人一下慌了,怎么不解还会死呢!
林清舒刚刚就听江浸月说过了,只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答案还是一样的。
林清舒指了一下他的木箱,问道:“以毒攻毒!几成把握。”
那么多蛇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真的太恐怖了,不管有没有毒,都能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
巫医道:“三成。”
林清舒又不放心了。
想说,要过去劝一下楚瑶,要不还是挑个男人上来吧。
不知道江浸月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在去看那满箱的蛇,对着巫医道:“快治。”
而后挥手,示意她人离开。
楚瑶缩在床里,屋里突然出现了好多人,那种赤衣果着在人前走的羞耻感遍布全身。
比满身的燥热还让她难受。
巫医拿着蛇走了过来,楚瑶嘶吼道:“不要,我不要。”
她恨,为什么江浸月宁愿让一个只有三层的法子治她也不愿意碰她。
为什么!
江浸月始终捂着林清舒的眼睛,眼神示意今夏上去按住不断挣扎的楚瑶。
巫医拿着满箱的黑色小蛇,拉过了楚瑶白嫩纤细的手,豪不怜惜的按进了蛇箱。
第43章
只听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蛇箱里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蛇一条接着一条爬上了楚瑶白嫩的手。
画面太过恐怖,按着楚瑶的两人闭着眼睛不敢看。
楚瑶瞪大了双眼,看着小蛇爬上手臂, 忘记了尖叫。
直到一条蛇吐着蛇信,还在细小却十分尖锐的獠牙咬在她的肌肤上才稍微发出一点薄弱的喘气声。
一条接着一条。
鲜红的血蜿蜒而下,把一条条黑蛇染得黏糊糊。
楚瑶感觉那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眼角余光瞥见被江浸月捂住眼睛的林清舒,滔天恨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些苦与难,本来都应该是林清舒的。
没有林清舒, 她不相信江浸月会拒绝她。
没有林清舒, 她不会被银蛇咬,不会手坠蛇窟。
她多想就这么晕过去一了百了, 手臂上的疼痛和身体内的燥热操控着她, 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始终保持清醒。
她无神的瞳孔里,白嫩的手臂被蛇包裹,一条蛇一口,似乎要将她吞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 巫医拿起了一旁的铃铛。在手中晃动几下, 响起奇怪的声音。
而后,楚瑶手臂上的小蛇停止了动作, 同样乌黑的小眼睛变得无神,像被人操纵的木偶般, 跟着铃声落回了木箱,相互交错盘踞,闭目而眠。
同时, 楚瑶身体里的热渐渐消散。
楚瑶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漓, 上面一个个淌着血的小洞, 恐怖至极。
“啊!”
终于,楚瑶叫了出来,撕心裂肺的一声,能撕破人的耳膜。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两名按着她的女侍被她一脚踢开。
手成爪,竟然向巫医的木箱而去,里面沉眠的黑色小蛇被她一把抓了起来,两手一扯,倒霉蛇活生生断成了两截。
蛇头部分落在地上,睁着迷茫的眼睛在地板上面蹦跶。
拇指大小的蛇头,蹦跶了没有两下就被一只白底粉布的漂亮绣鞋踩在了脚下,绣鞋左右碾了几下,在抬开,那个蛇头吐着蛇信成了一摊烂泥。
恶心至极。
巫医一下红了眼睛,手中的铃铛摇的猛烈,木箱里面的蛇一下全部醒了过来,睁开的眼睛已经变得猩红,露出看待食物的凶光,从箱子里抬起脑袋,吐着蛇信,准备攻击。
两名女侍呆愣一瞬,尖叫着直接跑了出去。
楚瑶一下傻了眼,害怕那突然直起来的蛇,也害怕江浸月不可置信的眼神。
江浸月没想到,楚瑶能直接手断了蛇,还狠狠的碾压蛇头。这和她温婉的气质一点也不相符。
林清舒被捂住眼睛,光凭耳朵,实在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便想去扒开江浸月的手。
感受到那股力道,江浸月一把拿下林清舒的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死死的捂着她的眼睛,不漏一丝缝隙。
江浸月把滚落脚边的杯子一脚踢了出去,正好打在巫医拿着铃铛的手腕上。
巫医吃痛,铃铛落在了地上。
铃铛声一停,蓄势待发的黑色小蛇一下瘫软,全部缩回了破木箱子里。
巫医不解的回头看江浸月。
江浸月道:“钱不想要了。”
巫医心疼小蛇,可一想到自己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便作罢。
瞪得如同铜铃般的黑色眼睛狠狠剜了一眼楚瑶,楚瑶身体上的燥热瞬间凉到极点。
她感觉自己不能支配身体了像被寒冰冻住了身体。
只见巫医破烂的袖口钻出一只如同蚂蚁的黑色小点,小点吐出一根银丝,一下从巫医袖口飞到楚瑶身上。
楚瑶想躲,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小点跑得极快,一下就钻进了楚瑶的衣服里面。
屋里光线暗淡,江浸月只觉得气氛不对,并没有发现巫医干了什么。
突然,楚瑶瘫倒在地,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身体里面像着了火一样,看不见的火焰在身体里面乱窜,好像要挣破她的身体出来。
热度比刚才还要激烈,她的最后一丝理智被蚕食,竟然不顾有男人在房间里面,直接撕起了衣服。
大片白色美景露了出来,巫医背着江浸月,露出猥琐又得意的笑容。
江浸月直皱眉,把林清舒按进怀里,往屋外的阴影处一瞥,掐着林清舒的腰转身出门。
紧接着,屋医被人丢了出来,速度快得来不及反应。
终于得见光明,江浸月一放开,林清舒就上前去问屋医:“怎么回事?”
