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皇后有点酸——神明不语
时间:2022-07-18 07:17:08

  好啊,看来这三年里头,那狗东西倒是过得挺滋润的,半分也没闲着,这美人娇妃的,是一宫宫的往里头纳。
  当真是坐享其人之福了。
  瞧那位美人正执扇扑着蝴蝶玩儿,香汗淋漓,傅椋转脸看了眼兰絮,凤眸中明晃晃地表达出‘这也算是乐子’的疑惑来。
  莫不是专程带她来看美人扑蝴蝶来了
  兰絮随手拍了下她脑袋,“你可晓得这一位是谁?”
  傅椋:?
  是谁?她哪里会晓得这人是谁?
  三年前她都未将这满宫的妃子认个脸熟,就更别说是三年过去后的如今了,后宫中不知又添了多少的新人。
  但兰儿既然这般说了,许是这人她从前里头就见过,于是又去看。
  “好兰儿,你就同我说道说道罢。”眼看酸了也没认出那是哪一位的傅娘娘回眸看她,苦着一张脸,“我当真是认不出来。”
  兰絮嘴角一抽,见四周无人,毫不客气去拧了那如玉似的耳肉,恨铁不成钢拉过来。
  “什么破烂子记性,你一向最是记仇,怎的如今竟连仇人也认不出来了?”
  “仇人?”傅椋一愣,也不顾耳珠还叫人拧着,转脸又去细看。
  兰絮连忙松了手,心道是这若拧掉了,那狗……咳,陛下还不得同她玩命呢。
  远处那美人一身鹅黄,上穿云缎妆花圆领小衫,下着绣花飘云纱缎罗群,臂弯处挂着一件印着团锦祥纹的纱披帛,发挽十字髻,上簪流苏小钗,活泼清雅,竟是一副仿着少女模样的装扮。
  再看那五官,杏桃花眼儿,俊俏粉鼻,樱桃小嘴,端看起来是有几分熟稔之感,但傅椋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穆商言最近好的这一口?
  她心有疑惑闪过,顺道将那本记仇的小本子翻得噼啪响,片刻终于从中找出个差不多的对上号来。
  “这位……莫不是那个,那个薛尚书家的幺女?”
  兰絮看她一眼,矜贵一点下颚。
  傅椋顿时一言难尽了起来,“她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这位薛尚书家的幺女,准确点来说,并不算是傅椋多大的仇人,反而令她提起,就颇有满心无奈。
  若硬要说,大概还是她尚未嫁给穆商言之前的事情了,那会儿好似也是这么个时日罢……
  恭安王府的杏树结了青果,傅椋没事儿就跑去盯梢两下,盼着杏子熟,穆商言每每从武场寻过来,就见胭脂裙装的姑娘拖着腮颊在树下,对着半青不红的杏子咽口水。
  未熟的杏果不能吃,傅椋每每也就眼馋一番,倒是不至于真就去拿杆子,将果子打下来……
  最多也就是打一个下来闻闻味儿。
  这一日里,穆商言从宫中来,晓得又到了傅姑娘馋杏的时节,就特地给傅椋带了几块御膳房刚做好的杏子糕。
  同他一道来的,就是薛尚书家的幺女,薛璐。
  傅椋见这姑娘缠着穆商言左一句太子哥哥来,右一句太子哥哥去的,甚觉有趣,也乐得瞧穆商言的笑话。
  被缠头疼的青年冷着脸不搭不睬,自顾将带来的杏糕投喂了馋杏子好些时日的傅姑娘,谁料这一喂,就喂出了事情来。
  傅椋平日里头懒着甚少出门,这位薛姑娘自是认不得,只瞧她衣裙和穿戴十分普通,便以为是恭安王府里侍奉着谁的大丫头。
  她作为老幺,被爹娘长兄宠坏了性子,见穆商言理都不理就将糕给了傅椋,心下里自然不舒服,便吵闹着要,穆商言自不惯她,权做冷眼充耳不闻。
  傅椋见她闹得厉害,便分去她一块,不料被毫不留情打翻在地,薛姑娘满脸鄙夷瞅她一眼,转脸就闹着要穆商言重新送她,也不知是不是将自己当做了未来的太子妃。
  白糯的杏糕沾了尘土,不能再吃了,傅椋眉心也蹙了起。
  穆商言怕她贪嘴,左右也不过就带了五块过来,她好心分去,竟就被这般糟蹋了,自也心生不悦来。
  她那时也是小女儿脾气,虽不刁蛮却也称不上大度,当即扯了穆商言的胳膊往自己这里一拽,挺胸昂颚十分豪横。
  “在这里胡乱叫唤些什么?这是你的府邸?还要听你的不成?既嫌弃又想吃,怎么不回去找你爹爹要,缠着他算是怎么回事?他还能给你做不成?”