刚刚从江浸月微微松开的手指细缝里瞟见撕破衣服在地上打滚的楚瑶。
她的身体十分的红,好像在被火烧一样。
平时优雅端庄的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了尊严,同是女人,林清舒心底升起一丝不忍。
巫医咧嘴,露出满口黄牙。
“还……还有药没用呢!”
那股浑浊的腥臭气体让林清舒倒推三步,刚刚本就被满箱的黑蛇恶心到,现在被这气味一熏,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江浸月把林清舒拉到身后,倒了杯茶给她喂进去,林清舒才好受一些。
巫医继续道:“银蛇的毒虽然不是十分的致命,但却不好解。以毒攻毒,只是激发出它的毒性,最后用药物给毒催出来才算完。”
林清舒问道:“什么药?”
巫医又笑了一下:“成年银蛇的蛇胆。”
蛇胆?这到好取,刚刚咬了楚瑶的那条银蛇还在呢!拿来开膛破肚取了便是。
林清舒挥挥手,远远候着的小厮明了,跑下了楼。
“还没有完。”巫医又说:“还需要童子尿和童子米青。”
这下林清舒愣住了。
这大晚上的上哪儿去找这两样东西,听雪楼里也没有童子啊!
巫医猥琐一笑,直言道:“这两样我有,就是没有成年银蛇的胆。”
巫医话落,小厮提着蛇笼上来了,小小的笼子里面蜷缩着的正是那条有着五彩霞光,鱼尾巴一样的成年银蛇 。
巫医笑意更浓。
林清舒却没有让小厮把蛇递过去,而是问道:“你如何保证这些能治好她。”
楚瑶的目的还不清楚,有目的也好,没有也罢,总不能在她的地盘上出事。
有什么问题,等她治好了她们在好好说。
巫医没有了之前的不确信,而是自信的拍拍胸脯,说道:“我有十层把握,若治不好,我挖心谢罪。”
得此承诺,林清舒也没有在为难,吩咐人去把巫医要的蛇胆取了。巫医神神道道的念了一串听不懂的话,晃晃悠悠的下了楼。
不多时,回来后手里多了一碗黄橙橙的液体,上面还漂浮着白花。
林清舒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止不住的干呕,心肺都快吐出来了。
不确定的又问:“这,这真的可以吗?”
巫医点点头:“决对可以,用我的心脏做担保。”
江浸月也对那玩意恶心,控制着不去看,拍拍林清舒的背,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帮你挖。”
林清舒被逗笑了,不适感消了几分。
巫医又要了一个火炉和砂锅,放进了楚瑶房间。
楚瑶身上被女侍强迫着重新穿了衣服,此时还算得体。手脚手腕被布绳子绑在了床上。
她不断的哀嚎,狼狈的模样直接暴露在江浸月眼底。
他微拍着林清舒的后背,贴心的在旁边喂水,这一幕,深深的刺激着楚瑶。
巫医进了房也没有关门,挑了地方,把黄橙橙的液体倒进了砂锅中,又把取下来的蛇胆放了进去等了稍许,砂锅冒出了热气,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弥漫四周。
林清舒刚刚止下去一些的不适又涌了上来。
这时,消失了很久的姜樱出现了,抱着一盆红梅花走了过来。
在林清舒面前站定后把红梅往前一递,示意林清舒接着。
江浸月微一挑眉,把红梅接了过来。这盆花不大不小,却有有姜樱半个身子那么大,江浸月拿在手里也感觉沉甸甸的,也不知道姜樱如何拿过来的。
江浸月把花放在了桌上,命人打开了四周的窗户,拉过林清舒在梅花面前坐下。
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被梅花清淡的香气冲淡了一些,林清舒好受了不少。
在屋里的楚瑶留下愤恨的泪水,她在屋里,气味更浓,她刚刚虽然失去理智,但也听见了她们的谈话,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等砂锅里面的东西“咕隆咕隆”开始冒泡,巫医偏头对着楚瑶露出来一个猥琐得意的笑容,把锅里面的东西倒在了碗里面。
而后笑呵呵的把“药”端到窗边,窗户离楚瑶很近,风一吹,那股味道扑面而来。楚瑶干呕不断,拼命的摇头,身体里那股几乎将她烧毁的热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天气冷,药冷的很快,等不那么烫手了,巫医把药端到了床边。
笑呵呵的介绍道:“姑娘,这是蛇胆加童子尿和童子米青熬出来的药,对你的病有奇效,喝了就好了。”
喝!
要她喝下去!
楚瑶瞪大眼睛,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巫医拿了一个夹子卡住楚瑶的脑袋,满是泥污的手捏住楚瑶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楚瑶绝望的闭眼。
江浸月如此爱干净,喝过这恶心东西,怕是要被他嫌弃一辈子,他们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