  被这好一通说,二人皆是愣了,穆商言嘴角一抽,晓得傅椋这话是为了落地的那一块杏子糕,决不是因为薛璐同他拉拉扯扯。
  可薛璐却不晓得,她柳眉横竖,娇斥道:“你算是个什么?也敢这样同我讲话?”又道,“太子哥哥,你瞧这府上的奴婢,没大没小。”
  这时又轮到傅椋愣住了,倏而又被气笑了。
  好嘛,这小蹄子竟是将她看成了奴婢,于是她大咧咧挽住穆商言胳膊,随手将咬了半口的杏子糕塞过去。
  “你,告诉她,我究竟是这府上什么人?”
  她本意是想由这番亲密动作威慑薛幺女,再由穆商言之口说出自己是他义妹这样的话,去打薛姑娘的脸。
  不想青年咽下那甜腻腻的杏子糕,皱了皱眉,掷地有声。
  “她是这府上的小姐,亦是本殿下未过门的太子妃,所以你不要同本殿下拉拉扯扯,免得她揍你。”
  傅椋:……?
  这厮好不要脸,当着人面败坏她名声,傅椋翻了个白眼,但看着对面薛璐一瞬间白下来的面色,她又觉得不算太亏。
  谁让这没眼见的姑娘脏了她的杏子糕。
  原以为这件事情到这里就算完了,谁曾想夜里头忽然听说薛尚书家的幺女吃了生杏子,闹请了太医,一口一个咬定是恭安王府里丫头从树上摘给她吃的。
  得知此消息的傅椋忽然想起那颗,被她打下来闻味儿的杏子果,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这姑娘的脑壳子里头怕不是长了包了。
  这也就是这段恩怨的由来。
  但若要傅椋说,她并不想同这位脑壳里长包的姑娘一般计较,省的靠得近了,她脑壳里也长了个包。
  “你带我找到乐子就是她?”
 
 
第25章 
  似乎只要兰絮微微点个头,她就转身要走,回去再同那些个戏子们聊聊那位,唱曲儿好听的明月姑娘了。
  兰絮叫人搬来两处摇椅放在隐蔽树下,她神情端庄,嘴角却上扬得十分厉害,硬生生使得那张温婉脸蛋上流露几分怪异扭曲之感。
  “且瞧着吧,这乐子呀,一位儿可开不了场,还有一位儿马上就到。”
  正说着,那端又走来了人。
  平日里头,后宫娘娘们的消遣花子并不算很多,当然了,如傅娘娘一般大逆不道什么都敢做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在这御花园中闲逛碰面,是一件很为常见的事情。
  来的人是苏兮倩。
  傅椋眯了眯眼。
  这位娘娘的雅兴当真是好。
  兰絮在躺椅上歇下,宫纱裙缎铺了满椅,仿若泡在汪青蓝色的湖水里。
  “我同你说,这两位私下里可闹腾了,前半个月里见面时掐了一架,那架势,和狗咬狗似的,哎对,你看过狗咬狗吗?”
  语气里满是看热闹的兴奋。
  傅椋:……
  “你是怎么晓得她们会在这里?”傅椋转脸疑惑。
  莫不是兰娘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未卜先知的大能?
  未卜先知么?兰絮倒是没有,但大能耐嘛,只见她媚眼如丝,翘了个兰花指点了点。
  “我差人偷摸着同那位薛娘娘告了个话,就说这个点儿,陛下会从此过,不然你以为她那副扑蝴蝶扑得香汗淋漓的模样,是给谁瞧的。”
  “至于另一位么,她没几日里便出来溜溜弯,听说也是为了偶遇陛下。”
  “这不就凑巧了嘛。”罪魁祸首兰娘娘一拍手,轻车熟路嗑起小瓜子,“我这戏台子搭好了,自然就该请角儿们唱一出好戏了。”
  ……看来这三年里,宫中的娘娘们是真没少受过‘兰害’。
  虽是这般想着,傅椋也是乐得看热闹的,当即有模有样在摇椅上躺好,衣裙散了满椅,坐等这‘乐子’开场。
  那端两位当然不晓得有人看她们好戏,扑蝶扑累的薛璐停下来歇了歇,娇喘连连问身旁宫婢,“见着陛下了吗?”
  早几年听闻穆商言当真娶了那位傅娘娘,她气得差些没咬破手绢,想进宫又没有门路。
  后来好不容易盼着那位娘娘倒了台,经由兰贵妃主持的选秀进了宫,却一夜宠幸都不曾有。
  本来这宫里的,除了兰娘娘那处外,陛下也都不曾去过,几宫间倒算是相安无事,各凭手段,但谁想,那一位竟然从静安回来了。
  想到这里,薛璐就咬牙切齿,她这一回来,还有她们什么事情。
  “回娘娘,”宫婢垂头摇了摇,“奴婢不曾看见陛下。”
  薛璐实在是累了,虽心里还惦记着穆商言,但动作已然慢了下来,正当她犹豫着要歇一歇,等见了穆商言再动作时,却忽有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后传来。
  “呦,这不是薛娘娘吗?大晌午的,怎么在这里扑蝴蝶玩儿呢?”
  这声音娇娇柔柔,尾音带钩,极具特色,薛璐一听就晓得这人是谁了,如果说傅椋她讨厌得狠,那这位,她便是恨了。
  刚进宫那会儿,她就吃过这人的亏,当真是蛇蝎心肠,不择手段了。
  尽管眉眼间有了疲色,薛璐仍旧强打精神,她转过脸,秀鼻朝天,冷哼一声,连虚与委蛇都不想。
  “这不是苏娘娘嘛,怎么?你这管天管地的,还能管嫔妾在这里扑个蝴蝶。”
  苏兮倩拈着帕子顺了顺胸口,面色偏白,“娘娘怎的如此凶?妾身只是看这日头颇大,忧心娘娘中了暑气……”
  她微微一顿,又低声,轻扬柳眉,“左右陛下也是不会心疼的,娘娘还是啊,悠着点身骨好。”
  薛璐:“你!”
  远处傅椋和兰絮只见这二人忽地凑了近些,方才压低了声音也未曾听见说得的是什么,但见薛璐猛然间变了脸色,伸手就去拽苏兮倩的袖子,拔高声调。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苏兮倩一个不察,脚下踉跄一下,身后的宫婢不甘示弱,立马上去推搡开了。
  傅椋眼前一亮,当即摆正了身子,要看一场揪头发,撕衣裙的好戏。
  兰絮漫不经心目光扫去,却倏的一怔,不远处,一道明黄身影正朝着这端走来了,丁诺在他身旁不知在说些什么。
  怎么的,她嘴儿今儿是开过光了?真将这尊大佛给说了来?
  她连忙扯了看热闹的傅椋一把,探出大半个身子去,“那狗,咳,陛下来了!”
  傅椋眸珠一滚,随声看去,没忍住扑哧一下乐出声来,“这要是让他撞见了,恐是又有得闹了。”
  兰絮:“现今儿说得不该是怎么避一避他?你怎么瞧他的热闹来?”
  傅椋:“我又不惧他,再者了,还有帐没同他算了。”
  想起穆书夜叫她白去一趟的事,傅椋磨了磨后槽牙,她才不信穆商言半点也不晓得其中门道,怕不是两人合起伙来诓她一人。
  那端正撕扯起来二人,不晓得是哪一宫的奴婢看到了穆商言,当即低呼一声,“娘娘,陛下来了。”
  薛璐和苏兮倩同时僵住了手,彼此瞧了瞧对方蓬头垢面的模样,又顺着宫婢话音看了看。
  穆商言没注意到不远处发生的事,他正听丁诺说,有宫人见傅娘娘面色不愉,杀气腾腾地去了嘉悦宫。
  他虽不晓得穆书夜同她讲了些什么,以至都用上‘杀气腾腾’这四个字,想来是气的不清。
  长久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一定要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理儿按到底,彻底将自己从这桩事里头摘干净,把这口黑锅留给穆书夜一个人背。
  不然最后,死的就还不知道是谁了。
  那端几人人见穆商言往嘉悦宫的方向去,不由得都浅松了口气,薛璐和苏兮倩互看一眼,相互在眼中看见了憎恶。
  若不是这个贱人,怎么会错过和陛下相遇的机会。
  心里想着,手上自然就少不了用力,恨不得将对方扯成个秃子,方得以发泄心中那股子愤恨。
  此时又见穆商言走远,知晓今日这般努力都作白费,干脆就互相撕扯起来,惹得一旁拉架的宫人美人娘娘叫唤个不停。
  傅椋已经笑得彻底趴在椅子上直不起腰了。
  兰絮见怪不怪,掩着朱唇打声哈欠,“这乐子如何?咱们皇后娘娘可瞧得顺心了?”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看看专栏的作收和预收,点一个小收收吧~,一个预收鸭!《长公主她又撩又怂》
  病秧子乐冉及笄的那日,皇帝驾崩。
  圣旨一道,使她从公主荣升上了摄政长公主的大位,和权倾朝野的左相宋铖对了个正着。
  传言中,左相宋铖位高权重,把持朝政,朝野传他欲有摄政之心,玩弄权术,迫害忠良,乃大奸大佞之臣。
  先帝弥留之际逼不得已,下遗诏立摄政长公主对其牵制。
  坐上皇位的,是乐冉才满八岁的亲弟弟。
  看着底下失去爹娘张嘴嗷嗷待哺的一群弟妹,还有宋铖那张整日阴沉着的黑脸。
  乐冉深吸了口气,勒紧裙腰,挑灯夜读,一口药一口糖,表示道阻且长。
  可政事真的好难嘤嘤嘤……
  受不了的小公主累呼呼咬着笔杆子趴伏案上,脑子一转,想出了个绝妙的好主意。
  她!要招宋铖当驸马!养废他!
  身为人见人怕的奸佞,宋铖头一次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譬如那个从前往日里看见他,就吓白了面色的小公主。
  这几日里不是偷摸着瞧他,就是无意撞进他的怀里,眼抽筋似的欲语还说跑开,更别说有事没事给他赐个什么东西。
  诸如几次,宋铖莫名其妙,却也从中生出了几分趣味来,直到一次,他将和泥鳅似的小丫头彻底困在怀中,如天罗地网般将猎物罩得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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